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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一 列傳第十一 宗室 Volume 51 Biographies 11: Zong 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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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第十一 宗室長沙景王道憐 臨川烈武王道規 營浦侯遵考
長沙景王道憐,高祖中弟也。初為國子學生。謝琰為徐州,命為從事史。高祖克京城,進平京邑,道憐常留家侍慰太后。桓玄走,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除員外散騎侍郎。尋遷建威將軍、南彭城內史。
時北青州刺史劉該反,引索虜為援,清河、陽平二郡太守孫全聚眾應之。義熙元年,索虜托跋開遣偽豫州刺史索度真、大將軍斛斯蘭寇徐州,攻相縣,執鉅鹿太守賀申,進圍寧朔將軍羊穆之於彭城;穆之告急,道憐率眾救之。軍次陵柵,斬全。進至彭城,真、蘭退走。道憐率寧遠將軍孟龍符、龍驤將軍孔隆及穆之等追,真、蘭走奔相城;又追躡至光水溝,斬劉該,虜眾見殺及赴水死略盡。
高祖鎮京口,進道憐號龍驤將軍,又領堂邑太守,戍石頭。明年,加使持節、監征蜀諸軍事,率冠軍將軍劉敬宣等伐譙縱,而文處茂、溫祚據險不得進,故不果行。以義勳封新興縣五等侯。四年,代諸葛長民為并州刺史、義昌太守,將軍、內史如故。猶戍石頭。
時鮮卑侵逼,自彭城以南,民皆保聚,山陽、淮陰諸戍,並不復立。道憐請據彭城,以漸脩創,朝議以彭城縣遠,使鎮山陽。進號征虜將軍、督淮北軍郡事、北東海太守,并州刺史、義昌太守如故。以破索度真功,封新渝縣男,食邑五百戶。從高祖征廣固,常為軍鋒。及城陷,慕容超將親兵突圍走,道憐所部獲之。加使持節,進號左將軍。七年,解并州,加北徐州刺史,移鎮彭城。八年,高祖伐劉毅,徵為都督兗、青二州、晉陵、京口、淮南諸郡軍事、兗、青州刺史,持節、將軍、太守如故,還鎮京口。九年,甲仗五十人入殿。以廣固功,改封竟陵縣公,食邑千戶。減先封戶邑之半,以賜次子義宗。十年,進號中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明年,討司馬休之,道憐監留府事,甲仗百人入殿。江陵平,以為都督荊、湘、益、秦、寧、梁、雍七州諸軍事、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北府文武悉配之。道憐素無才能,言音甚楚,舉止施為,多諸鄙拙。高祖雖遣將軍佐輔之,而貪縱過甚,畜聚財貨,常若不足,去鎮之日,府庫為之空虛。
高祖平定三秦,方思外略,徵道憐還為侍中、都督徐、兗、青三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守尚書令、徐、兗二州刺史,持節、將軍如故。元熙元年,解尚書令,進位司空,出鎮京口。高祖受命,進位太尉,封長沙王,食邑五千戶,持節、侍中、都督、刺史如故。永初二年朝正,入住殿省。先是,盧陵王義真為揚州刺史,太后謂上曰:「道憐汝布衣兄弟,故宜為揚州。」上曰:「寄奴於道憐豈有所惜。揚州根本所寄,事務至多,非道憐所了。」太后曰:「道憐年出五十,豈當不如汝十歲兒邪?」上曰:「車士雖為刺史,事無大小,悉由寄奴。道憐年長,不親其事,於聽望不足。」太后乃無言。車士,義真小字也。
