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Southern Qi 南齊書
卷四十 列傳第二十一 武十七王 Volume 40 Biographies 21: Emperor Wu's Seventeen Pri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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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卷四十‧列傳第二十一武十七王
武帝二十三男:穆皇后生文惠太子、竟陵文宣王子良;張淑妃生廬陵王子卿、魚復侯子響;周淑儀生安陸王子敬、建安王子真;阮淑媛生晉安王子懋、衡陽王子峻;王淑儀生隨郡王子隆;蔡婕妤生西陽王子明;樂容華生南海王子罕;傅充華生巴陵王子倫;謝昭儀生邵陵王子貞;江淑儀生臨賀王子岳;庾昭容生西陽王子文;荀昭華生南康王子琳;顏婕妤生永陽王子珉;宮人謝生湘東王子建;何充華生南郡王子夏;第六、十二、十五、二十二皇子早亡。子珉建武中繼衡陽元王後。
竟陵文宣王子良字雲英,世祖第二子也。初,沈攸之難,隨世祖在盆城,板寧朔將軍。仍爲宋邵陵王左軍行參軍,轉主簿,安南記室參軍,邵陵王友,王名友,不廢此官。遷安南長史。
昇明三年,爲使持節、都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輔國將軍、會稽太守。宋世元嘉中,皆責成郡縣;孝武徵求急速,以郡縣遲緩,始遣臺使,自此公役勞擾。太祖踐阼,子良陳之曰:
前臺使督逋切調,恒聞相望於道。及臣至郡,亦殊不疏。凡此輩使人,旣非詳慎懃順,或貪險崎嶇,要求此役。朝辭禁門,情態卽異;暮宿村縣,威福便行。但令朱鼓裁完,鈹槊微具,顧眄左右,叱吒自專。擿宗斷族,排輕斥重,脅遏津埭,恐喝傳郵。破崗水逆,商旅半引,逼令到下,先過己船。浙江風猛,公私畏渡,脫舫在前,驅令俱發。呵蹙行民,固其常理。侮折守宰,出變無窮。旣瞻郭望境,便飛下嚴符,但稱行臺,未顯所督。先訶彊寺,却攝羣曹,開亭正,便振荊革。其次絳標寸紙,一日數至;徵村切里,俄刻十催。四鄉所召,莫辨枉直,孩老士庶,具令付獄。或尺布之逋,曲以當匹;百錢餘稅,且增爲千。或誑應質作尚方,寄繫東冶,萬姓駭迫,人不自固。遂漂衣敗力,競致兼漿。值今夕酒諧肉飫,卽許附申赦格;明日禮輕貨薄,便復不入恩科。筐貢微闕,緫撻肆情,風塵毀謗,隨忿而發。及其蒜轉積,鵝栗漸盈,遠則分鬻他境,近則託貿吏民。反請郡邑,助民申緩,回刺言臺,推信在所。如聞頃者令長守牧,離此每實,非復近歲。愚謂凡諸檢課,宜停遣使,密畿州郡,則指賜勑令,遙外鎮宰,明下條源,旣各奉別旨,人競自罄。雖復臺使盈湊,會取正屬所辦,徒相疑僨,反更淹懈。
凡預衣冠,荷恩盛世,多以闇緩貽諐,少爲欺猾入罪。若類以宰牧乖政,則觸事難委,不容課逋上綱,偏覺非才。但賒促差降,各限一期。如乃事速應緩,自依違糾坐之。坐之之科,不必須重,但令必行,期在可肅。且兩裝之船,充擬千緒;三坊寡役,呼訂萬計。每一事之發,彌晨方辦,粗計近遠,率遣一部,職散人領,無減二十,舟船所資,皆復稱是。長江萬里,費固倍之。較略一年,脫得省者,息船優役,寔爲不少。兼折姦減竊,遠近蹔安。
封聞喜縣公,邑千五百戶。
子良敦義愛古。郡民朱百年有至行,先卒,賜其妻米百斛,蠲一民給其薪蘇。郡閤下有虞翻舊牀,罷任還,乃致以歸。後於西邸起古齋,多聚古人器服以充之。夏禹廟盛有禱祀,子良曰:「禹泣辜表仁,菲食旌約,服翫果粽,足以致誠。」使歲獻扇簟而已。
