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九十七 志第五十 河渠七 Volume 97 Treatises 50: Rivers and Canals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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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郡諸水淮郡諸水:紹興初,以金兵蹂踐淮南,猶未退師,四年,詔燒毀揚州灣頭港口閘、泰州薑堰、通州白莆堰,其餘諸堰,並令守臣開決焚毀,務要不通敵船;又詔宣撫司毀拆真、揚堰閘及真州陳公塘,無令走入運河,以資敵用。五年正月,詔淮南宣撫司,募民開浚瓜洲至淮口運河淺澀之處。
乾道二年,以和州守臣言,開鑿姥下河,東接大江,防捍敵人,檢制盜賊。六年,淮東提舉徐子寅言:「淮東鹽課,全仰河流通快。近運河淺澀,自揚州灣頭港口至鎮西山光寺前橋垛頭,計四百八十五丈,乞發五千餘卒開浚。」從之。七年二月,詔令淮南漕臣,自洪澤至龜山淺澀之處,如法開撩。
淳熙三年四月,詔築泰州月堰,以遏潮水。從守臣張子正請也。八年,提舉淮南東路常平茶鹽趙伯昌言:「通州、楚州沿海,舊有捍海堰,東距大海,北接鹽城,袤一百四十二里。始自唐黜陟使李承實所建,遮護民田,遮罩鹽灶,其功甚大。歷時既久,頹圮不存。至本朝天聖改元,范仲淹為泰州西溪鹽官日,風潮泛溢,渰沒田產,毀壞亭灶,有請於朝,調四萬餘夫修築,三旬畢工。遂使海瀕沮洳瀉鹵之地,化為良田,民得奠居,至今賴之。自後浸失修治,才遇風潮怒盛,即有沖決之患。自宣和、紹興以來,屢被其害。阡陌洗蕩,廬舍漂流,人畜喪亡,不可勝數。每一修築,必請朝廷大興工役,然後可辦。望令淮東常平茶鹽司:今後捍海堰如有塌損,隨時修葺,務要堅固,可以經久。」從之。
九年,淮南漕臣錢沖之言:「真州之東二十里,有陳公塘,乃漢陳登浚源為塘,用救旱饑。大中祥符間,江、淮制置發運置司真州,歲藉此塘灌注長河,流通漕運。其塘周回百里,東、西、北三面,倚山為岸,其南帶東,則系前人築壘成堤,以受啟閉。廢壞歲久,見有古來基趾,可以修築,為旱乾溉田之備。凡諸場鹽綱、糧食漕運、使命往還,舟艦皆仰之以通濟,其利甚博。本司自發卒貼築周回塘岸,建置斗門、石鹈達各一所,乞於揚子縣尉階銜內帶'兼主管陳公塘'六字,或有損壞,隨時補築,庶幾久遠,責有所歸。」
十二年,和州守臣請於千秋澗置斗門,以防麻澧湖水泄入大江,遇歲旱灌溉田疇,實為民利。十四年,揚州守臣熊飛言:「揚州運河,惟藉瓜洲、真州兩閘瀦積。今河水走泄,緣瓜洲上、中二閘久不修治,獨潮閘一坐,轉運、提鹽及本州共行修整,然迫近江潮,水勢沖激,易致損壞;真州二閘,亦復損漏。令有司葺理上、下二閘,以防走泄。」從之。
