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History of the Five Dynasties 新五代史
卷四十二 雜傳第三十: 朱宣 王師範 李罕之 孟方立 王珂 趙犨 馮行襲 Volume 42 Miscellaneous Biographies 22: Zhu Xuan, Wang Shifan, Li Hanzhi, Meng Fangli, Wang Ke, Zhao Chou, Feng Xing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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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弟瑾)〉朱宣,宋州下邑人也。少從其父販鹽為盜,父抵法死,宣乃去事青州節度使王敬武為軍校,敬武以隸其將曹全晟。中和二年,敬武遣全晟入關與破黃巢。還過鄆州,鄆州節度使薛崇卒,其將崔君預自稱留後。全晟攻殺君預,遂據鄆州。宣以戰功,為鄆州馬步軍都指揮使。已而全晟死,軍中推宣為留後,唐僖宗即拜宣天平軍節度使。
梁太祖鎮宣武,以兄事宣。太祖新就鎮,兵力尚少,數為秦宗權所困,太祖乞兵於宣。宣與其弟瑾以兗、鄆之兵救汴,大破蔡兵,走宗權。是時,太祖已襲取滑州,稍欲並吞諸鎮,宣、瑾既還,乃馳檄兗、鄆,言宣、瑾多誘宣武軍卒亡以東,乃發兵收亡卒,因攻之,遂為敵國,苦戰曹、濮間。是時,梁又東攻徐州,西有蔡賊,北敵強晉,宣、瑾兄弟自相首尾,然卒為梁所滅。乾寧四年,宣敗,走中都,為葛從周所執,斬於汴橋下。
瑾,宣從父弟也。從宣居鄆州,補軍校。少倜儻,有大志,兗州節度使齊克讓愛其為人,以女妻之。瑾行親迎,乃選壯士為輿夫,伏兵器輿中。夜至兗州,兵發,遂虜克讓,自稱留後。僖宗即拜瑾泰寧軍節度使。
瑾與宣已破秦宗權於汴州,梁太祖責瑾誘宣武軍卒以歸,遣朱珍攻瑾,取曹州,又攻濮州,而太祖自攻鄆。瑾兄弟往來相救,凡十餘年,大小數十戰,與太祖屢相勝敗。太祖得宣將賀瑰、何懷寶及瑾兄瓊,乃將瓊等至兗城下,告瑾曰:「汝兄敗矣!今瓊等已降,不如早自歸。」瑾偽曰:「諾。」乃遣牙將胡規持書幣詣軍門請降。太祖大喜,至延壽門與瑾交語,瑾曰:「願得瓊送符印。」太祖信之,遣客將劉捍送瓊往。瑾伏壯士橋下,單騎迎瓊,揮手語捍曰:「請瓊獨來!」瓊前,壯士擒之,遂閉門,責瓊先降,斬之,擲其首城外。太祖度不可下,乃留兵圍之而去。