建元二年,穆妃薨,去官。仍爲征虜將軍、丹陽尹。開私倉賑屬縣貧民。明年,上表曰:「京尹雖居都邑,而境壤兼跨,廣袤周輪,幾將千里。縈原抱隰,其處甚多,舊遏古塘,非唯一所。而民貧業廢,地利久蕪。近啓遣五官殷濔、典籤劉僧瑗到諸縣循履,得丹陽、溧陽、永世等四縣解,并村耆辭列,堪墾之田,合計荒熟有八千五百五十四頃,脩治塘遏,可用十一萬八千餘夫,一春就功,便可成立。」上納之。會遷官,事寢。
是年,始制東宮官僚以下官敬子良。世祖卽位,封竟陵郡王,邑二千戶。爲使持節、都督南徐兖二州諸軍事、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永明元年,徙爲侍中、都督南兖兖徐青冀五州、征北將軍、南兖州刺史,持節如故。給油絡車。明年,入爲護軍將軍,兼司徒,領兵置佐,侍中如故。鎮西州。三年,給鼓吹一部。四年,進號車騎將軍。
子良少有清尚,禮才好士,居不疑之地,傾意賔客,天下才學皆遊集焉。善立勝事,夏月客至,爲設瓜飲及甘果,著之文教。士子文章及朝貴辭翰,皆發教撰錄。
是時上新親政,水旱不時。子良密啓曰:
臣思水潦成患,良田沃壤,變爲汙澤;農政告祥,因高肆務,播植旣周,繼以旱虐。黔庶呼嗟,相視褫氣。夫國資於民,民資於食,匪食匪民,何以能政?臣每一念此,寢不便席。本始中,郡國大旱,宣帝下詔除民租。今聞所在逋餘尚多,守宰嚴期,兼夜課切,新稅力尚無從,故調於何取給?政當相驅爲盜耳。愚謂逋租宜皆原除,少降停恩,微紓民命。
自宋道無章,王風陵替,竊官假號,駢門連室。今左民所檢,動以萬數,漸漬之來,非復始適,一朝洗正,理致沸騰。小人之心,罔思前咎,董之以威,反怨後罰,獸窮則觸,事在匪輕。齊有天下日淺,恩洽未布,一方或飢,當加優養。愚謂自可依源削除,未宜便充猥役。且部曹檢校,誠存精密,令史奸黠,鮮不容情。情旣有私,理或枉謬。耳目有限,羣狡無極。變易是非,居然可見。詳而後取,於事未遲。
明詔深矜獄圄,恩文累墜。今科網嚴重,稱爲峻察。負罪離諐,充積牢戶。暑時鬱蒸,加以金鐵。聚憂之氣,足感天和。民之多怨,非國福矣。
頃土木之務,甚爲殷廣,雖役未及民,勤費已積。炎旱致災,或由於此。皇明載遠,書軌未一,緣淮帶江,數州地耳,以魏方漢,猶一郡之譬,以今比古,復爲遠矣。何得不愛其民,緩其政,救其危,存其命哉?
湘區奧密,蠻寇熾彊,如聞南師未能挫戮。百姓齊民,積年塗炭,疽食侵淫,邊虞方重。交州敻絕一垂,寔惟荒服,恃遠後賔,固亦恒事。自青德啓運,款關受職,置之度外,不足絓言。今縣軍遠伐,經途萬里,衆寡事殊,客主勢異,以逸待勞,全勝難必。又緣道調兵,以足軍力,民丁烏合,事乖習銳。廣州積歲無年,越州兵糧素乏,加以發借,必致恇擾。愚謂叔獻所請,不宜聽從;取亂侮亡,更俟後會。雖緩歲月,必有可禽之理,差息發動費役之勞。劉楷見甲以助湘中,威力旣舉,蟻寇自服。
詔折租布,二分取錢。子良又啓曰:
臣一月入朝,六登玫陛,廣殿稠人,裁奉顏色,縱有所懷,豈敢自達。比天眚亟見,地孽亟臻,民下妖訛,好生噂。穀價雖和,比室飢嗛;縑纊雖賤,駢門躶質。臣一念此,每入心骨。三吳奧區,地惟河、輔,百度所資,罕不自出,宜在蠲優,使其全富。而守宰相繼,務在裒剋,圍桑品屋,以准貲課。致令斬樹發瓦,以充重賦,破民財產,要利一時。東郡使民,年無常限,在所相承,准令上直。每至州臺使命,切求懸急,應充猥役,必由窮困。乃有畏失嚴期,自殘軀命,亦有斬絕手足,以避傜役。生育弗起,殆爲恒事。守長不務先富民,而唯言益國,豈有民貧於下,而國富於上邪?
