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Yuan 元史
卷二百〇九 列傳第九十六: 外夷二 安南 Volume 209 Biographies 96: Foreign Peoples 2 - Ann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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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安南國,古交趾也。秦并天下,置桂林、南海、象郡。秦亡,南海尉趙佗擊併之。漢置九郡,交趾居其一。後女子徵側叛,遣馬援平之,立銅柱為漢界。唐始分嶺南為東、西二道,置節度,立五筦,安南隸焉。宋封丁部領為交趾郡王,其子璉亦為王。傳三世為李公蘊所奪,即封公蘊為王。李氏傳八世至昊旵,陳日煚為昊旵壻,遂有其國。
元憲宗三年癸丑,兀良合台從世祖平大理。世祖還,留兀良合台攻諸夷之未附者。七年丁巳十一月,兀良合台兵次交趾北,先遣使二人往諭之,不返,乃遣徹徹都等各將千人,分道進兵,抵安南京北洮江上,復遣其子阿朮往為之援,并覘其虛實。交人亦盛陳兵衛。阿朮遣軍還報,兀良合台倍道兼進,令徹徹都為先鋒,阿朮居後為殿。十二月,兩軍合,交人震駭。阿朮乘之,敗交人水軍,虜戰艦以還。兀良合台亦破其陸路兵,又與阿朮合擊,大敗之,遂入其國。日煚竄海島。得前所遣使於獄中,以破竹束體入膚,比釋縛,一使死,因屠其城。國兵留九日,以氣候鬱熱,乃班師。復遣二使招日煚來歸。日煚還,見國都皆已殘毀,大發憤,縛二使遣還。
八年戊午二月,日煚傳國于長子光昞,改元紹隆。夏,光昞遣其壻與其國人以方物來見,兀良合台送詣行在所,別遣訥剌丁往諭之曰:「昔吾遣使通好,爾等執而不返,我是以有去年之師。以爾國主播在草野,復令二使招安還國,爾又縛還吾使。今特遣使開諭,如爾等矢心內附,則國主親來,若猶不悛,明以報我。」光昞曰:「小國誠心事上,則大國何以待之?」訥剌丁還報。時諸王不花鎮雲南,兀良合台言于王,復遣訥剌丁往諭,使遣使偕來。光昞遂納款,且曰:「俟降德音,即遣子弟為質。」王命訥剌丁乘傳入奏。
世祖中統元年十二月,以孟甲為禮部郎中,充南諭使,李文俊為禮部員外郎,充副使,持詔往諭之。其略曰:「祖宗以武功創業,文化未修。朕纘承丕緒,鼎新革故,務一萬方。適大理國守臣安撫聶只陌丁馳馹表聞,爾邦有嚮風慕義之誠。念卿昔在先朝已嘗臣服,遠貢方物,故頒詔旨,諭爾國官僚士庶:凡衣冠典禮風俗一依本國舊制。已戒邊將不得擅興兵甲,侵爾疆埸,亂爾人民。卿國官僚士庶,各宜安治如故。」復諭甲等,如交趾遣子弟入覲,當善視之,毋致寒暑失節,重勞苦之也。
二年,孟甲等還,光昞遣其族人通侍大夫陳奉公、員外郎諸衛寄班阮琛、員外郎阮演詣闕獻書,乞三年一貢。帝從其請,遂封光昞為安南國王。