紹熙五年,淮東提舉陳損之言:「高郵、楚州之間,陂湖渺漫,茭葑彌滿,宜創立堤堰,以為瀦泄,庶幾水不至於泛溢,旱不至於乾涸。乞興築自揚州江都縣至楚州淮陰縣三百六十里,又自高郵、興化至鹽城縣二百四十里,其堤岸傍開一新河,以通舟船。仍存舊堤以捍風浪,載柳十余萬株,數年後堤岸亦牢,其木亦可備修補之用。兼揚州柴墟鎮,舊有堤閘,乃泰州泄水之處,其閘壞久,亦于此創立斗門。西引盱眙、天長以來眾湖之水,起自揚州江都,經由高郵及楚州寶應、山陽,北至淮陰,西達於淮;又自高郵入興化,東至鹽城而極於海;又泰州海陵南至揚州泰興而徹于江:共為石鹈達十三,斗門七。乞以紹熙堰為名,鑱諸堅石。」淮田多沮洳,因損之築堤捍之,得良田數百萬頃。奏聞,除直秘閣、淮東轉運判官。
浙江通大海,日受兩潮。梁開平中,錢武肅王始築捍海塘,在候潮門外。潮水晝夜沖激,版築不就,因命強弩數百以射潮頭,又致禱胥山祠。既而潮避錢塘,東擊西陵,遂造竹器,積巨石,植以大木。堤岸既固,民居乃奠。
逮宋大中祥符五年,杭州言浙江擊西北岸益壞,稍逼州城,居民危之。即遣使者同知杭州戚綸、轉運使陳堯佐畫防捍之策。綸等因率兵力,籍梢楗以護其沖。七年,綸等既罷去,發運使李溥、內供奉官盧守懃經度,以為非便。請復用錢氏舊法,實石於竹籠,倚疊為岸,固以樁木,環亙可七里。斬材役工,凡數百萬,逾年乃成;而鉤末壁立,以捍潮勢,雖湍湧數丈,不能為害。
至景祐中,以浙江石塘積久不治,人患墊溺,工部郎中張夏出使,因置捍江兵士五指揮,專採石修塘,隨損隨治,眾賴以安。邦人為之立祠,朝廷嘉其功,封甯江侯。
及高宗紹興末,以錢塘石岸毀裂,潮水漂漲,民不安居,令轉運司同臨安府修築。孝宗乾道九年,錢塘廟子灣一帶石岸,復毀於怒潮。詔令臨安府築填江岸,增砌石塘,淳熙改元,復令有司:「自今江岸沖損,以乾道修治為法。」
理宗寶祐二年十二月,監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陳大方言:「江潮侵齧堤岸,乞戒飭殿、步兩司帥臣,同天府守臣措置修築,留心任責,或有潰決,咎有攸歸。」
三年十一月,監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李衢言:「國家駐蹕錢塘,今逾十紀。惟是浙江東接海門,胥濤澎湃,稍越故道,則沖齧堤岸,蕩析民居,前後不知其幾。慶曆中,造捍江五指揮,兵士每指揮以四百人為額。今所管才三百人,乞下臨安府拘收,不許占破。及從本府收買樁石,沿江置場樁管,不得移易他用。仍選武臣一人習于修江者,隨其資格,或以副將,或以路分鈐轄系銜,專一鈐束修江軍兵,值有摧損,隨即修補;或不勝任,以致江潮沖損堤岸,即與責罰。」
臨安西湖周回三十里,源出於武林泉。錢氏有國,始置撩湖兵士千人,專一開浚。至宋以來,稍廢不治,水涸草生,漸成葑田。
元祐中,知杭州蘇軾奏謂:「杭之為州,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居民零落。自唐李泌始引湖水作六井,然後民足于水,井邑日富,百萬生聚,待此而食。今湖狹水淺,六井盡壞,若二十年後,盡為葑田,則舉城之人,復飲咸水,其勢必耗散。又放水溉田,瀕湖千頃,可無凶歲。今雖不及千頃,而下湖數十里間,茭菱谷米,所獲不貲。又西湖深闊,則運河可以取足於湖水,若湖水不足,則必取足于江潮。潮之所過,泥沙渾濁,一石五鬥,不出三載,輒調兵夫十余萬開浚。又天下酒官之盛,如杭歲課二十余萬緡,而水泉之用,仰給於湖。若湖漸淺狹,少不應溝,則當勞人遠取山泉,歲不下二十萬工。」因請降度牒減價出賣,募民開治。禁自今不得請射、侵佔、種植及臠葑為界。以新舊菱蕩課利錢送錢塘縣收掌,謂之開湖司公使庫,以備逐年雇人開葑撩淺。縣尉以「管勾開湖司公事」系銜。軾既開湖,因積葑草為堤,相去數里,橫跨南、北兩山,夾道植柳,林希榜曰「蘇公堤」,行人便之,因為軾立祠堤上。
