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三百三十三 列傳第九十二 楊佐 李兌 沈立 張掞 張燾 俞充 劉瑾 閻詢 葛宮 張田 榮諲 李載 姚渙 朱景 李琮 朱壽隆 盧士宏 單煦 楊仲元 余良肱 潘夙 Volume 333 Biographies 92: Yang Zuo, Li Dui, Shen Li, Zhang Shan, Zhang Dao, Yu Chong, Liu Jin, Yan Xun, Ge Gong, Zhang Tian, Rong Yin, Li Zai, Yao Huan, Zhu Jing, Li Cong, Zhu Shoulong, Lu Shihong, Dan Xu, Yang Zhongyuan, Yu Lianggong, Pan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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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佐楊佐,字公儀,本唐靖恭諸楊後,至佐,家於宣。及進士第,為陵州推官。州有鹽井深五十丈,皆石也,底用柏木為幹,上出井口,垂綆而下,方能及水。歲久幹摧敗,欲易之,而陰氣騰上,入者輒死;惟天有雨,則氣隨以下,稍能施工,晴則亟止。佐教工人以木盤貯水,穴竅灑之,如雨滴然,謂之「雨盤」。如是累月,井幹一新,利復其舊。
累遷河陰發運判官,幹當河渠司。皇祐中,汴水殺溢不常,漕舟不能屬。佐度地鑿瀆以通河流,於是置都水監,命佐以鹽鐵判官同判。京城地勢南下,涉夏秋則苦霖潦,佐開永通河,疏溝澮出野外,自是水患息。又議治孟陽河,議者謂不便。佐言:「國初歲轉京東粟數十萬,今所致亡幾,儻不浚復舊跡,後將廢矣。」乃從其策。
出為江、淮發運使。孟陽之役,調民七、八千,夷丘墓百數,怨聲盈塞。詔開封鞫治,官吏獨舍佐不問。糾察刑獄劉敞請加貶黜,不聽。召為鹽鐵副使,拜天章閣待制,復判都水,知審官院,權發遣開封府。
嘗使契丹,虜饋以方物,書獨稱名。英宗升遐,奉遺留物再往使,卒於道,年六十一。詔護喪歸,賻以黃金,恤其家。
李兌
李兌,字子西,許州臨潁人。登進士第,由屯田員外郎為殿中侍御史。按齊州叛卒,獄成,有欲夜篡囚者,兌以便宜斬之,人服其略。
張堯佐判河陽,兌言堯佐素無行能,不宜以戚里故用。改同知諫院。狄青宣撫廣西,入內都知任守忠為副,兌言以宦者觀軍容,致主將掣肘,非計,仁宗為罷守忠。太常新樂成,王拱辰以為十二鍾磬一以黃鍾為律,與古異,胡瑗及阮逸亦言聲不能諧。詔近臣集議,久而不決。兌言:「樂之道,廣大微妙,非知音入神,詎容輕議。願參新舊,但取諧和近雅者,合而用之。」進侍御史知雜事,擢天章閣待制、知諫院。轉運使制祿與郡守殊,時有用彈劾奪節及老疾請郡者,一切得仍奉稍。兌言非所以勸沮,乃詔悉依所居官格。兌在言職十年,凡所論諫,不自表襮,故鮮傳世。
出知杭州,帝書「安民」二字以寵。徙越州,加龍圖閣直學士、知廣州,南人謂自劉氏納土後,獨兌著清節。還知河陽,帝又寵以詩。徙鄧州。富人榜僕死,繫頸投井中而以縊為解。兌曰:「既赴井,復自縊,有是理乎?必吏受賕教之爾。」訊之果然。
兌歷守名郡,為政簡嚴,老益精明。自鄧歸,泊然無仕宦意。對便殿,力丐退,英宗命無拜,以為集賢院學士、判西京御史臺。積官尚書右丞,轉工部尚書致仕。卒,年七十六,諡曰「莊」。從弟先。