三年九月,以西錦三、金熟錦六賜之,復降詔曰:「卿既委質為臣,其自中統四年為始,每三年一貢,可選儒士、醫人及通陰陽卜筮、諸色人匠,各三人,及蘇合油、光香、金、銀、朱砂、沉香、檀香、犀角、玳瑁、珍珠、象牙、綿、白磁盞等物同至。」仍以訥剌丁充達魯花赤,佩虎符,往來安南國中。
四年十一月,訥剌丁還,光昞遣楊安養充員外郎及內令武復桓、書舍阮求、中翼郎范舉等奉表入謝,帝賜來使玉帶、繒帛、藥餌、鞍轡有差。
至元二年七月,使還,復優詔荅之,仍賜曆及頒改元詔書。
三年十二月,光昞遣楊安養上表三通,其一進獻方物,其二免所索秀才工匠人,其三願請訥剌丁長為本國達魯花赤。四年九月,使還,荅詔許之,仍賜光昞玉帶、金繒、藥餌、鞍轡等物。未幾,復下詔諭以六事:一,君長親朝;二,子弟入質;三,編民數;四,出軍役;五,輸納稅賦;六,仍置達魯花赤統治之。十一月,又詔諭光昞,以其國有回鶻商賈,欲訪以西域事,令發遣以來。是月,詔封皇子為雲南王,往鎮大理、鄯闡、交趾諸國。
五年九月,以忽籠海牙代訥剌丁為達魯花赤,張庭珍副之,復下詔徵商賈回鶻人。
六年十一月,光昞上書陳情,言:「商旅回鶻,一名伊溫,死已日久,一名婆婆,尋亦病死。又據忽籠海牙謂陛下須索巨象數頭。此獸軀體甚大,步行甚遲,不如上國之馬,伏候敕旨,於後貢之年當進獻也。」又具表納貢,別奉表謝賜西錦、幣帛、藥物。
七年十一月,中書省移牒光昞,言其受詔不拜,待使介不以王人之禮,遂引春秋之義以責之,且令以所索之象與歲貢偕來,又前所貢藥物品味未佳,所徵回鶻輩,託辭欺誑,自今已往,其審察之。
八年十二月,光昞復書言:「本國欽奉天朝,已封王爵,豈非王人乎?天朝奉使復稱:王人與之均禮,恐辱朝廷。況本國前奉詔旨,令依舊俗,凡受詔令,奉安于正殿而退避別室,此本國舊典禮也。來諭索象,前恐忤旨,故依違未敢直對,實緣象奴不忍去家,難於差發。又諭索儒、醫、工匠,而陪臣黎仲佗等陛見之日,咫尺威光,不聞詔諭,況中統四年已蒙原宥,今復諭及,豈勝驚愕,惟閤下其念之。」
九年,以葉式捏為安南達魯花赤,李元副之。
十年正月,葉式捏卒,命李元代式捏,以合撒兒海牙副之。中書省復牒光昞言:
比歲奉使還者言,王每受天子詔令,但拱立不拜,與使者相見或燕席,位加於使者之上。今覽來書,自謂既受王爵豈非王人乎?考之春秋敘王人於諸侯之上,釋例云:王人蓋下士也。夫五等邦君,外臣之貴者也。下士,內臣之微者也。以微者而加貴者之上,蓋以王命為重也。後世列王為爵,諸侯之尤貴者,顧豈有以王爵為人者乎?王寧不知而為是言耶,抑辭令之臣誤為此言耶?至於天子之詔,人臣當拜受,此古今之通義不容有異者也。乃云前奉詔旨,並依舊俗,本國遵奉而行,凡受詔令,奉安於正殿而退避別室,此舊典禮也。讀之至此,實頓驚訝。王之為此言,其能自安於心乎?前詔旨所言,蓋謂天壤之間不啻萬國,國各有俗,驟使變革,有所不便,故聽用本俗,豈以不拜天子之詔而為禮俗也哉?且王之教令行於國中,臣子有受而下拜者,則王以為何如?君子貴於改過,緬想高明,其亮察之。
十一年,光昞遣童子冶、黎文隱來貢。
十二年正月,光昞上表請罷本國達魯花赤,其文曰:
