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二百七十三 列傳第三十二 李進卿 楊美 何繼筠 李漢超 郭進 牛思進 李謙溥 姚內斌 董遵誨 賀惟忠 馬仁瑀 Volume 273 Biographies 32: Li Jinqing, Yang Mei, He Jiyun, Li Hanchao, Guo Jin, Niu Sijin, Li Qianpu, Yao Neibin, Dong Zunhui, He Weizhong, Ma Re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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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卿李進卿,幷州晉陽人。少以驍勇隸護聖軍。晉天福中,杜重威帥師敗安重榮於宗城,進卿力戰有功,擢為興順軍校。周祖開國,命領所部兵戍靈壽,久之,遷龍捷指揮使。顯德初,從世宗戰高平,改鐵騎指揮使,歷散員左射都校,改鐵騎及內殿直都虞候。
宋初,領貴州刺史,三遷鐵騎左廂都指揮使,領乾州團練使。乾德初,遷控鶴左廂都指揮使,改漢州團練使。二年,轉虎捷左廂都指揮使,領澄州團練使。是歲冬,伐蜀,以進卿為歸州路行營步軍都指揮使,拔巫山砦,下夔、萬二州。蜀平,錄功拜侍衛親軍步軍都虞候,領保順軍節度。開寶二年,太祖親征河東,留進卿為在京都巡檢,潁州刺史常暉、淄州刺史韓光愿分為河南、北巡檢。及還,改親軍馬軍都虞候。六年,遷步軍都指揮使,領靜江軍節度,卒,年五十九,贈侍中。子延渥、延信。延信至內殿崇班。
子 延渥
延渥以蔭補供奉官,尋為閤門祗候,三遷至西京左藏庫使。咸平初,歷知平戎、寧邊、順安軍、保州、威虜軍鈐轄,又知冀州。六年,徙瀛州。
景德初,契丹大舉擾邊,經胡盧河,踰關南,十月,抵城下。晝夜鼓噪,四面夾攻。旬日,其勢益張,唯擊鼓伐木之聲相聞,驅奚人負板秉燭乘墉而上。延渥率州兵強壯,又集巡檢史普所部乘城,發礧石巨木擊之,皆纍纍而墜,殺傷甚眾。翌日,契丹主與其母親鼓眾急擊,發矢如雨。延渥分兵拒守益堅,契丹遁去,死者三萬餘,傷者倍之,獲鎧甲、兵矢、竿牌數百萬,驛書以聞。賜延渥錦袍、金帶,將士緡錢,遷延渥本州團練使。以通判、太子中允陸元凱為國子博士,賜緋;推官李翔為太子中允;錄事參軍蔡亨為右讚善大夫;侍禁、兵馬監押王誨,殿直、貝冀同巡檢史普為內殿崇班充職如故。
初,戍棚垂板護城才數寸許,契丹射之,矢集其上凡二百餘。及請葺城,詔取板視之,真宗頗稱其勞。又聞城守之際,陸元凱流矢中面,史普勇敢不避敵,復遷元凱屯田員外郎、普尚食副使。普尋卒,又錄其子昭度為右侍禁,昭儉為奉職。
二年,延渥徙知邢州,歷天雄軍、貝州副都部署,知冀、貝、博三州。大中祥符八年入朝,以疾,連賜告,換右領軍衛大將軍,領演州團練使。明年,從其請,以左武衛大將軍致仕。天禧初,卒。子宗禹,為內殿崇班。
楊美