從弟 先
先,字淵宗,起進士,為虔州觀察推官,攝吉州永新令。兩州俗尚訟,先為辨枉直,皆得其平。
知信州、南安軍,撫楚州,歷利、梓、江東、淮南轉運使。壽春民陳氏施僧田,其後貧弱,往丐食僧所而僧逐之,取僧園中筍,遂執以為盜。先詰其由,奪田之半以還之。所至治官如家,人目以俚語:在信為「錯安頭」,謂其無貌而有材也;在楚為「照天燭」,稱其明也。楚有民迫於輸賦,殺牛鬻之。里胥白於官,先愍焉,但令與杖。通判孫龍舒以為徒刑,毀其桉。明日龍舒來,先引囚曰:「汝罪應杖,以通判貸汝矣。」遣之出。
積官至秘書監致仕。兄兌尚無恙,事之彌篤。以子敘封,得太中大夫,閑居一紀卒,年八十三。子庭玉,年六十即棄官歸養。人賢其家法云。
沈立
沈立,字立之,歷陽人。舉進士,簽書益州判官,提舉商胡埽。采摭大河事跡、古今利病,為書曰《河防通議》,治河者悉守為法。遷兩浙轉運使。蘇、湖水,民艱食,縣戒強豪民發粟以振,立亟命還之,而勸使自稱貸,須歲稔,官為責償。茶禁害民,山場、榷場多在部內,歲抵罪者輒數萬,而官僅得錢四萬。立著《茶法要覽》,乞行通商法,三司使張方平上其議。後罷榷法,如所請;立召為戶部判官。
奉使契丹,適行冊禮,欲令從其國服,不則見於門。立折之曰:「往年北使講見儀,未嘗令北使易冠服,況門見邪?」契丹愧而止。
遷京西北轉運使。都水方興六塔河,召與議,立請止修五股等河及漳河,分殺水勢以省役,從之。加集賢修撰、知滄州,進右諫議大夫、判都水監,出為江淮發運使。居職辦治,加賜金,數詔嘉之。知越州、杭州、審官西院、江寧府。
初,立在蜀,悉以公粟售書,積卷數萬。神宗問所藏,立上其目及所著《名山水記》三百卷。徙宣州,提舉崇禧觀。卒,年七十二。
張掞
張掞,字文裕,齊州歷城人。父蘊,咸平初,監淄州兵。契丹入寇,遊騎至淄、青間,州人將棄城,蘊拔刀遮止於門,力治守備,遊騎為之引去。郡守愧,始謀掠為己功,反陷以罪,蘊受而不校。
掞幼篤孝,蘊病,刲股肉以療。舉進士,知益都縣。當督賦租,置里胥弗用,而民皆以時入。石介獻《息民論》,請以益都為天下法。丁內艱,時隆寒,徒跣舉柩,叩首流血,與兄揆廬墓左。
明道中,京東饑,盜起,以御史中丞范諷薦,知萊州掖縣。民訴旱於州,拒之,掞自為奏聞,詔除登、萊稅。通判永興軍,為集賢校理,四遷為龍圖閣直學士、知成德軍。宦者閻士良為鈐轄,多撓帥權,用危法中軍校,掞直之,而劾士良。英宗登極,朝廷使來告,士良辭疾居家,宴客自若,奏抵其罪。入判太常、司農寺,累官戶部侍郎致仕。熙寧七年,卒,年八十。
掞忠篤誠愨,既老益康寧。少從劉潛、李冠遊,及其死,率里人葬之,置田贍其孥。事揆如父,理家必諮而行,為鄉黨矜式。
張燾
張燾,字景元,樞密直學士奎之子也。舉進士,通判單州。州卒謀亂,期有日,燾得告者,徐詣營取首惡,置諸法。知沂、濰二州。沂產布,濰產絹,而有司科賦相反,燾始革之。濰多圭田,率計畝徵絹,而蠲河役,燾不肯踵例,廢法還其役,入損於舊五之四,且命吏曰:「吾知守己而已,無妨後人,汝勿著為式。」
提點河北刑獄,攝領澶州,七日而商胡決。燾拯溺救饑,所全活者十餘萬,猶坐免。數年,復提點河東、陝西、京西刑獄,為鹽鐵判官、淮南轉運使、江淮發運副使。泗州水,城且壞,燾悉力營護,詔寵其勞。入為戶部副使。京師賦麴於酒,人有常籍,毋問售不售,或蹶產以償。燾請罷歲額,嚴禁令,隨所用麴多寡以售,自是課增溢。官修睦親宅,議取民居,燾言:「芳林園有餘地,宗室足自處,無庸起民居。」從之。孝嚴殿成,請圖乾興以來文武大臣像於壁。