微臣僻在海隅,得霑聖化與函生,驩忭鼓舞。乞念臣自降附上國,十有餘年,雖奉三年一貢,然迭遣使臣,疲於往來,未嘗一日休息。至天朝所遣達魯花赤,辱臨臣境,安能空回,況其行人,動有所恃,凌轢小國。雖天子與日月並明,安能照及覆盆。且達魯花赤可施於邊蠻小醜,豈有臣既席王封為一方藩屏,而反立達魯花赤以監臨之,寧不見笑於諸侯之國乎?與其畏監臨而修貢,孰若中心悅服而修貢哉。臣恭遇天朝建儲、冊后,大恩霈,施及四海,輒敢哀鳴,伏望聖慈特賜矜恤。今後二次發遣綱貢,一詣鄯闡奉納,一詣中原拜獻。凡天朝所遣官,乞易為引進使,庶免達魯花赤之弊,不但微臣之幸,實一國蒼生之幸也。
二月,復降詔,以所貢之物無補於用,諭以六事,且遣合撒兒海牙充達魯花赤,仍令子弟入侍。十三年二月,光昞遣黎克復、文粹入貢,以所奏就鄯闡輸納貢物,事屬不敬,上表謝罪,并乞免六事。
十四年,光昞卒,國人立其世子日烜,遣中侍大夫周仲彥、中亮大夫吳德邵來朝。
十五年八月,遣禮部尚書柴椿、會同館使哈剌脫因、工部郎中李克忠、工部員外郎董端,同黎克復等持詔往諭日烜入朝受命。初,使傳之通也,止由鄯闡、黎化往來,帝命柴椿自江陵直抵邕州,以達交趾。閏十一月,柴椿等至邕州永平寨,日烜遣人進書,謂:「今聞國公辱臨敝境,邊民無不駭愕,不知何國人使而至於斯,乞回軍舊路以進。」椿回牒云:「禮部尚書等官奉上命與本國黎克復等由江陵抵邕州入安南,所有導護軍兵,合乘驛馬,宜來界首遠迓。」日烜差御史中贊兼知審刑院事杜國計先至,其太尉率百官自富良江岸奉迎入館。十二月二日,日烜就館見使者。四日,日烜拜讀詔書。椿等傳旨曰:「汝國內附二十餘年,向者六事猶未見從。汝若弗朝,則修爾城,整爾軍,以待我師。」又云:「汝父受命為王,汝不請命而自立,今復不朝,異日朝廷加罪,將何以逃其責。請熟慮之。」日烜仍舊例設宴于廊下,椿等弗就宴。既歸館,日烜遣范明字致書謝罪,改宴于集賢殿。日烜言:「先君棄世,予初嗣位。天使之來,開諭詔書,使予喜懼交戰于胸中。竊聞宋主幼小,天子憐之,尚封公爵,於小國亦必加憐。昔諭六事,已蒙赦免。若親朝之禮,予生長深宮,不習乘騎,不諳風土,恐死於道路。子弟太尉以下亦皆然。天使回,謹上表達誠,兼獻異物。」椿曰:「宋主年未十歲,亦生長深宮,如何亦至京師?但詔旨之外,不敢聞命。且我四人實來召汝,非取物也。」椿等還,日烜遣范明字、鄭國瓚、中贊杜國計奉表陳情,言:「孤臣稟氣軟弱,恐道路艱難,徒暴白骨,致陛下哀傷而無益天朝之萬一。伏望陛下憐小國之遼遠,令臣得與鰥寡孤獨保其性命,以終事陛下。此孤臣之至幸,小國生靈之大福也。」兼貢方物及二馴象。
十六年三月,椿等先達京師,留鄭國瓚待於邕州。樞密院奏:「以日烜不朝,但遣使臣報命,飾辭托故,延引歲時,巧佞雖多,終違詔旨,可進兵境上,遣官問罪。」帝不從,命來使入覲。十一月,留其使鄭國瓚于會同館。復遣柴椿等四人與杜國計持詔再諭日烜來朝,「若果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賢士、方技、子女、工匠各二,以代其土民。不然,修爾城池,以待其審處焉。」