三年春,高祖不豫,加班劍三十人。時道憐入朝,留司馬陸仲元居守,刁逵子彌為亡命,率數十人入京城,仲元擊斬之。先是,府中陳豘告彌有異謀,至是賜錢二十萬,除縣令。五月,宮車晏駕,道憐疾患不堪臨喪。六月,薨,年五十五。追贈太傅,持節、侍中、都督、刺史如故。祭禮依晉太宰安平王故事,鸞輅九旒,黃屋左纛,轀輬挽歌二部,前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
太祖元嘉九年,詔曰:「古者明王經國,司勳有典,平章以馭德刑,班瑞以疇功烈,銘徽庸於鼎彝,配祫祀於清廟。是以從饗先王,義存商誥,祭於大蒸,禮著周典。自漢迄晉,世崇其文,王猷既昭,幽顯咸秩。先皇經緯天地,撥亂受終,駿命爰集,光宅區宇。雖聖明淵運,三靈允協,抑亦股肱翼亮之勤,祈父宣力之效。故使持節、侍中、都督南徐、兗二州、揚州之晉陵、京口諸軍事、太傅、南徐、兗二州刺史長沙景王,故侍中、大司馬臨川烈武王,故司徒南康文宣公穆之,侍中、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揚州刺史華容縣開國公弘,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江州、豫州、西陽、新蔡、晉熙四郡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永脩縣開國公道濟,故左將軍、青州刺史龍陽縣開國侯鎮惡,或履道廣流,秉德沖邈,或雅量高劭,風鑒明遠,或識唯知正,才略開邁,咸文德以熙帝載,武功以隆景業,固以侔蹤姬旦,方軌伊、邵者矣。朕以寡德,纂戎鴻緒,每惟道勳,思遵令典,而大常未銘,從祀尚闕,鑒寐欽屬,永言深懷。便宜敬是前式,憲茲嘉禮,勒功天府,配祭廟庭,俾示徽章,垂美長世,茂績遠猷,永傳不朽。」
道憐六子:義欣嗣、義慶、義融、義宗、義賓、義綦。
義欣,為員外散騎侍郎,不拜。歷中領軍,征虜將軍,青州刺史、魏郡太守,將軍如故,戍石頭。元嘉元年,進號後將軍,加散騎常侍。三年,以本號為南兗州刺史。七年,到彥之率大眾入河,義欣進彭城,為眾軍聲援。彥之退敗,青、齊搔擾,將佐慮寇大至,勸義欣委鎮還都,義欣堅志不動。遷使持節、監豫、司、雍、并四州諸軍事、豫州刺史,將軍如故。給鼓吹一部。鎮壽陽。
于時土境荒毀,人民彫散,城郭頹敗,盜賊公行。義欣綱維補緝,隨宜經理,劫盜所經,立討誅之制。境內畏服,道不拾遺,城府庫藏,竝皆完實,遂為盛藩強鎮。時淮西、江北長吏,悉敘勞人武夫,多無政術。義欣陳之曰:「江淮左右,土塉民疏,頃年以來,薦饑相襲,百城彫弊,於今為甚。綏牧之宜,必俟良吏。勞人武夫,不經政術,統內官長,多非才授。東南殷實,猶或簡能,況賓接荒垂,而可輯柔頓闕。願敕選部,必使任得其人,庶得不勞而治。」芍陂良田萬餘頃,堤堨久壞,秋夏常苦旱。義欣遣諮議參軍殷肅循行脩理。有舊溝引渒水入陂,不治積久,樹木榛塞。肅伐木開榛,水得通注,旱患由是得除。十年,進號鎮軍將軍,進監為都督。十一年夏,入朝,太祖厚加恩禮。十六年,薨,時年三十六。追贈散騎常侍、征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持節、都督、刺史如故。諡曰成王。
