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Song 宋書
卷六十八 列傳第二十八 武二王 Volume 68 Biographies 28: Wu Er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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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第二十八 武二王○彭城王義康 南郡王義宣
彭城王義康,年十二,宋臺除督豫、司、雍、并四州諸軍事、冠軍將軍、豫州刺史。時高祖自壽陽被徵入輔,留義康代鎮壽陽。又領司州刺史,進督徐州之鐘離、荊州之義陽諸軍事。永初元年,封彭城王,食邑三千戶,進號右將軍。二年,徙監南豫、豫、司、雍、并五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將軍如故。三年,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南徐州刺史,將軍如故。
太祖即位,增邑二千戶,進號驃騎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尋加開府儀同三司。元嘉三年,改授都督荊、湘、雍、梁、益、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給班劍三十人,持節、常侍、將軍如故。義康少而聰察,及居方任,職事脩理。六年,司徒王弘表義康宜還入輔,徵侍中、都督揚、南徐、兗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領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持節如故。二府並置佐領兵,與王弘共輔朝政。弘既多疾,且每事推謙,自是內外眾務,一斷之義康。太子詹事劉湛有經國才,義康昔在豫州,湛為長史,既素經情款,至是意委特隆,人物雅俗,舉動事宜,莫不咨訪之。故前後在藩,多有善政,為遠近所稱。九年,弘薨,又領揚州刺史。其年,太妃薨,解侍中,辭班劍。十二年,又領太子太傅,復加侍中、班劍。
義康性好吏職,銳意文案,糾剔是非,莫不精盡。既專總朝權,事決自己,生殺大事,以錄命斷之。凡所陳奏,入無不可,方伯以下,並委義康授用,由是朝野輻湊,勢傾天下。義康亦自強不息,無有懈倦。府門每旦常有數百乘車,雖復位卑人微,皆被引接。又聰識過人,一聞必記,常所暫遇,終生不忘,稠人廣席,每標所憶以示聰明,人物益以此推服之。愛惜官爵,未嘗以階級私人,凡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無施及忤旨,即度為臺官。自下樂為竭力,不敢欺負。太祖有虛勞疾,寢頓積年,每意有所想,便覺心中痛裂,屬纊者相係。義康醫藥,盡心衛奉,湯藥飲食,非口所嘗不進;或連夕不寐,彌日不解衣;內外眾事,皆專決施行。十六年,進位大將軍,領司徒,辟召掾屬。
義康素無術學,闇於大體,自謂兄弟至親,不復存君臣形跡,率心徑行,曾無猜防。私置僮部六千餘人,不以言臺。四方獻饋,皆以上品薦義康,而以次者供御。上嘗冬月啖甘,歎其形味並劣,義康在坐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還東府取甘,大供御者三寸。尚書僕射殷景仁為太祖所寵,與太子詹事劉湛素善,而意好晚衰。湛常欲因宰輔之權以傾之,景仁為太祖所保持,義康屢言不見用,湛愈憤。南陽劉斌,湛之宗也,有涉俗才用,為義康所知,自司徒右長史擢為左長史。從事中郎琅邪王履、主簿沛郡劉敬文、祭酒魯郡孔胤秀,並以傾側自入,見太祖疾篤,皆謂宜立長君。上疾嘗危殆,使義康具顧命詔。義康還省,流涕以告湛及殷景仁,湛曰:「天下艱難,詎是幼主所御。」義康、景仁並不答,而胤秀等輒就尚書議曹索晉咸康末立康帝舊事,義康不知也。及太祖疾豫,微聞之。而斌等既為義康所寵,又威權盡在宰相,常欲傾移朝廷,使神器有歸。遂結為朋黨,伺察省禁,若有盡忠奉國,不與己同志者,必構造愆釁,加以罪黜。每採拾景仁短長,或虛造異同以告湛。自是主相之勢分,內外之難結矣。