紹興九年,以張澄奏請,命臨安府招置廂軍兵士二百人,委錢塘縣尉兼領其事,專一浚湖;若包占種田,沃以糞土,重寘於法。十九年,守臣湯鵬舉奏請重開。乾道五年,守臣周淙言:「西湖水面唯務深闊,不容填溢,並引入城內諸井,一城汲用,尤在涓潔。舊招軍士止有三十餘人,今宜增置撩湖軍兵,以百人為額,專一開撩。或有種植茭菱,因而包占,增疊堤岸,坐以違制。」
九年,臨安守臣言:「西湖冒佃侵多,葑茭蔓延,西南一帶,已成平陸。而瀕湖之民,每以葑草圍裹,種植荷花,駸駸不已。恐數十年後,西湖遂淤,將如越之鑒湖,不可復矣。乞一切芟除,務令淨盡,禁約居民,不得再有圍裹。」從之。
臨安運河在城中者,日納潮水,沙泥渾濁,一汛一淤,比屋之民,委棄草壤,因循填塞。元祐中,守臣蘇軾奏謂:「熙寧中,通判杭州時,父老皆云苦運河淤塞,率三五年常一開浚。不獨勞役兵民,而運河自州前至北郭,穿闤闠中蓋十四五里,每將興工,市肆洶動,公私騷然。自胥吏、壕砦兵級等,皆能恐喝人戶,或云當於某處置土、某處過泥水,則居者皆有失業之憂。既得重賂,又轉而之他。及工役既畢,則房廊、邸舍,作踐狼籍,園圃隙地,例成丘阜,積雨蕩濯,復入河中,居民患厭,未易悉數。若三五年失開,則公私壅滯,以尺寸水行數百斛舟,人牛力盡,跬步千里,雖監司使命,有數日不能出郭者。詢其所以頻開屢塞之由,皆云龍山浙江兩閘,泥沙渾濁,積日稍久,便及四五尺,其勢當然,不足怪也。尋剗刷捍江兵士及諸色廂軍,得一千人,七月之間,開浚茅山、鹽橋二河,各十餘里,皆有水八尺。自是公私舟船通利,三十年以來,開河未有若此深快者。然潮水日至,淤塞猶昔,則三五年間,前功復棄。今于鈐轄司前置一閘,每遇潮上,則暫閉此閘,候潮平水清復開,則河過闤闠中者,永無潮水淤塞、開淘騷擾之患。」詔從其請,民甚便之。
紹興三年十一月,宰臣奏開修運河淺澀,帝曰:「可發旁郡廂軍、壯城、捍江之兵,至於廩給之費,則不當吝。」宰臣朱勝非等曰:「開河非今急務,而饋餉艱難,為害甚大。時方盛寒,役者良苦,臨流居人,侵塞河道者,悉當遷避;至於畚閘所經,沙泥所積,當預空其處,則居人及富家以僦屋取貲者皆非便,恐議者以為言。」帝曰:「禹卑宮室而盡力於溝洫,浮言何恤焉!」八年,又命守臣張澄發廂軍、壯城兵千人,開浚運河堙塞,以通往來舟楫。
隆興二年,守臣吳芾言:「城裏運河,先已措置北梅家橋、仁和倉、斜橋三所作壩,取西湖六處水口通流灌入。府河積水,至望仙橋以南至都亭驛一帶,河道地勢,自昔高峻。今欲先於望仙橋城外保安閘兩頭作壩,卻于竹車門河南開掘水道,車戽運水,引入保安門通流入城,遂自望仙橋以南開至都亭驛橋,可以通徹積水,以備緩急。計用工四萬。」從之。
乾道三年六月,知荊南府王炎言:「臨安居民繁夥,河港堙塞,雖屢開導,緣裁減工費,不能迄功。臣嘗措置開河錢十萬緡,乞候農暇,特詔有司,用此專充開河支費,庶幾河渠復通,公私為利。」上俞其請。四年,守臣周淙出公帑錢招集遊民,開浚城內外河,疏通淤塞,人以治辦稱之。