子悼王瑾,字彥瑜,官至太子屯騎校尉。三十年,為元兇所殺。世祖即位,追贈散騎常侍。子粲早夭,粲弟纂,字元績嗣,官至步兵校尉。順帝昇明二年薨,會齊受禪,國除。
瑾弟祗,字彥期,大明中為中書郎。太宰江夏王義恭領中書監,服親不得相臨,表求解職。世祖詔曰:「昔二王兩謝,俱至崇禮,自今三臺五省,悉同此例。」太宗初,為南兗州刺史、都官尚書,謀應晉安王子勛為逆,伏誅。
祗弟楷,秘書郎,為元兇所殺,追贈通直郎。楷弟瞻,晉安太守,與子勛同逆,伏誅。瞻弟韞,字彥文,步兵校尉,宣城太守。子勛為亂,大眾屯據鵲尾,攻逼宣城。于時四方牧守,莫不同逆,唯韞棄郡赴朝廷;太宗嘉其誠,以為黃門郎,太子中庶子,侍中,加荊、湘州,南兗州刺史,吳興太守。侍中,領左軍將軍。又改領驍騎將軍,撫軍將軍,雍州刺史。侍中,領右衛將軍。改領左衛將軍、散騎常侍、中領軍。昇明元年,謀反伏誅。韞人才凡鄙,以有宣城之勳,特為太宗所寵。在湘州及雍州,使善畫者圖其出行鹵簿羽儀,常自披玩。嘗以此圖示征西將軍蔡興宗,興宗戲之,陽若不解畫者,指韞形像問曰:「此何人而在輿上?」韞曰:「此正是我。」其庸鄙如此。
韞弟弼,武昌太守,亦與子勛同逆,伏誅。
弟鑒,員外散騎侍郎,蚤卒。
監弟勰,字彥和,侍中,吳興太守,後廢帝元徽元年卒。
勰弟顥,字彥明,侍中、左衛將軍,冠軍將軍、吳興太守,未拜,元徽四年卒,追贈右將軍。
顥弟述,東陽太守,黃門郎,與從弟秉同逆,事敗,走白山,追禽伏誅。
義欣弟義慶,出繼臨川烈武王道規。
義慶弟義融,永初元年,封桂陽縣侯,食邑千戶。凡王子為侯者,食邑皆千戶。義融歷侍中,左衛將軍,太子中庶子,五兵尚書,領軍。有質幹,善於用短楯。元嘉十八年,卒,追贈車騎將軍,諡曰恭侯。
子孝侯顗嗣,官至太子翊軍校尉,為元兇所殺。世祖即位,追贈散騎常侍。無子,弟襲以子晃繼封。昇明二年,與員外散騎侍郎安成戢仁祖、荒人王武連、羽林副彭元儁等謀反,國除。
襲字茂德,太子舍人,安成太守。晉安王子勛為逆,襲據郡距之,子勛遣軍攻圍不能下。太宗嘉之,以為郢州刺史,封建陵縣侯,食邑五百戶。建陵縣屬蒼梧郡,以道遠,改封臨澧縣侯。始六年,卒於中護軍。追贈護軍將軍,加散騎常侍,諡曰忠侯。襲亦庸鄙,在郢州,暑月露{巾軍}上聽事,綱紀正伏閣,怪之,訪問,乃知是襲。子旻嗣,昇明三年,改封東昌縣侯,與兄晃俱伏誅。
襲弟彪,秘書郎;弟寔,太子舍人,竝蚤卒。寔弟爽,海陵太守。
義融弟義宗,幼為高祖所愛,字曰伯奴,賜爵新渝縣男。永初元年,進爵為侯,歷黃門侍郎,太子左衛率。元嘉八年,坐門生杜德靈放橫打人,還弟內藏,義宗隱蔽之,免官。德靈雅有姿色,為義宗所愛寵,本會稽郡吏。謝方明為郡,方明子惠連愛幸之,為之賦詩十餘首,《乘流遵歸渚》篇是也。又為侍中、太子詹事,加散騎常侍、征虜將軍、南兗州刺史。二十一年,卒,追贈散騎常侍、平北將軍,諡曰惠侯。愛士樂施,兼好文籍,世以此稱之。
子懷侯玠嗣,琅邪、秦郡太守。為元兇所殺,追贈散騎常侍。無子,弟秉以子承繼封。
秉字彥節,初為著作郎,歷羽林監,越騎校尉,中書、黃門侍郎。太宗泰始初,為侍中,頻徙左衛將軍,丹陽尹,太子詹事,吏部尚書。時宗室雖多,材能甚寡。秉少自砥束,甚得朝野之譽,故為太宗所委。五年,出為前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不拜,還復本任。復為侍中,守秘書監,領太子詹事。