瑾嬰城自守,而與葛從周等戰城下,瑾兵屢敗,宣亦敗於鄆州,乃乞兵於晉,晉遣李承嗣、史儼等以騎兵五千救之。太祖已破宣,乃急趨兗。瑾城中食盡,與承嗣等掠食豐、沛間,梁兵奄至,瑾將康懷英等以城降梁。瑾等將麾下兵走沂州,沂州刺史尹處賓不納。又走海州,梁兵急追之,乃奔於淮南。楊行密聞瑾來,大喜,解其玉帶贈之,表瑾領武寧軍節度使,以為行軍副使。其後,梁遣龐師古、葛從周等攻淮南,行密用瑾,大破梁兵於清口,斬師古。行密累表瑾東南諸道行營副都統、領平盧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行密死,渥及隆演相繼立,皆年少,徐溫與其子知訓專政,畏瑾,欲除之,瑾乃謀殺知訓。嘗以月旦遣愛妾候知訓家,知訓強通之,妾歸自訴,瑾益不平。屢勸隆演誅徐氏,以去國患,隆演不能為。既而知訓以泗州建靜淮軍,出瑾為節度使。將行,召之夜飲。明日,知訓過瑾謝,延之升堂,出其妻陶氏,知訓方拜,瑾以笏擊踣之,伏兵自戶突出,殺之。初,瑾以二惡馬擊庭中,知訓入而釋馬,使相踶嗚,故外人莫聞其變。瑾攜其首馳示隆演曰:「今日為吳除患矣!」隆演曰:「此事非吾敢知!」遽起入內。瑾忿然以首擊柱,提劍而出,府門已闔,因逾垣,折其足。瑾顧路窮,大呼曰:「吾為萬人去害,而以一身死之!」遂自刎。潤州徐知誥聞亂,以兵趨廣陵,族瑾家。瑾妻陶氏臨刑而泣,其妾曰:「何為泣乎?今行見公矣!」陶氏收淚,欣然就戮,聞者哀之。
瑾名重江淮,人畏之。其死也,屍之廣陵北門,路人私共瘞之。是時,民多病瘧,皆取其墓上土,以水服之,雲病輒愈,更益新土,漸成高墳。徐溫等惡之,發其屍,投於雷公塘。後溫病,夢瑾挽弓射之。溫懼,網其骨,葬塘側,立祠其上。初,瑾嘗病疽,醫者視之,色懼,瑾曰:「但理之,吾非以病死者。」於是果然。卒年五十二。
王師範
王師範,青州人也。其父敬武,為平盧軍牙將。唐廣明元年,無棣人洪霸郎為盜齊、棣間,平盧節度使安師儒遣敬武率兵擊破之。敬武反,兵逐師儒,自稱留後,都統王鐸承制拜敬武節度使。敬武卒,師範尚幼,其棣州刺史張蟾叛。昭宗以為師範年少,其下不服從,乃拜太子少師崔安潛為平盧節度使。師範不受代,蟾迎安潛入棣州。師範遣其將盧洪攻蟾,洪以兵返襲青州,師范陽為好辭,遣人迎語洪曰:「吾幼未能任事,賴諸將共持之爾。不然,聽公所為也。」洪以師範無能為,遽還,不為備。師範伏兵於道,語其仆劉鄩曰:「洪來,為我斬之!用爾為牙將。」明日,洪來,師範出迎,鄩於坐上斬之,伏兵發,盡殺其餘兵,乃急攻棣州,破張蟾,安潛奔歸於京師。昭宗乃拜師範節度使。
師範頗好儒學,聚書至萬卷,為政有威愛。梁太祖圍昭宗於鳳翔,宦官韓全誨等矯詔召諸鎮兵以擊梁。詔至青州,師範泣曰:「諸鎮有兵,所以藩捍天子,今天子危辱,而諸鎮反以兵自衛;吾雖力不足,當成敗以之。」乃遣使乞兵於楊行密。是時,梁已東下兗、鄆,師範乃遣劉鄩與其弟師魯分攻兗、密諸州。遣張居厚以壯士二百為輿夫,伏兵輿中,西馳梁軍,稱師範使者聘梁,因欲劫殺太祖。居厚至華州東城,華州將婁敬思疑其有異,剖輿視之,見其兵。居厚遂擊殺敬思,以兵攻西城,不克而反。劉鄩逐葛從周取兗州,而平盧諸州皆起兵攻梁。
其後,梁太祖自鳳翔東還,遣朱友寧攻師範,友寧戰死。復遣楊師厚攻之,屯於臨朐。師範以兵迫之,師厚陽為怯不敢出,間遣人陽言曰:「梁兵少,方乞兵於鳳翔,今糧且絕,當還軍。」師範以為然,乃遣師魯悉兵攻之,師厚拒而不戰。師魯兵卻,師厚追擊至聖王山,師魯大敗,遂傅其城,而梁別將劉重霸下其棣州,師範乃請降,太祖許之。師範素服乘驢詣太祖請罪,太祖待以客禮。久之,表師範河陽節度使。