義康欲以斌為丹陽尹,言次啟太祖,陳其家貧。上覺其旨,義康言未卒,上曰:「以為吳郡。」後會稽太守羊玄保求還,義康又欲以斌代之,又啟太祖曰:「羊玄保欲還,不審以誰為會稽?」上時未有所屬,倉卒曰:「我已用王鴻。」自十六年秋,不復幸東府。上以嫌隙既成,將致大禍。十七年十月,乃收劉湛付廷尉,伏誅。又誅斌及大將軍錄事參軍劉敬文、賊曹參軍孔邵秀、中兵參軍邢懷明、主簿孔胤秀、丹陽丞孔文秀、司空從事中郎司馬亮、烏程令盛曇泰等。徙尚書庫部郎何默子、餘姚令韓景之、永興令顏遙之、湛弟黃門侍郎素、斌弟給事中溫於廣州,王履廢於家。胤秀始以書記見任,漸預機密,文秀、邵秀,皆其兄也。司馬亮,孔氏中表,並由胤秀而進。懷明、曇泰為義康所遇。默子、景之、遙之,劉湛黨也。
其日刺義康入宿,留止中書省,其夕分收湛等。青州刺史杜驥勒兵殿內,以備非常。遣人宣旨告以湛等罪釁,義康上表遜位曰:「臣幼荷國靈,爵遇逾等。陛下推恩睦親,以隆棠棣,愛忘其鄙,寵授遂崇,任總內外,位兼台輔。不能正身率下,以肅庶僚,暱近失所,漸不自覺,致令毀譽違實,賞罰謬加,由臣才弱任重,以及傾撓。今雖罪人即戮,王猷載靜,養釁貽垢,實由於臣。鞠躬慄悚,若墮溪壑,有何心顏,而安斯寵,輒解所職,待罪私第。」改授都督江州諸軍事、江州刺史,持節、侍中、將軍如故,出鎮豫章。
停省十餘日,桂陽侯義融、新喻侯義宗、秘書監徐湛之往來慰視。於省奉辭,便下渚。上唯對之慟哭,餘無所言。上又遣沙門釋慧琳視之,義康曰:「弟子有還理不?」慧琳曰:「恨公不讀數百卷書。」征虜司馬蕭斌,昔為義康所暱,劉斌等害其寵,讒斥之。乃以斌為諮議參軍,領豫章太守,事無大小,皆以委之。司徒主簿謝綜,素為義康所狎,以為記室參軍,左右愛念者,並聽隨從至豫章。辭州,見許,增督廣、交二州、湘州之始興諸軍事。資奉優厚,信賜相係,朝廷大事,皆報示之。義康未敗,東府聽事前井水忽湧溢,野雉江鷗並飛入所住齋前。
龍驤參軍巴東扶令育詣闕上表曰:
蓋聞哲王不逆切旨之諫,以博聞為道;人臣不忌殲夷之罰,以盡言為忠。是故周昌極諫,馮唐面折,孝惠所以克固儲嗣,魏尚所以復任雲中。彼二臣豈好逆主干時,犯顏違色者哉!又爰盎之諫孝文曰:「淮南王若道遇疾死,則陛下有殺弟之名,奈何?」文帝不用,追悔無及。臣草莽微臣,竊不自揆,敢抱葵藿傾陽之心,仰慕《周易》匪躬之志,故不遠六千里,願言命侶,謹貢丹愚,希垂察納。
伏惟陛下躬執大象,首出萬物,王化咸通,三才必理,闢天人之路,開大道之門,搜殊逸于巖穴,招奇英於側陋,窮谷無白駒之倡,喬岳無遺寶之嗟,豈特羅飛翮于垂天,網沈鱗於溟海。況於彭城王義康,先朝之愛子,陛下之次弟哉!一旦黜削,遠送南服,恩絕于內,形隔於遠,躬離明主,身放聖世,草萊黔首,皆為陛下痛之。
臣追惟景平、元嘉之釁,幾於危殆,三公託以興廢之宜,密懷不臣之計,台輔伺隙於京甸,強楚窺窬於上流,或苞惡而窺國,或顯逆而陵主,有生之所惴恐,神祇之所忿忌也。賴宗社靈長,廟算流遠,灑滌塵埃,殲馘醜類,氛霧時靖,四門載清。當爾之時,義康豈不預參皇謀,均此休否哉?且陛下舊楚形勝,非親勿居,遂以驃騎之號,任以藩夏之重,撫政南郢,綏民遏寇,播皇宋之澤,以洽幽荒。陛下之潤,被之九有,豈直南荊之民沾渥而已焉!召之以宰輔,又寄之以和味,既居三事,又牧徐、揚,所以幽顯齊歡,人神同忭。莫不言陛下授之為得,義康受之為是也。今如何信疑似之嫌,闕兄弟之恩乎?若有迷謬之愆,可責之罪,正可數之以善惡,導之以義方。且廬陵王往事,足以知今,此乃陛下前車之殷鑒,後乘之靈龜也。夫曾子之不殺,忠臣之篤譬;二告而猶織,仁王之令範。故《詩》云:「無信人之言,人實不信」。又云:「兄弟雖鬩,不廢親也。」《尚書》曰:「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可以親百姓,兄弟安可棄乎!