未拜,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徐、兗、豫、青、冀六州諸軍事、後將軍、南徐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後廢帝即位,改都督郢州、豫州之西陽、司州之義陽二郡諸軍事、郢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未拜,留為尚書左僕射,參選。元徽元年,領吏部,加兵五百人。尋領衛尉,辭不拜。桂陽王休範為逆,中領軍劉勔出守石頭,秉權兼領軍將軍,所給加兵,自隨入殿。二年,加散騎常侍、丹陽尹,解吏部。封當陽縣侯,食邑千戶。與齊王、袁粲、褚淵分日入直決機事。四年,遷中書令,加撫軍將軍,常侍、尹如故。順帝即位,轉尚書令、中領軍,將軍如故。
時齊王輔政,四海屬心,秉知鼎命有在,密懷異圖。袁粲鎮石頭,不識天命,沈攸之舉兵反,齊王入屯朝堂,粲潛與秉及諸大將黃回等謀欲作亂。本期夜會石頭,旦乃舉兵。秉素恇怯騷動,擾不自安,再餔後,便自丹陽郡車載婦女,盡室奔石頭,部曲數百,赫弈滿道。既至見粲,粲驚曰:「何遽便來,事今敗矣!」秉曰:「今得見公,萬死亦何恨。」從弟中領軍韞,直在省內,與直閣將軍卜伯興謀,其夜共攻齊王。會秉去事覺,齊王夜使驍騎將軍王敬則收韞。韞已戒嚴,敬則率壯士直前,韞左右皆披靡,因殺之,伯興亦伏誅。粲敗,秉踰城出走,於頟檐湖見擒,與二子承、俁並死。秉時年四十五。秉妻蕭氏,思話女也。元徽中,朝廷危殆,妻常懼禍敗,每謂秉曰:「君富貴已足,故應為兒子作計。年垂五十,殘生何足吝邪!」秉不能從。
秉弟謨,奉朝請。謨弟遐,字彥道,亦奉朝請、員外散騎侍郎。與嫡母殷養女雲敷私通,殷每禁之。殷暴病卒,未大殮,口鼻流血,疑遐潛加毒害,為有司所糾。世祖徙之始安郡,永光中,得還。太宗世,歷黃門侍郎,都官尚書,吳郡太守。兄秉既死,齊王遣誅之。遐人才甚凡,自諱名,常對賓客曰:「孝武無道,枉我殺母。」其頑騃若此。秉當權,遐累求方伯,秉曰:「我在,用汝作州,於聽望不足。」遐曰:「富貴時則云不可相關,從坐之日,為得免不?」至是果死焉。
義宗弟義賓,元嘉二年,封新野縣侯。六年,以新野荒敝,改封興安縣侯。黃門郎,秘書監,左衛將軍,位至輔國將軍、徐州刺史。二十五年,卒,追贈後將軍,諡曰肅侯。子惠侯綜嗣。卒。子憲嗣。昇明二年,齊受禪,國除。綜弟琨,晉平太守。
義賓弟義綦,元嘉六年,封營道縣侯。凡鄙無識知,每為始興王濬兄弟所戲弄。濬嘗謂義綦曰:「陸士衡詩云:『營道無烈心。』其何意苦阿父如此?」義綦曰:「下官初不識,何忽見苦。」其庸塞可笑類若此。歷右衛將軍,湘州刺史。孝建二年,卒,贈平南將軍,諡曰僖侯。子長猷嗣,官至步兵校尉。昇平三年,卒。齊受禪,國除。
臨川烈武王道規,字道則,高祖少弟也。少倜儻有大志,高祖奇之,與謀誅桓玄。時桓弘鎮廣陵,以為征虜中兵參軍。高祖克京城,道規亦以其日與劉毅、孟昶共斬弘,收眾濟江。進平京邑,玄敗走。晉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以道規為振武將軍、義昌太守。
與劉毅、何無忌追玄。玄西走江陵,留郭銓、何澹之等固守盆口,義軍既至,賊列艦距之。澹之空設羽儀旗幟於一舫,而別在它船,無忌欲攻羽儀所在,眾悉不同,曰:「澹之必不在此舫,雖得無益也。」無忌曰:「澹之不在此舫,固不須言也。既不在此,則戰士必弱,我以勁兵攻之,必可禽也。禽之之日,彼必以為失其軍主,我徒咸謂已得賊帥,我勇而彼懼,懼而薄之,破之必矣。」道規喜曰:「此名計也。」因往彼攻之,即禽此舫。因鼓噪倡曰:「已斬何澹之!」賊徒及義軍竝以為然。因縱兵,賊眾奔敗,即克盆口,進平尋陽。因復馳進,遇玄於崢嶸洲。道規等兵不滿萬人,而玄戰士數萬,眾並憚之,欲退還尋陽。道規曰:「不可。彼眾我寡,強弱異勢。今若畏懦不進,必為所乘,雖至尋陽,豈能自固。玄雖竊名雄豪,內實恇怯,加已經奔敗,眾無固心。決機兩陣,將雄者克。昔光武昆陽之戰,曹操官渡之師,皆以少制多,共所聞也。今雖才謝古人,豈可先為之弱!」因麾眾而進,毅等從之,大破玄軍。郭銓與玄單舸走,江陵不復能守,欲入蜀,為馮遷所斬。
