History of the Southern Dynasties 南史
卷五十三 列傳第四十三 梁武帝諸子 Volume 53 Biographies 43: Sons of Emperor Wu of 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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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第四十三梁武帝諸子
武帝八男。丁貴嬪生昭明太子統、簡文皇帝、廬陵威王續。阮修容生孝元皇帝。吳淑媛生豫章王綜。董昭儀生南康簡王績。丁充華生邵陵攜王綸。葛修容生武陵王紀。
昭明太子統字德施,小字維摩,武帝長子也。以齊中興元年九月生於襄陽。武帝既年垂強仕,方有塚嗣;時徐元瑜降;而續又荊州使至,云:「蕭穎胄暴卒。」時人謂之三慶。少日而建鄴平,識者知天命所集。
天監元年十一月,立為皇太子。時年幼,依舊居於內,拜東宮官屬,文武皆入直永福省。五年六月庚戌,出居東宮。
太子生而聰叡,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通諷誦。性仁孝,自出宮,恒思戀不樂。帝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還宮。八年九月,于壽安殿講孝經,盡通大義。講畢,親臨釋奠于國學。
年十二,於內省見獄官將讞事。問左右曰:「是皁衣何為者?」曰:「廷尉官屬。」召視其書,曰:「是皆可念,我得判否?」有司以統幼,紿之曰:「得。」其獄皆刑罪上,統皆署杖五十。有司抱具獄,不知所為,具言於帝,帝笑而從之。自是數使聽訟,每有欲寬縱者,即使太子決之。建康縣讞誣人誘口,獄翻,縣以太子仁愛,故輕當杖四十。令曰:「彼若得罪,便闔家孥戮,今縱不以其罪罪之,豈可輕罰而已,可付冶十年。」
十四年正月朔旦,帝臨軒,冠太子于太極殿。舊制太子著遠遊冠、金蟬翠緌纓,至是詔加金博山。太子美姿容,善舉止,讀書數行並下,過目皆憶。每游宴祖道,賦詩至十數韻,或作劇韻,皆屬思便成,無所點易。帝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素信三寶,遍覽眾經。乃于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自立二諦、法身義。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於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時俗稍奢,太子欲以己率物,服御樸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
三年十一月,始興王憺薨。舊事以東宮禮絕傍親,書翰並依常儀。太子以為疑,命僕劉孝綽議其事。孝綽議曰:「案張鏡撰東宮儀記,稱'三朝發哀者,踰月不舉樂;鼓吹寢奏,服限亦然'。尋傍絕之義,義在去服,服雖可奪,情豈無悲。鐃歌輟奏,良亦為此。既有悲情,宜稱兼慕,卒哭之後,依常舉樂,稱悲竟,此理例相符。謂猶應稱兼慕,請至卒哭。」僕射徐勉、左率周舍、家令陸襄並同孝綽議。太子令曰:「張鏡儀記雲,'依士禮,終服月稱慕悼'。又云,'凡三朝發哀者,踰月不舉樂'。劉僕議雲,'傍絕之義,義在去服,服雖可奪,情豈無悲。卒哭之後,依常舉樂,稱悲竟,此理例相符'。尋情悲之說,非止卒哭之後,緣情為論,此自難一也。用張鏡之'舉樂',棄張鏡之'稱悲'。一鏡之言,取捨有異,此自難二也。陸家令止雲'多歷年所',恐非事證。雖復累稔所用,意常未安。近亦嘗以此問外,由來立意,謂猶應有慕悼之言。張豈不知舉樂為大,稱悲事小。所以用小而忽大,良亦有以。至如元正六佾,事為國章,雖情或未安,而禮不可廢。鐃吹軍樂,比之亦然,書疏方之,事則成小。差可緣心。聲樂自外,書疏自內,樂自他,書自己。劉僕之議,即情未安。可令諸賢更共詳衷。」司農卿明山賓、步兵校尉朱異議,稱「慕悼之解,宜終服月」。於是付典書遵用,以為永准。