太祖即位,召為右金吾衛上將軍,居於洛陽。太祖心欲誅之,未有以發。太祖諸子已封王,宴於宮中,友寧妻泣謂太祖曰:「陛下化家為國,諸子人人皆得封,而妾夫獨以戰死,奈何仇人猶在朝廷!」太祖奮然戟手曰:「吾亦幾忘此賊!」乃遣人就洛陽族滅之。使者至,先掘坑於外,乃入告之。師範設席為具,與諸宗族飲酒,謂使者曰:「死,人之所不免,況有罪乎?然懼少長失序,下愧於先人。」酒半,令少長以次起,就戮於坑所,聞者皆哀憐之。同光三年,贈師範太尉。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也。為人驍勇,力兼數人。少學,讀書不成,去為僧,以其無賴,所往皆不容。乃乞食酸棗市中,市中人皆不與,罕之擲器於地,裂其衣,又去為盜。是時,黃巢起曹、濮,乃往依之。巢北渡江,罕之與其麾下走淮南,自歸於高駢,駢表光州刺史。歲餘,秦宗權急攻光州,罕之不能守,還走項城,收其餘眾,依諸葛爽於河陽,爽以罕之為懷州刺史。巢已敗走,爽降唐,僖宗拜爽東南面招討使,以攻宗權,爽表罕之副使,以兵屯宋州,又表河南尹、東都留守。秦宗權遣孫儒攻河南,罕之兵少,西走澠池,儒燒宮闕,剽掠而去。罕之壁澠池。
歲餘,諸葛爽死,其將劉經立爽子仲方。仲方年少,事皆任經,經慮罕之兇勇難制,以兵攻之,罕之返擊走經。罕之追至鞏縣,陳舟於汜水,將渡河,經遣張言拒之河上,言反背經,與罕之合攻河陽,為經所敗,退保懷州。已而孫儒陷河陽,仲方奔於梁。梁兵擊走儒,罕之襲取河陽,言取河南,皆附於梁。
罕之與言皆爽叛將,事已成,乃相與交臂為盟,誓同休戚不相忘。罕之禦眾無法,性苛暴,頗失士心。而言善治軍旅,教民播殖,務為積聚。罕之用兵,言嘗供給其乏。罕之求取無已,言頗苦之,不能輸,罕之召言軍吏笞責之,言益不平。罕之悉兵攻晉、絳,言夜襲河陽,罕之奔晉。晉表罕之澤州刺史,使李存孝以兵三萬助罕之攻言。言求救於梁。罕之敗於沇河,乃歸太原,李克用延之帳中。罕之留其子頎事晉,乃之澤州,日以兵鈔懷、孟間,啖人為食。居民屯聚摩雲山,罕之悉攻殺之,立柵其上,時人號曰李摩雲。是時,晉方徇地山東,頗倚罕之為捍蔽。李茂貞等犯京師,克用以兵至渭北,僖宗以克用為邠州四面行營都統,表罕之為副。破王行瑜,加檢校太尉,食邑千戶。
罕之自以功多於晉,私謂蓋寓曰:「自吾脫身河陽,賴晉容我,未能有以報之;今行老矣,無能為也。若吾王見憐,與一小鎮,使休兵養疾而後歸老,幸也!」寓為言之,克用不對。佗日,諸鎮擇守將,未嘗及罕之,罕之心益怏怏。寓告克用,懼罕之有佗心,克用曰:「吾於罕之,豈惜一鎮,然鷹鳥之性,飽則揚矣!」
光化元年,潞州薛誌勤卒,罕之遽入潞州,使人啟晉王曰:「誌勤且死,新帥未至,所以然者,備佗盜耳!」克用大怒,遣李嗣昭攻之。罕之執晉守將馬溉、伊鐔等,遣子顥送於梁以乞兵。梁太祖遣丁會守潞州,以罕之為河陽節度使,行至懷州,以疾卒,年五十八。