淳熙二年,兩浙漕臣趙磻老言:「臨安府長安閘至許村巡檢司一帶,漕河淺澀,請出錢米,發兩岸人戶出力開浚。」又言:「欲于通江橋置板閘,遇城中河水淺涸,啟板納潮,繼即下板,固護水勢,不得通舟;若河水不乏,即收閘板,聽舟楫往還為便。」
七年,守臣吳淵言:「萬松嶺兩旁古渠,多被權勢及有司公吏之家造屋侵佔,及內砦前石橋、都亭驛橋南北河道,居民多拋糞土瓦礫,以致填塞,流水不通。今欲分委兩通判監督,地分廂巡,逐時點檢,勿令侵佔並拋颺糞土。秩滿,若不淤塞,各減一年磨勘;違,展一年,以示勸懲。」
十四年七月,不雨,臣僚言:「竊見奉口至北新橋三十六里,斷港絕潢,莫此為甚。今宜開浚,使通客船,以平谷直。」從之。
鹽官海水
鹽官海水:嘉定十二年,臣僚言:「鹽官去海三十餘里,舊無海患,縣以鹽灶頗盛,課利易登。去歲海水泛漲,湍激橫沖,沙岸每一潰裂,嘗數十丈。日復一日,浸入鹵地,蘆州港瀆,蕩為一壑。今聞潮勢深入,逼近居民。萬一春水驟漲,怒濤奔湧,海風佐之,則呼吸蕩出,百里之民,寧不俱葬魚腹乎?況京畿赤縣,密邇都城。內有二十五里塘,直通長安閘,上徹臨平,下接崇德,漕運往來,客船絡繹,兩岸田畝,無非沃壤。若海水徑入於塘,不惟民田有咸水渰沒之患,而裏河堤岸,亦將有潰裂之憂。乞下浙西諸司,條具築捺之策,務使捍堤堅壯,土脈充實,不為怒潮所沖。」從之。
十五年,都省言:鹽官縣海塘沖決,命浙西提舉劉垕專任其事。既而垕言:
縣東接海鹽,西距仁和,北抵崇德、德清,境連平江、嘉興、湖州;南瀕大海元與縣治相去四十餘里。數年以來,水失故道,早晚兩潮,奔沖向北,遂致縣南四十餘里盡淪為海。近縣之南,元有捍海古塘亙二十里。今東西兩段,並已淪毀,侵入縣兩旁又各三四里,止存中間古塘十餘里。萬一水勢沖激不已,不惟鹽官一縣不可復存,而向北地勢卑下,所慮咸流入蘇、秀、湖三州等處,則田畝不可種植,大為利害。
詳今日之患,大概有二:一曰陸地淪毀,二曰鹹潮泛溢。陸地淪毀者,固無力可施;鹹潮泛溢者,乃因捍海古塘沖損,遇大潮必盤越流注北向,宜築土塘以捍鹹潮。所築塘基址,南北各有兩處:在縣東近南則為六十里鹹塘,近北則為袁花塘;在縣西近南亦曰鹹塘,近北則為淡塘。
亦嘗驗兩處土色虛實,則袁花塘、淡塘差勝鹹塘,且各近裏,未至與海潮為敵。勢當東就袁花塘、西就淡塘修築,則可以禦縣東鹹潮盤溢之患。其縣西一帶淡塘,連縣治左右,共五十餘里,合先修築。兼縣南去海一里余,幸而古塘尚存,縣治民居,盡在其中,未可棄之度外。今將見管樁石,就古塘稍加工築疊一里許,為防護縣治之計。其縣東民戶,日築六十里鹹塘。萬一又為海潮沖損,當計用樁木修築袁花塘以捍之。
上以為然。
明州水
明州水:紹興五年,明州守臣李光奏:「明、越陂湖,專溉農田。自慶曆中,始有盜湖為田者,三司使切責漕臣,嚴立法禁。宣和以來,王仲薿守越,樓異守明,創為應奉,始廢湖為田,自是歲有水旱之患。乞行廢罷,盡復為湖。如江東、西之圩田,蘇、秀之圍田,皆當講究興復。」詔逐路轉運司相度聞奏。
乾道五年,守臣張津言:「東錢湖容受七十二溪,方圓廣闊八百頃,傍山為固,疊石為塘八十里。自唐天寶三年,縣令陸南金開廣之。國朝天禧元年,郡守李夷庚重修之。中有四閘七堰,凡遇旱涸,開閘放水,溉田五十萬畝。比因豪民於湖塘淺岸漸次包占,種植菱荷,障塞湖水。紹興十八年,雖曾檢舉約束,盡罷請佃。歲久菱根蔓延,滲塞水脈,致妨蓄水;兼塘岸間有低塌處,若不淘浚修築,不惟浸失水利,兼恐塘埂相繼摧毀。乞候農隙趁時開鑿,因得土修治埂岸,實為兩便。」從之。