七年十一月,貴嬪有疾,太子還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帶。及薨,步從喪還宮,至殯,水漿不入口,每哭輒慟絕。武帝敕中書舍人顧協宣旨曰:「毀不滅性,聖人之制,不勝喪比於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毀如此。可即強進飲粥。」太子奉敕,乃進數合,自是至葬,日進麥粥一升。武帝又敕曰:「聞汝所進過少,轉就羸瘦。我比更無餘病,政為汝如此,胸中亦填塞成疾。故應強加饘粥,不俟我恒爾懸心。」雖屢奉敕勸逼,終喪日止一溢,不嚐菜果之味。體素壯,腰帶十圍,至是減削過半。每入朝,士庶見者莫不下泣。
太子自加元服,帝便使省萬機,內外百司奏事者填塞於前。太子明于庶事,每所奏謬誤巧妄,皆即辯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嘗彈糾一人。平斷法獄,多所全宥,天下皆稱仁。性寬和容眾,喜慍不形於色。引納才學之士,賞愛無倦。恒自討論墳籍,或與學士商榷古今,繼以文章著述,率以為常。于時東宮有書幾三萬卷,名才並集,文學之盛,晉、宋以來未之有也。
性愛山水,于玄圃穿築,更立亭館,與朝士名素者遊其中。嘗泛舟後池,番禺侯軌盛稱此中宜奏女樂。太子不答,詠左思招隱詩云:「何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軌慚而止。出宮二十餘年,不畜音聲。未薨少時,敕賜太樂女伎一部,略非所好。
普通中,大軍北侵,都下米貴。太子因命菲衣減膳。每霖雨積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閭巷,視貧困家及有流離道路,以米密加振賜,人十石。又出主衣絹帛,年常多作襦褲,各三千領,冬月以施寒者,不令人知。若死亡無可斂,則為備棺槥。每聞遠近百姓賦役勤苦,輒斂容變色。常以戶口未實,重于勞擾。吳興郡屢以水災不熟,有上言當漕大瀆以瀉浙江。中大通二年春,詔遣前交州刺史王弈假節發吳、吳興、信義三郡人丁就役。太子上疏曰:「伏聞當遣王弈等上東三郡人丁開漕溝渠,導泄震澤,使吳興一境無復水災,暫勞永逸,必獲後利。未萌難睹,竊有愚懷。所聞吳興累年失收,人頗流移,吳郡十城,亦不全熟,唯信義去秋有稔,復非恒役之民。即日東境穀稼猶貴,劫盜屢起,在所有司,皆不聞奏。今征戍未歸,強丁疏少,此雖小舉,竊恐難合。吏一呼門,動為人蠹。又出丁之處,遠近不一,比得齊集,已妨蠶農。去年稱為豐歲,公私未能足食,如復今茲失業,慮恐為弊更深。且草竊多伺候人間虛實,若善人從役,則抄盜彌增。吳興未受其益,內地已離其弊。不審可得權停此功,待優實以不?」武帝優詔以喻焉。
太子孝謹天至,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門開。東宮雖燕居內殿,一坐一起,恒向西南面台。宿被召當入,危坐達旦。
三年三月,游後池,乘雕文舸摘芙蓉。姬人蕩舟,沒溺而得出,因動股,恐貽帝憂,深誡不言,以寢疾聞。武帝敕看問,輒自力手書啟。及稍篤,左右欲啟聞,猶不許,曰:「雲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惡。」因便嗚咽。四月乙巳,暴惡,馳啟武帝,比至已薨,時年三十一。帝臨哭盡哀,詔斂以袞冕,諡曰昭明。五月庚寅,葬安寧陵,詔司徒左長史王筠為哀冊文。朝野惋愕,都下男女奔走宮門,號泣滿路。四方甿庶及疆徼之人,聞喪皆哀慟。