又泉鑄歲遠,類多翦鑿,江東大錢,十不一在。公家所受,必須輪郭完全,遂買本一千,加子七百,猶求請無地,棰革相繼。尋完者爲用,旣不兼兩,回復遷貿,會非委積,徒令小民每嬰困苦。且錢帛相半,爲制永久,或聞長宰須令輸直,進違舊科,退容姦利。
八屬近縣,旣在京畿,發借徵調,寔煩他邑,民特尤貧,連年失稔,草衣藿食,稍有流亡。今農政就興,宜蒙賑給,若逋課未上,許以申原。
兖豫二藩,雖曰舊鎮,往屬兵虞,累弃鄉土。密邇寇庭,下無安志。編草結菴,不違凉暑;扶淮聚落,靡有生向。俱禀人靈,獨絕溫飽,而賦斂多少,尚均沃實。謂凡在荒民,應加蠲減。
又司市之要,自昔所難。頃來此役,不由才舉,竝條其重貲,許以賈衒。前人增估求俠,後人加稅請代,如此輪回,終何紀極?兼復交關津要,共相脣齒,愚野未閑,必加陵誑,罪無大小,橫沒貲載。凡求試穀帛,類非廉謹,未解在事所以開容?
夫獄訟惟平,畫一在制,雖恩家得罪,必宜申憲,鼎姓貽諐,最合從網。若罰典惟加賤下,辟書必蠲世族,懼非先王立理之本。
尚書列曹,上應乾象。如聞命議所出,先諮於都,都旣下意,然後付郎,謹寫關行。愚謂郎官尤宜推擇。
宋運告終,戎車屢駕,寄名軍牒,動竊數等。故非分充朝,資奉殷積。廣、越邦宰,梁、益郡邑,參差調補,寔允事機。且此徒冗雜,罕遵王憲,嚴加廉視,隨違彈斥,一二年間,可減太半。
五年,正位司徒,給班劔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爲《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
世祖好射雉,子良諫曰:
鑾轝亟動,天蹕屢巡,陵犯風煙,驅馳野澤。萬乘至重,一羽甚微。從甚微之懽,忽至重之誡。頃郊郛以外,科禁嚴重,匪直芻牧事罷,遂乃窀掩殆廢。且田月向登,桑時告至,士女呼嗟,易生噂議,弃民從欲,理未可安。曩時巡幸,必盡威防,領軍景先、詹事赤斧堅甲利兵,左右屯衞。今馳騖外野,交侍疏闊,晨出晚還,頓遺清道,此實愚臣最所震迫。
狡虜玩威,甫獲款關,二漢全富,猶加曲待。如聞使臣,頻亦怨望,前會東宮,遂形言色。昔宋氏遣使,舊列階下,劉銜使,始登朝殿。今旣反命,宜賜優禮。
伏謂中堂雲構,實惟峻絕,檐陛深嚴,事隔敘暑,而別爲一室,如或有疑。邊帶廣途,訛言孔熾,毀立之易,過於轉圓,若依舊制通敞,實允觀聽。
頃市司驅扇,租估過刻,吹毛求瑕,廉察相繼,被以小罪,責以重備。愚謂宜勑有司,更詳優格。
臣年方朝賢,齒未相及,以管窺天,猶知失得,廊廟之士,豈闇是非。未聞一人開一說爲陛下憂國家,非但面從,亦畏威耳。臣若不啓,陛下於何聞之?