十八年十月,立安南宣慰司,以卜顏鐵木兒為參知政事、行宣慰使都元帥,別設僚佐有差。是月,詔以光昞既歿,其子日烜不請命而自立,遣使往召,又以疾為辭,止令其叔遺愛入覲,故立遺愛代為安南國王。
二十年七月,日烜致書于平章阿里海牙,請還所留來使,帝即遣還國。是時,阿里海牙為荊湖占城行省平章政事,帝欲交趾助兵糧以討占城,令以己意諭之。行省遣鄂州達魯花赤趙翥以書諭日烜。十月,朝廷復遣陶秉直持璽書往諭之。十一月,趙翥抵安南。日烜尋遣中亮大夫丁克紹、中大夫阮道學等持方物從翥入覲,又遣中奉大夫范至清、朝請郎杜抱直等赴省計事,且致書于平章,言:
添軍一件:占城服事小國日久,老父惟務以德懷之,迨于孤子之身,亦繼承父志;自老父歸順天朝,三十年于茲,干戈示不復用,軍卒毀為民丁,一資天朝貢獻,一示心無二圖,幸閤下矜察。助糧一件:小國地勢瀕海,五穀所產不多,一自大軍去後百姓流亡,加以水旱,朝飽暮饑,食不暇給;然閤下之命,所不敢違,擬於欽州界上永安州地所,俟候輸納。續諭孤子親身赴闕,面奉聖訓。老父在時,天朝矜憫,置之度外;今老父亡歿,孤子居憂,感病至今,尚未復常,況孤子生長遐陬,不耐寒暑,不習水土,艱難道塗,徒暴白骨。以小國陪臣往來,尚為沴氣所侵,或十之五六,或死者過半,閤下亦已素知。惟望曲為愛護,敷奏天朝,庶知孤子宗族官吏一一畏死貪生之意。豈但孤子受賜,抑一國生靈賴以安全,共祝閤下享此長久自天之大福也。
二十一年三月,陶秉直使還,日烜復上表陳情,又致書于荊湖占城行省,大意與前書略同。又以瓊州安撫使陳仲達聽鄭天祐言「交趾通謀占城,遣兵二萬及船五百以為應援」,又致書行省,其略曰:「占城乃小國內屬,大軍致討,所當哀籲,然未嘗敢出一言,蓋天時人事小國亦知之矣。今占城遂為叛逆,執迷不復,是所謂不能知天知人者也。知天知人,而反與不能知天知人者同謀,雖三尺兒童亦知其弗與,況小國乎?幸貴省裁之。」八月,日烜弟昭德王陳璨致書於荊湖占城行省,自願納款歸降。十一月,行省右丞唆都言:「交趾與占臘、占城、雲南、暹、緬諸國接壤,可即其地立省;及於越里、潮州、毗蘭三道屯軍鎮戍,因其糧餉以給士卒,庶免海道轉輸之勞。」
二十二年三月,荊湖占城行省言:「鎮南王昨奉旨統軍征占城,遣左丞唐兀馳驛赴占城,約右丞唆都將兵會合。又遣理問官曲烈、宣使塔海撒里同安南國使阮道學等,持行省公文,責日烜運糧送至占城助軍;鎮南王路經近境,令其就見。」比官軍至衡山縣,聞日烜從兄興道王陳峻提兵界上。既而曲烈及塔海撒里引安南中亮大夫陳德鈞、朝散郎陳嗣宗以日烜書至,言其國至占城水陸非便,願隨力奉獻軍糧。及官軍至永州,日烜移牒邕州,言:「貢期擬取十月,請前塗預備丁力,若鎮南王下車之日,希文垂報。」行省命萬戶趙修己以己意復書,復移公文,令開路備糧、親迎鎮南王。