罕之初背梁而歸晉,晉王以罕之守澤州,罕之留其子頎與莊宗遊,甚狎。後罕之背晉以歸梁,晉王怒,欲殺頎,莊宗與之駿馬,使奔於梁。太祖得頎父子大喜,使與友倫將兵以衛昭宗,故頎當太祖時,常掌禁兵。末帝誅友珪,頎與其謀,拜右羽林統軍、澶州刺史。事唐,歷衛、衍二州刺史,累遷右領軍衛上將軍。天福中卒,年七十,贈太尉。
孟方立
孟方立,邢州平鄉人也。少為軍卒,以勇力選為隊將。唐廣明中,潞州節度使高潯攻諸葛爽於河陽,遣方立將兵出天井關為先鋒。潯為其將劉廣所逐,廣為亂軍所殺。方立聞亂,引兵自天井入據潞州,唐因以為昭義軍節度使。昭義所節制澤、潞、邢、洺、磁五州,而治潞州。方立以謂潞州山川高險,而人俗勁悍,自劉積以來嘗逐其帥;且己邢人也,因徙其軍於邢州。而潞人怨方立之徙也,因以澤、潞二州歸於晉。晉遣李克修為澤潞節度使,方立以邢、洺、磁三州自為昭義軍。
晉數遣李存孝等出兵以窺山東,三州之人俘掠殆盡,赤地數千里,無復耕桑者累年。方立以孤城自守,求救於梁,梁方東事兗、鄆,不能救也。文德元年,方立乞兵於王镕以攻晉,镕許之。方立乃遣其將奚忠信攻晉遼州,而镕以佗故不能出兵。兵既失約,忠信大敗,而晉兵乘勝攻之。
方立將石元佐者,善兵而多智,方立嘗信用之。忠信之敗也,元佐為晉將安金俊所得,金俊厚遇之,問以攻邢之策,元佐曰:「方立善守而邢城堅,若攻之,必不得志。宜急攻其磁州,方立來救,可以敗也。」金俊以為然。軍於滏水之西,方立果帥兵來救,為金俊所敗,馳入邢州,閉壁不復出。外無救兵,城中食且盡,方立夜出巡城,號令守者,守者皆不應,方立知不可,乃歸飲鴆而卒。
軍中以其弟洺州刺史遷為留後,求救於梁。梁太祖遣王虔裕將騎兵三百助遷守,遷執虔裕降晉。晉徙遷族於太原,以為汾州刺史,後以為澤潞節度使。天復元年,梁遣氏叔琮攻晉,出天井關,遷開門降,為梁兵鄉道以攻太原,不克。叔琮軍還過潞,以遷歸於梁,梁太祖惡其返覆,殺之。
王珂
王珂,河中人也。其仲父重榮,以河中兵破黃巢,有功於唐,拜河中節度使。重榮無子,以其兄重簡子珂為後。重榮卒,弟重盈立,重盈卒,軍中乃以珂重榮子,立之。重盈子陜州節度使珙、絳州刺史瑤,與珂爭立,珙、瑤以書與梁太祖,言珂故王氏蒼頭,小字忠兒,不應得立。珂亦求援於晉,晉人言之朝,昭宗以晉故,許之。而珙、瑤亦西結王行瑜、韓建、李茂貞為援,行瑜等交章論列,昭宗報以重榮與晉於唐嘗有大功,業許之,不可易。行瑜等怒,以兵犯京師,殺宰相李磎等而去。珙、瑤連兵攻珂河中,珂求援於晉,晉兵西討三鎮,行下絳州,斬瑤而過,至於渭北,擊破行瑜。昭宗卒以珂為河中節度使。晉以女妻之,遣李嗣昭將兵助珂攻珙陜州。珙為人慘刻,嘗斬人擲其首於前,言笑自若,其下苦之。偏將李璠因珙戰敗,殺珙,自稱留後。