鄞縣水
鄞縣水:嘉定十四年,慶元府言:「鄞縣水自四明諸山溪澗會至他山,置堰小涇,下江入河。所入上河之水,專溉民田,其利甚博。比因淤塞,堰上山觜少有溪水流入上河。自春徂夏不雨,令官吏發卒開淘沙觜及浚港汊,又於堰上壘疊沙石,逼使溪流兗入上河。其他山水入府城南門一帶,有碶閘三所:曰烏金,曰積瀆,曰行春。烏金碶又名上水碶,昔因倒損,遂捺為壩,以致淤沙在河,或遇溪流聚湧,時復沖倒所捺壩,走泄水源。行春橋又名南石碶,碶面石板之下,歲久損壞空虛,每受潮水,演溢奔突,山于石縫,以致鹹潮盡入上河。其縣東管有道士堰,至白鶴橋一帶,河港堙塞;又有朱賴堰,與行春等碶相連,堰下江流通徹大海。今春闕雨,上河乾淺,堰身塌損,以致鹹潮透入上河,使農民不敢車注溉田。乞修砌上水、烏金諸處壩堰,仍選清強能幹職官,專一提督。」
潤州水
潤州水:紹興七年,兩浙轉運使向子諲言:「鎮江府呂城、夾岡,形勢高仰,因春夏不雨,官漕艱勤。尋遣官屬李澗詢究練湖本末,始知此湖在唐永泰間已廢而復興。今堤岸弛禁,致有侵佃冒決,故湖水不能瀦蓄,舟楫不通,公私告病。若夏秋霖潦,則丹陽、金壇、延陵一帶良田,亦被渰沒。臣已令丹陽知縣朱穆等增置二斗門、一石鹈達,及修補堤防,盡復舊跡,庶為永久之利。」乾道七年,以臣僚言:「丹陽練湖幅員四十里,納長山諸水,漕渠資之,故古語云:'湖水寸,渠水尺。」在唐之禁甚嚴,盜決者罪比殺人。本朝浸緩其禁以惠民,然修築嚴甚。春夏多雨之際,瀦蓄盈滿,雖秋無雨,漕渠或淺,但泄湖水一寸,則為河一尺矣。兵變以後,多廢不治,堤岸圮闕,不能貯水;強家因而專利,耕以為田,遂致淤澱。歲月既久,其害滋廣。望責長吏浚治堙塞,立為盜決侵耕之法,著於令。庶幾練湖漸復其舊,民田獲灌溉之利,漕渠無淺涸之患。」詔兩浙漕臣沈度專一措置修築。
慶元五年,兩浙轉運、浙西提舉言:「以鎮江府守臣重修呂城兩閘畢,再造一新閘以固堤防,庶為便利。」從之。
浙西運河,自臨安府北郭務至鎮江江口閘,六百四十一里。淳熙七年,帝因輔臣奏金使往來事,曰:「運河有淺狹處,可令守臣以漸開浚,庶不擾民。」至十一年冬,臣僚言:「運河之浚,自北關至秀州杉青,各有堰閘,自可瀦水。惟沿河上塘有小堰數處,積久低陷,無以防遏水勢,當以時加修治。兼沿河下岸涇港極多,其水入長水塘、海鹽塘、華亭塘,由六里堰下,私港散漫,悉入江湖,以私港深、運河淺也。若修固運河下岸一帶涇港,自無走泄。又自秀州杉青至平江府盤門,在太湖之際,與湖水相連;而平江閶門至常州,有楓橋、許墅、烏角溪、新安溪、將軍堰,亦各通太湖。如遇西風,湖水由港而入,皆不必浚。惟無錫五瀉閘損壞累年,常是開堰,徹底放舟;更江陰軍河港勢低,水易走泄。若從舊修築,不獨瀦水可以通舟,而無錫、晉陵間所有陽湖,亦當積水,而四傍田畝,皆無旱墻之患。獨自常州至丹陽縣,地勢高仰,雖有奔牛、呂城二閘,別無湖港瀦水;自丹陽至鎮江,地形尤高,雖有練湖,緣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