太子性仁恕,見在宮禁防捉荊子者,問之,雲以清道驅人。太子恐復致痛,使捉手板代之。頻食中得蠅蟲之屬,密置柈邊,恐廚人獲罪,不令人知。又見後合小兒攤戲,後屬有獄牒攤者法,士人結流徒,庶人結徒。太子曰:「私錢自戲,不犯公物,此科太重。」令注刑止三歲,士人免官。獄牒應死者必降長徒,自此以下莫不減半。
所著文集二十卷,又撰古今典誥文言為正序十卷,五言詩之善者為英華集二十卷,文選三十卷。
薨後,長子東中郎將南徐州刺史華容公歡封豫章郡王,次子枝江公譽封河東郡王,曲江公察封岳陽郡王,譬封武昌郡王,鑒封義陽郡王,各二千戶。女悉同正主。蔡妃供侍一同常儀,唯別立金華宮為異。帝既廢嫡立庶,海內噂誻,故各封諸子大郡以慰其心。岳陽王察流涕受拜,累日不食。
初,丁貴嬪薨,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將斬草,有賣地者因閹人俞三副求巿,若得三百萬,許以百萬與之。三副密啟武帝,言太子所得地不如今所得地于帝吉,帝末年多忌,便命巿之。葬畢,有道士善圖墓,云:「地不利長子,若厭伏或可申延。」乃為蠟鵝及諸物埋墓側長子位。有宮監鮑邈之、魏雅者,二人初並為太子所愛,邈之晚見疏於雅,密啟武帝云:「雅為太子厭禱。」帝密遣檢掘,果得鵝等物。大驚,將窮其事。徐勉固諫得止,於是唯誅道士,由是太子迄終以此慚慨,故其嗣不立。後邵陵王臨丹陽郡,因邈之與鄉人爭婢,議以為誘略之罪牒宮,簡文追感太子冤,揮淚誅之。邈之兄子僧隆為宮直,前未知邈之侄,即日驅出。
先是人間謠曰:「鹿子開城門,城門鹿子開,當開復未開,使我心徘徊。城中諸少年,逐歡歸去來。」鹿子開者,反語為來子哭,雲帝哭也。歡前為南徐州,太子果薨,遣中書舍人臧厥追歡于崇正殿解發臨哭。歡既嫡孫,次應嗣位,而遲疑未決。帝既新有天下,恐不可以少主主大業,又以心銜故,意在晉安王,猶豫自四月上旬至五月二十一日方決。歡止封豫章王還任。往謠言:「心徘徊。」者,未定也。「城中諸少年,逐歡歸去來」,復還徐方之象也。歡字孟孫,位雲麾將軍、江州刺史。薨,諡安王。子棟嗣。
棟字元吉。及簡文見廢,侯景奉以為主。棟方與妃張氏鋤葵,而法駕奄至,棟驚不知所為,泣而升輦。及即位,升武德殿,欻有回風從地湧起,翻飛華蓋,徑出端門,時人知其不終。於是年號天正,追尊昭明太子曰昭明皇帝,安王為安皇帝,金華敬妃蔡氏為敬皇后,太妃王氏為皇太后,妃為皇后。未幾,行禪讓禮,棟封淮陰王,及二弟橋、樛,並鎖於密室。景敗走,兄弟相扶出,逢杜崱於道,崱去其鎖。弟曰:「今日免橫死矣。」棟曰:「倚伏難知,吾猶有懼。」初,王僧辯之為都督,將發,諮元帝曰:「平賊之後,嗣君萬福,未審有何儀注?」帝曰:「六門之內,自極兵威。」僧辯曰:「平賊之謀,臣為己任,成濟之事,請別舉人。」由是帝別敕宣猛將軍朱買臣使行忍酷。會簡文已被害,棟等與買臣遇見,呼往船共飲,未竟,並沈于水。
河東王譽字重孫,普通二年,封枝江縣公。中大通三年,改封河東郡王。累遷南中郎將、湘州刺史。未幾,侯景寇建鄴,譽入援,至青草湖,台城沒,有詔班師。譽還湘鎮。
時元帝軍于武城,新除雍州刺史張纘密報元帝曰:「河東起兵,岳陽聚米,將來襲江陵。」元帝甚懼,沈米斷纜而歸。因遣諮議周弘直至譽所督其糧眾。譽曰:「各自軍府,何忽隸人。」使三反,譽並不從。元帝大怒,遣世子方等征之,反為譽敗死。又令信州刺史鮑泉討譽,並陳示禍福。譽謂曰:「欲前即前,無所多說。」泉軍于石槨寺,譽逆擊不利而還。泉進軍橘洲,譽攻之又見敗。於是遂圍之。譽幼而驍勇,馬上用弩,兼有膽氣,能撫士卒,甚得眾心。元帝又遣領軍王僧辯代鮑泉攻譽。譽將潰圍而出,會其麾下將慕容華引僧辯入城,遂被執。謂守者曰:「勿殺我,得一見七官,申此讒賊,死無恨。」主者曰:「奉令不許。」遂斬首,送荊鎮。元帝返其首以葬焉。
初,譽之將敗,引鏡照面,不見其頭。又見長人蓋屋,兩手據地噉其臍。又見白狗大如驢,從城出,不知所在。譽甚惡之,俄而城陷。
豫章王綜字世謙,武帝第二子也。天監三年,封豫章郡王。累遷北中郎將、南徐州刺史。入為侍中、鎮右將軍。