楊美,幷州文水人。本名光美,避太宗舊名改焉。美狀貌雄偉,武力絕人,以豪俠自任。漢乾祐中,周祖征三叛,美杖策詣軍門求見,周祖召與語,壯之,留帳下。廣順初,累遷禁軍大校,從世宗征淮南,以功擢鐵騎都指揮使,領白州刺史。
太祖與美有舊,即位,以為內殿直都知。建隆三年,升青州北海縣為軍,以美為軍使。為政尚簡易,民皆德之。乾德二年,召還,北海民數百詣闕乞留,詔諭之不去,笞為首者始罷。遷馬步軍都頭。會討蜀,以美為歸州路戰棹左右廂都指揮使。蜀平,遷內外馬步軍副都軍頭,領恩州團練使。開寶二年,改領端州防禦使。六年,加都軍頭,領宣州觀察使。俄授虎捷左右廂都指揮使,領河西軍節度。會遣党進、潘美征太原,命美為行營馬軍都虞候。太平興國二年冬,出為保靜軍節度。三年夏,以疾求解官歸京師,尋醫藥,詔遣內侍與道士馬志視之。未幾,卒,年四十八,贈侍中。命中使護葬。美為人任氣好施,凡得予賜及奉祿,盡賙給親戚故舊。死之日,家無餘財,人多歎息之。
何繼筠
何繼筠,字化龍,河南人。父福進,歷事後唐至周,累官忠武、成德、天平三節度。繼筠幼時與群兒戲,必分行伍為戰陣之象。晉初,補殿直。周祖討三叛,表繼筠從行。賊平,改供奉官。廣順初,福進鎮真定,署衙內都校,嘗領偏師出土門,與幷人戰,斬首數千級,以功領欽州刺史。契丹將高模翰率二千騎擾深、冀,以葦栰度胡盧河。繼筠與虎捷都指揮使劉誠誨率兵拒之,至武強,獲老稚千餘人,模翰遁去。俄隨福進入朝,為內殿直都知。福進卒,起復,為濮州刺史,領兵戍靜安軍。契丹內侵,繼筠逆擊敗之,改棣州刺史。世宗征瓦橋關,命繼筠以所部兵出百井道,破幷人數千眾。恭帝即位,以為西北面行營都監。
建隆二年,升棣州為團練,以繼筠充使。三年,命為關南兵馬都監。乾德四年,加本州防禦使。開寶元年秋,命昭義節度李繼勳等征太原,以繼筠為先鋒部署。至渦河,與幷人遇,擊走之,奪汾河橋,敗其眾於城下,獲馬五百匹,擒其將張環、石贇以獻。二年春,太祖親征晉陽,契丹來援。繼筠時屯兵陽曲縣,驛召至行在所,授以方略,命將精騎數千赴石嶺關拒契丹,謂之曰:「翌日亭午,俟卿來奏捷也。」至期,帝御北臺以俟。見一騎自北來,亟遣逆問之,乃繼筠子承睿來獻捷。生擒刺史二人,獲生口百餘,斬首千餘級,馬七百餘匹,器甲甚眾。初,幷人恃契丹為聲援,及捷奏,太祖命以所獲首級、鎧甲示城下,幷人喪氣。繼筠以功拜建武軍節度、判棣州。三年,來朝,詔賜鞍馬、戎杖,令戍邊。四年秋,來朝,疽發背。車駕幸其第,錫齎甚厚。未幾,卒,年五十一。帝親臨之,為之流涕,從容謂侍臣曰:「繼筠捍邊有功,朕不早授方鎮者,慮其數奇耳。今才領節制,果至淪沒,良可惜也。」贈侍中,賻絹五百匹,中使護喪,令以生平所佩劍及介胄同葬。
繼筠深沉有智略,前後備邊二十年,與士卒同甘苦,得其死力。善揣邊情,邊人畏伏,多畫像祠之。子承矩。
子 承矩
承矩,字正則。幼為棣州衙內指揮使,從繼筠討劉崇,擒其將胡澄以獻。開寶四年,授閑廄副使。太平興國三年,漳泉陳洪進納士,詔承矩乘傳監泉州兵。會仙遊、莆田、百丈寇賊嘯聚,承矩與喬維岳、王文寶討平之,以功就遷閑廄使。疏為政之害民者數十事上之,悉被容納。會改使名,即為崇儀使。五年,知河南府。時調丁男百十輩轉送上供綱,承矩以為橫役,奏罷其事。徙知潭州,凡六年,囹圄屢空,詔嘉獎之。入為六宅使。端拱元年,領潘州刺史,命護河陽屯兵。