遷天章閣待制、陝西都轉運使。蒲津浮橋壞,鐵牛皆沒水中,燾以策列巨木於岸以為衡,縋石其秒,挽出之,橋復其初。保安二土豪善騎射,為邊人所憚,故縱善馬誘使取之,而強以漢法。燾按得其狀,俱以隸軍。加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府。蜀人苦多盜,燾嚴保伍,使不得隱,而申其捕限。南蠻寇黎、雅,討走之,罷磨刀崖戍卒。改知瀛州。
母喪服闋。故事,起執政以詔,近臣以堂帖;神宗特命賜詔。判太常寺,知鄧、許二州,復判太常,知通進銀臺司,提舉崇福宮,由給事中易通議大夫。卒,年七十。
燾才智敏給,常從范仲淹使河東。至汾州,民遮道數百趨訴,仲淹以付燾,方與客弈,局未終,處決已竟。英宗時,三司前奏事,帝詰鑄錢本末,皆不能對,燾悉論無隱。帝是之,顧左右識其姓名,後欲以為觀察使守邊,曰:「卿家世事也。」燾對曰:「臣叔父亢有大才,臣愚不可繼。」遂止。
俞充
俞充,字公達,明州鄞人。登進士第。熙寧中為都水丞,提舉沿汴淤泥溉田,為上腴者八萬頃。檢正中書戶房,加集賢校理、淮南轉運副使,遷成都路轉運使。茂州羌寇邊,充上十策禦戎。神宗遣內侍王中正同經制,建三堡,復永康為軍,因詐殺羌眾以為中正功,與深相結,至出妻拜之。中正還闕,舉充可任。召判都水監,進直史館。中書都檢正御史彭汝礪論其媚事中正,命遂寢。
河決曹村,充往救護,還,陳河防十餘事,概論「水衡之政不修,因循苟且,浸以成習。方曹村決時,兵之在役者僅十餘人,有司自取敗事,恐未可以罪歲也。」加集賢殿修撰、提舉市易,歲登課百四十萬。故事當賜錢,充曰:「奏課,職也,願自今罷賜。」詔聽之。
擢天章閣待制、知慶州。慶陽兵驕,小繩治輒肆悖,充嚴約束,斬妄言者五人於軍門。聞有病苦則巡撫勞餉,死不能舉者出私財以周其喪,以故莫不畏威而懷惠。環州田與夏境犬牙交錯,每獲必遭掠,多棄弗理,充檄所部復以時耕植。慕家族山夷叛,舉戶亡入西者且三百,充遣將張守約耀兵塞上,夏人亟反之。
充之帥邊,實王珪薦,欲以遏司馬光之入。充亦知帝有用兵意,屢倡請西征,後言:「夏酋秉常為母梁所戕,或云雖存而囚,不得與國政。其母宣淫凶恣,國人怨嗟,實為興師問罪之秋也。秉常亡,將有桀黠者起,必為吾患。今師出有名,天亡其國,度如破竹之易。願得乘傳入覲,面陳攻討之略。」詔令掾屬入議,未及行,充暴卒,年四十九。
劉瑾
劉瑾,字元忠,吉州人,沆之子也。第進士,為館閣校勘。沆亡,得褒贈。知制誥張瓌草詞,語涉譏貶,瑾泣涕不能食,闔門衰絰,邀宰相自言。朝廷為改書命,黜瓌為州,瑾亦坐衰服入公門罷職。沒喪不就官,丐守墳墓。王素為請,以伸孝子之志。詔復職,遷集賢校理、通判睦州,為淮南轉運副使。召修起居注,加史館修撰、河北轉運使,拜天章閣待制、知瀛州。坐與世居通問,徙明州。未行,改鎮廣州。與樞密院論戍兵不合,改虔州。戰棹都監楊從先奉旨募兵不至,擅遣其子懋糾諸縣巡檢兵集郡下,瑾怒責之,遽發悖謬語,懋訴瑾於朝,遂廢於家。逾年,復待制、知江州,歷福州、秦州、成德軍,卒。
瑾素有操尚,所蒞以能稱,然御下苛嚴,少縱舍,好面折人短,以故多致訾怨。
閻詢
閻詢,字議道,鳳翔天興人。少時以學問著聞,擢進士第,又中書判拔萃科。累遷秘書丞,為監察御史裏行。詔治王素獄,坐有姻嫌不以聞,降監河陽酒稅,累遷為鹽鐵判官。使契丹。詢頗諳北方疆理,時契丹在靴淀,迓者王惠導詢由松亭往,詢曰:「此松亭路也,胡不徑蔥嶺而迂枉若是,豈非誇大國地廣以相欺邪?」惠慚不能對。加直龍圖閣、知梓州。徙河東轉運使,言:「三路土兵疲老者,聽其族以強壯者代。」從之。進集賢殿修撰、知河中府。大河漲,壞浮橋,詢易為長橋。拜天章閣待制、知廣州,不即赴,罷職知商州。神宗轉右諫議大夫,改邠、同二州,提舉上清太平宮,卒,年七十九。