初,綜母吳淑媛在齊東昏宮,寵在潘、餘之亞。及得幸于武帝,七月而生綜,宮中多疑之。淑媛寵衰怨望。及綜年十四五,恒夢一年少肥壯自挈其首對綜,如此非一,綜轉成長,心驚不已。頻密問淑媛曰:「夢何所如?」夢既不一,淑媛問夢中形色,頗類東昏。因密報之曰:「汝七月日生兒,安得比諸皇子。汝今太子次弟,幸保富貴勿泄。」綜相抱哭,每日夜恒泫泣。又每靜室閉戶,藉地被髮席藳。輕財好士,分施不輟,唯留身上故衣,外齋接客,分粗服。廚庫恒致罄乏。常于內齋布沙於地,終日跣行,足下生胝,日能行三百里。嘗有人士姓王,以屯躓投告綜。于時大乏,唯有眠床故皁復帳,即下付之。其降意下士,以伺風雲之會,諸侯王妃主及外人並知此懷,唯武帝不疑。
及長有才學,善屬文。武帝御諸子以禮,朝見不甚數。綜恒怨不見知。每出蕃,淑媛恒隨之至鎮。時年十五,尚裸袒嬉戲於前,晝夜無別。妃袁氏,尚書令昂之女也。淑媛恒節其宿止,遇袁妃尤不以道,內外咸有穢聲。
綜後在徐州,政刑酷暴,又有勇力,制及奔馬,暴殺駒犢。常陰服微行,著烏絲布帽。夜出無有期度,招引道士,探求數術。性聰敏多通,每武帝有敕疏至,輒忿恚形於顏色。帝性嚴,群臣不敢輕言得失,凡綜所行,弗之知也。於徐州還,頻裁表陳便宜,求經略邊境。帝並優敕答之。徐州所有練樹,並令斬殺,以帝小名練故。累致意尚書僕射徐勉,求出鎮襄陽。勉未敢言,因是怒勉,餉以白團扇,圖伐檀之詩,言其賄也。
在西州,於別室歲時設席,祠齊氏七廟。又累微行至曲阿拜齊明帝陵。然猶無以自信,聞俗說以生者血瀝死者骨滲,即為父子。綜乃私發齊東昏墓,出其骨,瀝血試之。既有征矣,在西州生次男月餘日,潛殺之。既瘞,夜遣人發取其骨又試之,其酷忍如此。每對東宮及諸王辭色不恭遜。嘗改歲後,問訊臨川王巨集,出至中合,登宏羊車次遺糞而出。居都下所為多如此者。
普通四年,為都督、南兗州刺史。頗勤於事,而不見賓客。其辭訟則隔簾理之。方幅出行,垂帷於輿,每雲惡人識其面也。
初,齊故建安王蕭寶寅在魏,綜求得北來道人釋法鸞使入北通問於寶寅,謂為叔父。襄陽人梁話母死,法鸞說綜厚賜之,言終可任使。綜遺話錢五萬。及葬畢,引在左右。法鸞在廣陵,往來通魏尤數,每舍淮陰苗文寵家。言文寵於綜,綜引為國常侍。
六年,魏將元法僧以彭城降,帝使綜都督眾軍,權鎮彭城,並攝徐州府事。武帝曉別玄象,知當更有敗軍失將,恐綜為北所擒,手敕綜令拔軍。每使居前,勿在人後。綜恐帝覺,與魏安豐王元延明相持,夜潛與梁話苗文寵三騎開北門,涉汴河,遂奔蕭城。自稱隊主,見延明而拜。延明坐之,問其名氏,不答,曰:「殿下問人有見識者。」延明召使視之,曰:「豫章王也」。延明喜,下地執其手,答其拜,送於洛陽。及旦,齋內諸合猶閉不開,眾莫知所以,唯見城外魏軍叫曰:「汝豫章王昨夜已來在我軍中。」城中既失王所在,眾軍乃退,不得還者甚眾。湘州益陽人任煥常有騅馬,乘之退走。煥腳為抄所傷,人馬俱弊,煥於橋下歇,抄復至。煥腳痛不復得上馬,於是向馬泣曰:「騅子,我於此死矣。」馬因跪其前腳,煥乃得上馬,遂免難。綜長史江革、太府卿祖恒並為魏軍所禽,武帝聞之驚駭。
綜至魏,位侍中、司空、高平公、丹陽王,梁話、苗文寵並為光祿大夫。綜改名贊字德文,追服齊東昏斬衰,魏太后及群臣並吊。
八月,有司奏削爵土,絕其屬籍,改子直姓悖氏。未及旬日,有詔復屬籍,封直永新侯。久之乃策免吳淑媛,俄遇鴆而卒,有詔復其品秩,諡曰敬,使直主其喪。
及蕭寶寅據長安反,綜復去洛陽欲奔之。魏法,度河橋不得乘馬,綜乘馬而行,橋吏執之送洛陽。魏孝莊初,歷位司徒、太尉,尚帝姊壽陽長公主。陳慶之之至洛也,送綜啟求還。時吳淑媛尚在,敕使以綜小時衣寄之。信未達而慶之敗。未幾,終於魏。
初,綜在魏不得志,嘗作聽鍾鳴、悲落葉以申其志,當時莫不悲之。後梁人盜其柩來奔,武帝猶以子禮祔葬陵次。
直字思方,位晉陵太守,沙州刺史。
南康簡王績字世謹,小字四果,武帝第四子也。天監七年,封南康郡王。十年,為南徐州刺史。時年七歲,主者有受貨洗改解書,長史王僧孺弗之覺,績見而詰之,便即首服,眾咸歎其聰警。
十七年,為都督、南兗州刺史,在州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