米信知滄州,以其不習吏事,命承矩知節度副使,實專郡治。時契丹撓邊,承矩上疏曰:「臣幼侍先臣關南征行,熟知北邊道路、川源之勢。若於順安砦西開易河蒲口,導水東注於海,東西三百餘里,南北五七十里,資其陂澤,築堤貯水為屯田,可以遏敵騎之奔軼。俟期歲間,關南諸泊悉壅闐,即播為稻田。其緣邊州軍臨塘水者,止留城守軍士,不煩發兵廣戍。收地利以實邊,設險固以防塞,春夏課農,秋冬習武,休息民力,以助國經。如此數年,將見彼弱我強,彼勞我逸,此禦邊之要策也。其順安軍以西,抵西山百里許,無水田處,亦望選兵戍之,簡其精銳,去其冗繆。夫兵不患寡,患驕慢而不精;將不患怯,患偏見而無謀。若兵精將賢,則四境可以高枕而無憂。」太宗嘉納之。
屬霖雨為災,典者多議其非便。承矩引援漢、魏至唐屯田故事,以折眾論,務在必行。乃以承矩為制置河北緣邊屯田使,俾董其役。事具《食貨志》。由是自順安以東瀕海,廣袤數百里,悉為稻田,而有莞蒲蜃蛤之饒,民賴其利。
淳化四年,擢為西上閤門使、知滄州,逾年,徙雄州。御書印紙錄其功最,仍賜以弓劍。承矩推誠御眾,同其甘苦。邊民有告機事者,屏左右與之款接,無所猜忌,故契丹動息皆能前知。至道元年,契丹精騎數千夜襲城下,伐鼓縱火,以逼樓堞。承矩整兵出拒,遲明,列陣酣戰久之,斬馘甚眾,擒其酋所謂鐵林相公者,契丹遁去。是年春,府州嘗敗契丹眾,承矩條殺獲以諭州民,或揭於市,契丹愧忿,故有是役。太宗意其輕率致寇,復命與滄州安守忠兩換其任。魏廷式使河北,得雄州功狀,抗表上言。又遣內侍劉核實,及麾下士有功者千餘人,皆進擢齎賜。
真宗嗣位,復遣知雄州,賜承矩詔曰:「朕嗣守鴻業,惟懷永圖,思與華夷共臻富壽。而契丹自太祖在位之日,先帝繼統之初,和好往來,禮幣不絕。其後克復汾、晉,疆臣貪地,為國生事,信好不通。今者聖考上仙,禮當訃告。汝任居邊要,洞曉詩書,凡有事機,必能詳究,輕重之際,務在得中。」承矩貽書契丹,諭以懷來之旨,然未得其要。
咸平二年,契丹南侵,屢遣內侍以密詔問禦遏之計,密封以獻。嘗詔聽邊民越拒馬河塞北市馬。承矩上言曰:「緣邊戰棹司自淘河至泥姑海口,屈曲九百餘里,此天險也。太宗置砦二十六,鋪百二十五,廷臣十一人,戍卒三千餘,部舟百艘,往來巡警,以屏奸詐,則緩急之備,大為要害。今聽公私貿市,則人馬交度,深非便宜,且砦、鋪皆為虛設矣。」疏奏,即停前詔,屢被手劄褒飭。三年,召還,拜引進使。州民百餘詣闕貢馬,乞借留承矩,詔書嘉獎,復遣之。承矩上言曰:
「契丹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以馳騁為容儀,以弋獵為耕釣。櫛風沐雨,不以為勞;露宿草行,不以為苦。復恃騎戰之利,故頻年犯塞。臣聞兵有三陣:日月風雲,天陣也;山陵水泉,地陣也;兵車士卒,人陣也。今用地陣而設險,以水泉而作固,建設陂塘,綿亙滄海,縱有敵騎,安能折衝?昨者契丹犯邊,高陽一路,東負海,西抵順安,士庶安居,即屯田之利也。今順安西至西山,地雖數軍,路才百里,縱有丘陵岡阜,亦多川瀆泉源,因而廣之,制為塘埭,自可息邊患矣。