及官軍至邕州,安南殿前范海崖領兵屯可蘭韋大助等處。至思明州,鎮南王復令移文與之。至祿州,復聞日烜調兵拒守丘溫、丘急嶺隘路,行省遂分軍兩道以進。日烜復遣其善忠大夫阮德輿、朝請郎阮文翰奉書與鎮南王,言:「不能親見末光,然中心欣幸。以往者欽蒙聖詔云別敕我軍不入爾境;今見邕州營站橋梁,往往相接,實深驚懼,幸昭仞忠誠,少加矜恤。」又以書抵平章政事,乞保護本國生靈,庶免逃竄之患。鎮南王命行省遣緫把阿里持書與德輿同往諭日烜以興兵之故實為占城,非為安南也。至急保縣地,安南管軍官阮盝屯兵七源州,又村李縣短萬劫等處,俱有興道王兵,阿里不能進。行省再命倪閏往覘虛實,斟酌調軍,然不得殺掠其民。
未幾,撒荅兒、李邦憲、孫祐等言:至可離隘,遇交兵拒敵,祐與之戰,擒其管軍奉御杜尾、杜祐,始知興道王果領兵迎敵。官軍過可離隘,至洞板隘,又遇其兵,與戰敗之,其首將秦岑中傷死。聞興道王在內傍隘,又進兵至變住村,諭其收兵開路,迎拜鎮南王,不從。至內傍隘,奉令旨令人招之,又不從。官軍遂分六道進攻,執其將大僚班段台。興道王逃去,追至萬劫,攻諸隘,皆破之。興道王尚有兵船千餘艘,距萬劫十里。遂遣兵士於沿江求船,及聚板木釘灰,置場創造,選各翼水軍,令烏馬兒拔都部領,數與戰,皆敗之。得其江岸遺棄文字二紙,乃日烜與鎮南王及行省平章書,復稱:「前詔別敕我軍不入爾境,今以占城既臣復叛之故,因發大軍,經由本國,殘害百姓,是太子所行違誤,非本國違誤也。伏望勿外前詔,勒回大軍,本國當具貢物馳獻,復有異於前者。」行省復以書抵之,以為:「朝廷調兵討占城,屢移文與世子俾開路備糧,不意故違朝命,俾興道王輩提兵迎敵,射傷我軍,與安南生靈為禍者,爾國所行也。今大軍經爾國討占城,乃上命。世子可詳思爾國歸附已久,宜體皇帝涵洪慈憫之德,即令退兵開道,安諭百姓,各務生理。我軍所過,秋毫無擾,世子宜出迎鎮南王,共議軍事。不然,大軍止於安南開府。」因令其使阮文翰達之。
及官軍獲生口,乃稱日烜調其聖翊等軍,船千餘艘,助興道王拒戰。鎮南王遂與行省官親臨東岸,遣兵攻之,殺傷甚衆,奪船二十餘艘。興道王敗走,官軍縛筏為橋,渡富良江北岸。日烜沿江布兵船,立木柵,見官軍至岸,即發砲大呼求戰。至晚,又遣其阮奉御奉鎮南王及行省官書,請小却大軍。行省復移文責之,遂復進兵。日烜乃棄城遁去,仍令阮效銳奉書謝罪,并獻方物,且請班師。行省復移文招諭,遂調兵渡江,壁於安南城下。
明日,鎮南王入其國,宮室盡空,惟留屢降詔敕及中書牒文,盡行毀抹。外有文字,皆其南北邊將報官軍消息及拒敵事情。日烜僭稱大越國主憲天體道大明光孝皇帝陳威晃,禪位于皇太子,立太子妃為皇后,上顯慈順天皇太后表章,於上行使「昊天成命之寶」。
日烜即居太上皇之位,見立安南國王係日烜之子,行紹寶年號。所居宮室五門,額書大興之門,左、右掖門;正殿九間書天安御殿;正南門書朝天閣。又諸處張榜云:「凡國內郡縣,假有外寇至,當死戰。或力不敵,許於山澤逃竄,不得迎降。」其險隘拒守處,俱有庫屋以貯兵甲。其棄船登岸之軍猶衆,日烜引宗族官吏於天長、長安屯聚,興道王、范殿前領兵船復聚萬劫江口,阮盝駐西路永平。
行省整軍以備追襲,而唐兀與唆都等兵至自占城與大軍會合。自入其境,大小七戰,取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