臣伏願陛下上尋往代黜廢之禍,下惟近者讒言之釁。廬陵王既申冤魂於后土,彭城王亦弭疑愆於宋京,豈徒皇代當今之計,蓋乃良史萬代之美也。且諂諛難辨,是非易黷,福始禍先,古人所畏。故愛身之士,自為己計,莫不結舌杜口,孰肯冒忌干主哉!臣以頑昧,獨獻微管,所以勤勤懇懇,必訴丹誠者,實恐義康年窮命盡,奄忽于南,遂令陛下有棄弟之責。臣雖微賤,竊為陛下羞之。況書言記事,史豈能屈典謨而諱哉。脫如臣慮,陛下恨之何益。揚子雲曰:「獲福之大,莫先於和穆;遘禍之深,莫過於內難。」每服斯言,以為警戒。矧今覩王室大事,豈得韜筆默爾而已哉!臣將恐天下風靡,離間是懼,遂令宇內遷觀,民庶革心,欲致康哉,實為難也。
陛下徒云惡枝之宜伐,豈悟伐柯之傷樹,乃往古之所悲,當今所宜改也。陛下若蕩以平聽,屏此猜情,垂訊芻蕘之謀,曲察狂瞽之計,一發非意之詔,逮訪博古之士,速召義康返于京甸,兄弟協和,君臣緝穆,息宇內之譏,絕多言之路,如是則四海之望塞,讒說之道消矣。何必司徒公、揚州牧,然後可以安彭城王哉?若臣所啟違憲,於國為非,請即伏誅,以謝陛下。雖復分形赴鑊,煑體烹屍,始願所甘,豈不幸甚!
表奏,即收付建康獄,賜死。
會稽長公主,於兄弟為長,太祖至所親敬。義康南上後,久之,上嘗就主宴集甚歡,主起再拜稽顙,悲不自勝。上不曉其意,自起扶之。主曰:「車子歲暮,必不為陛下所容,今特請其生命。」因慟哭。上流涕,舉手指蔣山曰:「必無此慮。若違今誓,便負初寧陵。」即封所飲酒賜義康,並書曰:「會稽姊飲宴憶弟,所餘酒今封送。」車子,義康小字也。
二十二年,太子詹事范曄等謀反,事逮義康,事在曄傳。有司上曰:「義康昔擅國權,恣心凌上,結朋樹黨,苞納凶邪。重釁彰著,事合明罰。特遭陛下仁愛深至,敦惜周親,封社不削,爵寵無貶。四海之心,朝野之議,咸謂皇德雖厚,實撓典刑。而義康曾不思此大造之德,自出南服,詭飾情貌,外示知懼,內實不悛。窮好極欲,干請無度。聖慈含弘,每不折舊,矜釋屢加,恩疇已往。而陰敦行李,方啟交通之謀,潛資左右,以要死士之命。崎嶇伺隙,不忘窺窬。時猶隱忍,罰止僕侍。狂疾之性,永不懲革,凶心遂成,悖謀仍構。遠投群醜,千里相結,再議宗社,重窺鼎祚。賴陛下至誠感神,宋曆方永,故姦事昭露,罪人斯得。周公上聖,不辭同氣之刑;漢文仁明,無隱從兄之惡。況義康釁深二叔,謀過淮南,背親反道,自棄天地。臣等參議,請下有司削義康王爵,收付廷尉法獄治罪。」詔特宥大辟。於是免義康及子泉陵侯允、女始寧、豐城、益陽、興平四縣主為庶人,絕屬籍,徙付安成郡。以寧朔將軍沈邵為安成公相,領兵防守。義康在安成讀書,見淮南厲王長事,廢書歎曰:「前代乃有此,我得罪為宜也。」
二十四年,豫章胡誕世、前吳平令袁惲等謀反,襲殺豫章太守桓隆、南昌令諸葛智之,聚眾據郡,復欲奉戴義康。太尉錄尚書江夏王義恭等奏曰:「投畀之言,義著《雅》篇,流殛之教,事在《書》典。庶人義康負釁深重,罪不容戮。聖仁不忍,屢加遲回,宥其大辟,賜遷近甸,斯乃至愛發天,超邈終古。曾不遇愆甘引,而讒言同眾,佷悖徼幸,每形辭色,內宣家人,外動民聽,不逞之族,因以生心。胡誕世假竊名號,構成凶逆。杜漸除微,古今所務,況禍機驟發,庸可忽乎!臣等參議,宜徙廣州遠郡,放之邊表,庶有防絕。」奏可,仍以安成公相沈邵為廣州事。未行,值邵病卒,索虜來寇瓜步,天下擾動。上慮異志者或奉義康為亂,世祖時鎮彭城,累啟宜為之所,太子及尚書左僕射何尚之並以為言。二十八年正月,遣中書舍人嚴龍齎藥賜死。義康不肯服藥,曰:「佛教自殺不復得人身,便隨宜見處分。」乃以被揜殺之,時年四十三,以侯禮葬安成。
六子:允、肱、珣、昭、方、曇辯。允初封泉陵縣侯,食邑七百戶。昭、方並早夭。允等留安成,元兇得志,遣殺之。