是時,梁已下鎮、定,將移兵西,而昭宗為劉季述所廢,京師大亂。崔胤陰召梁以兵西,梁太祖以珂在河中,懼為患,乃顧張存敬、侯言,以一大繩與之,曰:「為我持縛珂來!」存敬等兵出含山,破晉、絳二州,遣何絪以兵守之,絕晉援。存敬圍河中,珂告急於晉,晉以絪故不得前。珂乃遣其妻以書告晉王曰:「賊勢如此,朝夕乞食於梁矣!大人何忍而不救邪?」晉王報之曰:「梁兵為阻,眾寡不敵,救之則並晉俱亡,不若與王郎自歸朝廷。」珂乃為書與李茂貞曰:「天子初返正,詔藩鎮無相侵以安王室。今朱公棄約以見攻,其勢不止於弊邑;若弊邑朝亡,則西北諸鎮非諸君所能守也!願與華州出兵潼關以為應。」茂貞不報。珂計窮,乃治舟於河,將歸於京師。珂夜登城諭守陴者,守陴者皆不應。牙將劉訓夜入珂寢白事,珂叱之曰:「兵欲反邪!」訓乃解衣自索而入曰:「公茍懷疑,請先斷臂!」珂曰:「事急矣!計安出乎?」訓曰:「公若攜家夜濟,人必爭舟,一夫鴟張,大事即去。不若遲明以情諭軍中,願從者猶得其半。不然,且為款狀以緩梁兵,徐圖向背。」珂以為然。
梁太祖自同州降唐,即依重榮,以母王氏,故事重榮為舅。珂乃登城呼存敬曰:「吾於梁王有家世之舊,兵當退舍,俟梁王來,吾將聽命。」存敬乃退舍,使馳詣太祖於洛陽。太祖至河中,先之城東,哭於重榮之墓而後入。珂欲面縛牽羊以見太祖,太祖謂曰:「太師阿舅之恩何時可忘,郎君若以亡國之禮見,太師其謂我何?」珂迎於路,握手噓唏,乃徙珂於汴。太祖以珂晉婿也,疑其貳己,使珂西入覲,行至華州,使人殺之傳舍。
瓚,重盈之諸子也,梁太祖已執珂,自領河中節度使,以瓚為吏。瓚事梁,為諸衛大將軍,泰寧、鎮國軍節度使。末帝時,為開封尹。貞明五年,代賀瑰為北面行營招討使。是時,晉已城德勝,瓚自黎陽渡河攻澶州,不克,退屯楊村,扼河上流,與晉人相持經年,大小百餘戰,瓚卒無功,末帝遣戴思遠代,瓚復為開封尹。莊宗自鄆入京師,末帝聞唐兵且至,日夜涕泣,不知所為,自持國寶,指其宮室謂瓚曰:「使吾保此者,系卿之畫如何耳!」唐兵已過宛朐,瓚驅率市人登城拒守。唐兵攻封丘門,瓚開門迎降,伏地請死,莊宗勞而起之曰:「朕與卿家世婚姻,然人臣各為主耳,復何罪邪!」因以為開封尹,遷宣武軍節度使。已而故梁臣趙巖、張漢傑等相次誅死,瓚以憂卒。贈太子太師。
趙犨
趙犨,其先青州人也。世為陳州牙將。犨幼與群兒戲道中,部分行伍,指顧如將帥,雖諸大兒皆聽其節度,其父叔文見之,驚曰:「大吾門者,此兒也!」及壯,善用弓劍,為人勇果,重氣義,刺史聞其材,召置麾下。累遷忠武軍馬步軍都虞候。王仙芝寇河南,陷汝州,將犯東都,犨引兵擊敗之,仙芝乃南去。已而黃巢起,所在州縣,往往陷賊。陳州豪傑數百人,相與詣忠武軍,求得犨為刺史以自保,忠武軍表犨陳州刺史。已而巢陷長安,犨語諸將吏曰:「以吾計,巢若不為長安市人所誅,必驅其眾東走,吾州適當其沖矣!」乃治城池為守備,遷民六十里內者皆入城中,選其子弟,配以兵甲,以其弟昶、珝為將。巢敗,果東走,先遣孟楷據項城,昶擊破之,執楷以歸。巢從後至,聞楷被執,大怒。
既而秦宗權以蔡州附巢,巢勢甚盛,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