今緣邊守將多非其才,不悅詩書,不習禮樂,不可守疆界。制御無方,動誤國家,雖提貔虎之師,莫遏犬羊之眾。臣按兵法,凡用兵之道,校之以計而索其情,謂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此料敵制勝之道也。知此而用戰者必勝,否則必敗。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也。伏望慎擇疆吏,出牧邊民,厚之以奉祿,使悅其心,借之以威權,使嚴其令。然後深溝高壘,秣馬厲兵,為戰守之備。修仁立德,布政行惠,廣安輯之道。訓士卒,辟田疇,勸農耕,畜芻粟,以備凶年。完長戟,修勁弩,謹烽燧,繕保戍,以防外患。來則禦之,去則備之,如此則邊城按堵矣。
臣又聞古之明王,安集吏民,順俗而教,簡募良材,以備不虞。齊桓、晉文皆募兵以服鄰敵,故強國之君,必料其民有膽勇者聚為一卒,樂進戰效力以顯忠勇者聚為一卒,能逾高赴遠、輕足善鬥者聚為一卒,此三者兵之練銳,內出可以決圍,外入可以屠城。況小大異形,強弱異勢,險易異備。卑身以事強,小國之形也。以蠻夷伐蠻夷,中國之形也。故陳湯統西域而郅支滅,常惠用烏孫而邊部寧。且聚膽勇、樂戰、輕足之徒,古稱良策,請試行之。且邊鄙之人,多負壯勇,識外邦之情偽,知山川之形勝。望於邊郡置營召募,不須品度人才,止求少壯有武藝者萬人。俟契丹有警,令智勇將統而用之,必顯成功,乃中國之長算也。
又如榷場之設,蓋先朝從權立制,以惠契丹,縱其渝信犯盟,亦不之廢,似全大體。今緣邊榷場,因其犯塞,尋即停罷。去歲以臣上言,於雄州置場賣茶,雖貲貨並行,而邊氓未有所濟。乞延訪大臣,議其可否,或文武中有抗執獨議,是必別有良謀。請委之邊任,使施方略,責以成功。苟空陳浮議,上惑聖聰,秖如靈州,足為證驗,況茲契丹又非夏州之比也。」
四年十月,建議選銳兵於乾寧軍,挽刀魚船自界河直趣平州境,以牽西面之勢。五年,詔兼領制置屯田使。始建榷場,或者謂承矩意在繼好,然契丹無厭,未足誠信,徒使公行窺伺。會契丹有殺斥候卒者,復罷之。時契丹數窺邊城,大浚渠,頗撓其役。詔承矩握兵深入其境,以分其勢。承矩以無騎兵,第遣數千卒出混泥城,襲之而還。
景德元年,入朝,進領英州團練使。真宗謂宰相曰:「承矩讀書好名,以才能自許,宜擇善地處之。」冬,出知澶州。承矩自守邊以來,嘗欲朝廷懷柔遠人,為息兵之計。及是,車駕按巡本部,卒與契丹和,益加歎賞。韓杞之至也,命郊勞之。明年春,復知雄州。是歲,契丹始遣使奉幣。承矩以朝廷待邊人之禮悠久可行者,悉疏以聞。手詔嘉納,仍聽事有未盡者便宜裁處。三年,真拜雄州團練使。時邊兵稍息,農政未修。又置緣邊安撫使,命承矩為之,且詔邊民誘其復業。承矩曰:「契丹聞之,必謂誘其部屬也。」乃易詔文為水旱流民之意。王欽若時知樞密,援漢蟲達、周仲居改詔,請罪承矩。帝曰:「承矩任邊有功,當優假之。」第詔自今朝旨未便者,奏稟進止。