義軍遇風不進,桓謙、桓振復據江陵,毅留巴陵,道規與無忌俱進攻桓謐於馬頭,桓蔚於寵洲,皆破之。無忌欲乘勝直造江陵,道規曰:「兵法屈申有時,不可苟進。諸桓世居西楚,群小皆為竭力,振勇冠三軍,難與爭勝。且可頓兵養銳,徐以計策縻之,不憂不克也。」無忌不從,果為振所敗。乃退還尋陽,繕治舟甲,復進軍夏口。偽鎮軍將軍馮該戍夏口東岸,揚武將軍孟山圖據魯城,輔國將軍桓仙客守偃月壘。於是毅攻魯城,道規、無忌攻偃月,並克之,生禽仙客、山圖。其夕,該遁走,進平巴陵。謙、振遣使求割荊、江二州,奉歸晉帝,不許。會南陽太守魯宗之起義攻襄陽,偽雍州刺史桓蔚走江陵。宗之進至紀南,振自往距之,使桓謙留守。時毅、道規已次馬頭,馳往襲,謙奔走,即日克江陵城。振大破宗之而歸,聞城已陷,亦走。無忌翼衛天子還京師,道規留夏口。江陵之平也,道規推毅為元功,無忌為次功,自居其末。進號輔國將軍、督淮北諸軍事、并州刺史,義昌太守如故。
時荊州、湘、江、豫猶多桓氏餘燼,往往屯結。復以本官進督江州之武昌、荊州之江夏、隨郡、義陽、綏安、豫州之西陽、汝南、潁川、新蔡九郡諸軍事,隨宜剪撲,皆悉平之。以義勳封華容縣公,食邑三千戶。遷使持節、都督荊、寧、秦、梁、雍六州、司州之河南諸軍事、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將軍如故。辭南蠻以授殷叔文。叔文被誅,乃復還領。善於為治,刑政明理,士民莫不畏而愛之。劉敬宣征蜀不克,道規以督統降為建威將軍。
盧循寇逼京邑,道規遣司馬王鎮之及揚武將軍檀道濟、廣武將軍到彥之等赴援朝廷,至尋陽,為賊黨荀林所破。循即以林為南蠻校尉,分兵配之。使乘勝伐江陵,揚聲云徐道覆已克京邑。而桓謙自長安入蜀,譙縱以謙為荊州刺史,厚加資給,與其大將譙道福俱寇江陵,正與林會。林屯江津,謙軍枝江,二寇交逼,分絕都邑之間。荊楚既桓氏義舊,並懷異心。道規乃會將士,告之曰:「桓謙今在近畿,聞者頗有去就之計。吾東來文武,足以濟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因夜開城門,達曉不閉,眾咸憚服,莫有去者。雍州刺史魯宗之率眾數千自襄陽來赴。或謂宗之未可測,道規乃單馬迎之,宗之感悅。眾議欲使檀道濟、到彥之與宗之共擊,道規曰:「盧循擁隔中流,扇張同異,桓謙、荀林更相首尾。人懷危懼,莫有固心,成敗之機,在此一舉。非吾自行,其事不決。」乃使宗之居守,委以腹心,率諸軍攻謙。諸將佐皆固諫曰:「今遠出討謙,其勝難必。荀林近在江津,伺人動靜。若來攻城,宗之未必能固,脫有差跌,大事去矣。」道規曰:「諸君不識兵機耳。荀林愚豎,無它奇計。以吾去未遠,必不敢向城。吾今取謙,往至便克,沈疑之間,已自還反。謙敗則林破膽,豈暇得來?。且宗之獨守,何為不支數日。」解南蠻校尉印以授諮議參軍劉遵。馳往攻謙,水陸齊進。謙大敗,單舸走,欲下就林,追斬之。還至浦口,林又奔散。劉遵率軍追林,至巴陵,斬之。
初,謙至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