先是六年,左衞、殿中將軍邯鄲超上書諫射雉,世祖爲止。久之,超竟被誅。永明末,上將射雉。子良諫曰:
忽聞外議,伏承當更射雉。臣下情震越,心懷憂悚,猶謂疑妄,事不必然。伏度陛下以信心明照,所以傾金寶於禪靈,仁愛廣洽,得使禽魚養命於江澤,豈惟國慶民懽,乃以翱翔治樂。夫衞生保命,人獸不殊;重軀愛體,彼我無異。故禮云「聞其聲不食其肉,見其生不忍其死」。且萬乘之尊,降同匹夫之樂,夭殺無辜,傷仁害福之本。菩薩不殺,壽命得長。施物安樂,自無恐怖。不惱衆生,身無患苦。臣見功德有此果報,所以日夜劬懃,厲身奉法,實願聖躬康御若此。每至寢夢,脫有異見,不覺身心立就燋爛。陛下常日捨財脩福,臣私心顒顒,尚恨其少,豈可今日有見此事?一損福業,追悔便難。臣此啓聞,私心實切。若是大事,不可易改,亦願陛下照臣此誠,曲垂三思。況此嬉遊之閒,非關當否,而動輙傷生,實可深慎。
臣聞子孝奉君,臣忠事主,莫不靈祇通感,徵祥證登。臣近段仰啓,賜希受戒,天心洞遠,誠未達勝善之途,而聖恩遲疑,尚未垂履曲降尊極,豈可今月復隨此事?臣不隱心,卽實上啓。
雖不盡納,而深見寵愛。
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衆僧,至於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世頗以爲失宰相體。勸人爲善,未嘗厭倦,以此終致盛名。尋代王儉領國子祭酒,辭不拜。八年,給三望車。九年,京邑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賑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十年,領尚書令。尋爲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揚州刺史,本官如故。尋解尚書令,加中書監。
文惠太子薨,世祖檢行東宮,見太子服御羽儀,多過制度,上大怒,以子良與太子善,不啓聞,頗加嫌責。
世祖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啓進沙門於殿戶前誦經,世祖爲感夢見優曇缽華,子良按佛經宣旨使御府以銅爲華,插御牀四角。日夜在殿內,太孫閒日入參承。世祖暴漸,內外惶懼,百僚皆已變服,物議立子良,俄頃而蘇,問太孫所在,因召東宮器甲皆入。遺詔使子良輔政,高宗知尚書事。子良素仁厚,不樂世務,乃推高宗。詔云:「事無大小,悉與鸞參懷。」子良所志也。太孫少養於子良妃袁氏,甚著慈愛,旣懼前不得立,自此深忌子良。大行出太極殿,子良居中書省,帝使虎賁中郎將潘敞領二百人仗屯太極西階防之。成服後,諸王皆出,子良乞停至山陵,不許。
進位太傅,增班劔爲三十人,本官如故。解侍中。隆昌元年,加殊禮,劔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進督南徐州。其年疾篤,謂左右曰:「門外應有異。」遣人視,見淮中魚萬數,皆浮出水上向城門。尋薨,時年三十五。帝常慮子良有異志,及薨,甚悅。詔給東園溫明秘器,斂以袞冕之服。東府施喪位,大鴻臚持節監護,太官朝夕送祭。又詔曰:「褒崇明德,前王令典,追遠尊親,沿情所隆。故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中書監、太傅、領司徒、揚州刺史、竟陵王、新除督南徐州,體睿履正,神鑒淵邈。道冠民宗,具瞻允集。肇自弱齡,孝友光備。爰及贊契,協升景業。燮曜台陛,五教克宣。敷奏朝端,百揆惟穆。寄重先顧,任均負圖。諒以齊暉《二南》,同規往哲。方憑保祐,永翼雍熙。天不憖遺,奄焉薨逝。哀慕抽割,震于厥心。今龜謀襲吉,先遠戒期。宜崇嘉制,式弘風烈。可追崇假黃鉞、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宰、領大將軍、揚州牧,綠綟綬,備九服錫命之禮。使持節、中書監、王如故。給九旒鸞輅,黃屋左纛,轀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輓歌二部,虎賁班劔百人,葬禮依晉安平王孚故事。」初,豫章王嶷葬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夾石,子良臨送,望祖硎山,悲感歎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請葬茲地。」旣薨,遂葬焉。
所著內外文筆數十卷,雖無文采,多是勸戒。建武中,故吏范雲上表爲子良立碑,事不行。子昭冑嗣。
昭冑字景胤。汎涉有父風。永明八年,自竟陵王世子爲寧朔將軍、會稽太守。鬱林初,爲右衞將軍,未拜,遷侍中,領右軍將軍。建武三年,復爲侍中,領驍騎將軍,轉散騎常侍,太常。以封境邊虜,永元元年,改封巴陵王。
先是王敬則事起,南康侯子恪在吳郡,高宗慮有同異,召諸王侯入宮。晉安王寶義及江陵公寶覽等住中書省,高、武諸孫住西省,勑人各兩左右自隨,過此依軍法,孩抱者乳母隨入。其夜太醫煮藥,都水辦數十具棺材,須三更當悉殺之。子恪奔歸,二更達建陽門刺啓。時刻已至,而帝眠不起,中書舍人沈徽孚與帝所親左右單景雋共謀少留其事,須臾帝覺,景雋啓子恪已至,驚問曰:「未邪?」景雋具以事荅。明日悉遣王侯還第。建武以來,高、武王侯居常震怖,朝不保夕,至是尤甚。
及陳顯達起事,王侯復入宮。昭冑懲往時之懼,與弟永新侯昭穎逃奔江西,變形爲道人。崔慧景舉兵,昭冑兄弟出投之。慧景事敗,昭冑兄弟首出投臺軍主胡松,各以王侯還第。不自安,謀爲身計。子良故防閤桑偃爲梅蟲兒軍副,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