承矩頗有識鑒,典長沙日,李沆、王旦為佐,承矩厚待之,以為有公輔器。善推步,自知冥數,乃以老疾求僻郡。詔自擇其代,承矩以李允則為請。乃授承矩齊州團練使,遣之任,至郡裁七日,卒,年六十一。特贈相州觀察使,賻錢五十萬,絹五百匹,中使護葬。
以其子龜齡為侍禁;昌齡、九齡為殿直;遐齡為齋郎。緣邊洎涿、易州民,聞承矩卒,皆相率詣雄州發哀飯僧。昌齡娶齊王女太和縣主,至內殿崇班。昌齡子象中,為閤門祗候。
李漢超
李漢超,雲州雲中人。始事鄴帥范延光,不為所知。又事鄆帥高行周,亦不見親信。會周世宗鎮澶淵,漢超遂委質焉。即位,補殿前指揮使,三遷殿前都虞候。
宋初,改散指揮都指揮使,領綿州刺史,累遷控鶴左廂都校,領恩州團練使。從平李重進,尋遷齊州防禦使兼關南兵馬都監。漢超在關南,人有訟漢超強取其女為妾及貸而不償者,太祖召而問之曰:「汝女可適何人?」曰:「農家也。」又問:「漢超未至關南,契丹如何?」曰:「歲苦侵暴。」曰:「今復爾耶?」曰:「否。」太祖曰:「漢超,朕之貴臣也,為其妾不猶愈於農婦乎?使漢超不守關南,尚能保汝家之所有乎?」責而遣之。密使諭漢超曰:「亟還其女並所貸,朕姑貰汝,勿復為也。不足於用,何不以告朕耶?」漢超感泣,誓以死報。在郡十七年,政平訟理,吏民愛之,詣闕求立碑頌德。太祖詔率更令徐鉉撰文賜之。
霸州監軍馬仁瑀嘗兄事漢超,多自肆,擅發麾下卒入遼境,剽奪人口、羊馬,由是二將交惡。太祖慮其生變,遣中使賜漢超、仁瑀金帛,令和解之。太平興國初,遷應州觀察使、判齊州,仍為關南巡檢。二年八月,卒於屯所。太宗甚悼惜,贈太尉、忠武軍節度,中使護葬。漢超善撫士卒,與之同甘苦,死之日,軍中皆流涕。子守恩。
子 守恩
守恩,少驍果善戰,有父風。初補齊州牙職。開寶二年,太祖親征太原,漢超為北面行營都監,守恩從父軍中。會契丹遣兵援河東,至定州西嘉山,將入土門,守恩領牙兵數千騎戰敗之。斬首三千級,獲戰馬、器甲甚眾,擒首領二十七人。隨漢超見於行在,賜戎服金帶、器幣、緡錢,太祖謂左右曰:「此稚子能若是,他日將帥才也。」漢超卒,擢為驍猛軍校,累官至隴州刺史、知靈州。與轉運使陳緯部芻糧過瀚海,為賊所邀,守恩及子廣文助教象之、隴州衙內指揮使望之、弟寄班守忠皆沒。真宗聞之震悼,特賜守恩洪州觀察使。次子祐之、順之、用之、潤之、慶之、成之、藏之。
郭進
郭進,深州博野人。少貧賤,為鉅鹿富家傭保。有膂力,倜儻任氣,結豪俠,嗜酒蒲博。其家少年患之,欲圖殺進,婦竺氏陰知其謀,以告進,遂走晉陽依漢祖。漢祖壯其材,留帳下。晉開運末,契丹擾邊。漢祖建號太原。契丹主道殂,漢祖將入汴,進請以奇兵間道先趨洺州,因定河北諸郡。累遷乾、坊二州刺史。少帝即位,改磁州。
周廣順初,移淄州。二年,吏民詣觀察使舉留。是秋,遷登州刺史。會群盜攻劫居民,進率鎮兵平之,部內清肅,民吏千餘人詣闕請立《屏盜碑》,許之。顯德初,移衛州。衛、趙、邢、洺間多亡命者,以汲郡依山帶河,易為出沒,伺間椎剽,吏捕之輒遁去,故累歲不能絕其黨類。進備知其情狀,因設計發擿之,數月間剪滅無餘,郡民又請立碑記其事。改洺州團練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