世祖大明四年,義康女玉秀等露板辭曰:「父凶滅無狀,孤負天明,存荷優養,沒蒙加禮,明罰羽山,未足敕法。烏鳥微心,昧死上訴,乞反葬舊塋,糜骨鄉壤。」詔聽,並加資給。前廢帝永光元年,太宰江夏王義恭表曰:「臣聞忝祖遠支,猶或慮親,降霍省序,義重令戚。故嚴道疾終,嗣啟方宇,阜陵愆屏,身膋晚恩。竊惟故庶人劉義康昔昧奸回,自貽非命,沈魂漏籍,垂誡來典。運革三朝,歲盈三紀,天地改朔,日月再升,陶形賦氣,咸蒙更始。義康妻息漂沒,早違盛化,眾女孤弱,永淪黔首。即情原釁,本非己招,感事哀煢,俯增傷咽。敢緣陛下聖化融泰,春澤覃被,慈育群生,仁被泉草。實希洗宥,還齒帝宗,則施及陳荄,榮施朽壤。臣特憑國私,冒以誠表,塵觸靈威,伏紙悲悸。」詔曰:「太宰表如此,公緣情追遠,覽以憎慨。昔淮、楚推恩,胙流支胤,抑法弘親,古今成準。使以公表付外,依旨奉行。故泉陵侯允橫罹凶虐,可特為置後。」太宗泰始四年,復絕屬籍,還為庶人。
南郡王義宣,生而舌短,澀於言論。元嘉元年,年十二,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戶。仍拜右將軍,鎮石頭。七年,遷使持節、都督徐、兗、青、冀、幽五州諸軍事、徐州刺史,將軍如故。猶戍石頭。八年,又改都督南兗、兗州刺史,當鎮山陽,未行。明年,遷中書監,進號中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時竟陵群蠻充斥,役刻民散,改封南譙王,又領石頭戍事。十三年,出都督江州、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三郡諸軍事、鎮南將軍、江州刺史。
初,高祖以荊州上流形勝,地廣兵強,遺詔諸子次第居之。謝晦平後,以授彭城王義康。義康入相,次江夏王義恭。又以臨川王義慶宗室令望,且臨川武烈王有大功於社稷,義慶又居之。其後應在義宣。上以義宣人才素短,不堪居上流。十六年,以衡陽王義季代義慶,而以義宣代義季為南徐州刺史,都督南徐州軍事、征北將軍,持節如故。加散騎常侍。而會稽公主每以為言,上遲回久之。二十一年,乃以義宣都督荊、雍、益、梁、寧、南、北秦七州諸軍事、車騎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先賜中詔曰:「師護以在西久,比表求還,出內左右,自是經國常理,亦何必其應於一往。今欲聽許,以汝代之。護雖無殊績,潔己節用,通懷期物,不恣群下。此信未易,非唯聲著西土,朝野以為美談。在彼已有次第,為士庶所安,論者乃謂未議遷之,今之回換,更在欲為汝耳。汝與護年時一輩,各有其美,物議亦互有少劣。若今向事脫一減之者,既於西夏交有巨礙,遷代之譏,必歸責於吾矣。複當為護怨,非但一誚而已也。如此則公私俱損,為不可不先共善詳。此事亦易勉耳,無為使人動生評論也。」師護,義季小字也。
義宣至鎮,勤自課厲,政事修理。白皙,美鬚眉,長七尺五寸,腰帶十圍,多畜嬪媵,後房千餘,尼媼數百,男女三十人。崇飾綺麗,費用殷廣。進位司空,改侍中,領南蠻校尉。二十七年,索虜南侵,義宣慮寇至,欲奔上明。及虜退,太祖詔之曰:「善脩民務,不須營潛逃計也。」
三十年,遷司徒、中軍將軍、揚州刺史,侍中如故。未及就徵,值元兇弑立,以義宣為中書監、太尉,領司徒、侍中如故。義宣聞之,即時起兵,徵聚甲卒,傳檄近遠。會世祖入討,義宣遣參軍徐遺寶率眾三千,助為前鋒。世祖即位,以義宣為中書監,都督揚、豫二州、刺史,加羽葆、鼓吹,給班劍四十人,持節、侍中如故。改封南郡王,食邑萬戶。進諡義宣所生為獻太妃,封次子宜陽侯愷為南譙王,食邑千戶。義宣固辭內任,及愷王爵。於是改授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湘二州刺史,持節、侍中、丞相如故。降愷為宜陽縣王。義宣將佐以下,並加賞秩。長史張暢,事在本傳。諮議參軍蔡超專掌書記並參謀,除尚書吏部郎,仍為丞相諮議參軍、南郡內史,封汝南縣侯,食邑千戶。司馬竺超民為黃門侍郎,仍除丞相司馬、南平內史。其餘各有差。
義宣在鎮十年,兵強財富,既首刱大義,威名著天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