葛宮
葛宮,字公雅,江陰人。舉進士,授忠正軍掌書記。善屬文,上《太平雅頌》十篇,真宗嘉之,召試學士院,進兩階。又獻《寶符閣頌》,為楊億所稱。知南充縣,東川饑,民艱食,部使者檄守資、昌兩州,以惠政聞。知南劍州。土豪彭孫聚黨數百,憑依山澤為盜,出害吏民,不可捕,宮遣沙縣尉許抗諭降之。並溪山多產銅、銀,吏挾奸罔利,課歲不登,宮一變其法,歲羨餘六百萬。三司使聞於朝,論當賞。宮曰:「天地所產,吾顧盜之,又可為功乎?」 卒不言。
徙知滁、秀二州,秀介江湖間,吏為關涇瀆上,以征往來,間有昏葬,趨期者多不克,宮命悉毀之。積官秘書監、太子賓客。治平中,轉工部侍郎。熙寧五年,卒,年八十一。宮性敦厚,恤錄宗黨,撫孤嫠,賴以存者甚眾。
宮弟密,亦以進士為光州推官。豪民李新殺人,嫁其罪於邑民葛華,且用華之子為證。獄具,密得其情,出之。法當賞,密白州使勿言。仕至太常博士。天性恬靖,年五十,忽上章致仕,姻黨交止之,笑曰:「俟罪疾、老死不已而休官者,安得有餘裕哉。」即退居,號「草堂逸老」,年八十四乃終。平生為詩慕李商隱,有西昆高致。
子書思,踵登第,調建德主簿。時密已老,欲迎以之官,密難之。書思曰:「曾子不肯一日去親側,豈以五斗移素志哉?」遂投劾歸養十年餘。近臣表其志行,以為泗州教授,弗就。密不得已,許以他日偕行,始乞監新市鎮。居父喪,哀毀骨立,盛暑不釋苴麻,終禫不忍去塚舍。累年,乃出仕,歷封丘主簿、漣水。時兄書元為望江令,同隸淮南監司,有舍兄而薦己者,移書乞改薦兄,不許,則封檄還之。其篤行類皆若此。仕至朝奉郎,亦告老,父子歸休皆不待年。卒,年七十三,特諡曰「清孝」。子勝仲,孫立方,皆以學業至侍從,世為儒家。勝仲自有傳。
論曰:佐、立擅水衡之政,為時所稱。兌居官論諫,無所表襮,先克承之。掞之孝,燾之智,瑾之苛嚴,詢之辭令,皆著一時,自致顯官。俞充制軍禁暴,足為能臣,而希時相之意,倡請西征,使其不死,邊陲之禍,其可既乎?葛氏自宮以下,簪纓相繼,盛哉!
張田
張田,字公載,澶淵人。登進士第,知應天府司錄。歐陽修薦其才,通判廣信軍。夏竦、楊懷敏建策增七郡塘水,詔通判集議,田曰:「此非禦敵策也,壞良田,浸塚墓,民被其患,不為便。」因奏疏極論,謫監郢州稅。
久之,通判冀州。內侍張宗禮使經郡,酣酒自恣,守貳無敢白者,田發其事,詔配西陵灑掃。攝度支判官。祫享太廟,又請自執政下差減賚費,唐介論其虧損上恩,出知蘄州。俄提點湖南刑獄,介與司馬光又狀其傾險,改知湖州,徙廬州,治有善跡。
移桂州。異時蠻使朝貢假道,與方伯抗禮,田獨坐堂上,使引入拜於庭,而犒賄加腆。土豪劉紀、廬豹素為邊患,訖田去,不敢肆。京師禁兵來戍,不習風土,往往病於瘴癘,田以兵法訓峒丁而奏罷戍。或告交阯李日尊兵九萬,謀襲特磨道,諸將請益兵,田曰:「交阯兵不滿三萬,必其國有故,張虛聲以嚇我耳。」諜既得實,果其兄弟內相殘,懼邊將乘之也。宜州人魏利安負罪亡命西南龍蕃,從其使入貢,凡十反,至是龍以烈來,復從之。田因其入謁,詰責之,梟其首,欲並斬以烈,叩頭流血請命。田曰:「汝罪當死,然事幸在新天子即位赦前,汝自從朝廷乞恩。」乃密請貸其死。
熙寧初,加直龍圖閣、知廣州。廣舊無外郭,民悉野處,田始築東城,環七里,賦功五十萬,兩旬而成。初,役人相驚以白虎夜出,田跡知其偽,召戒邏者曰:「今夕有白衣人出入林間者,謹捕之。」如言而獲。城既就,東南微陷,往視之,暴卒,年五十四。
田為人伉直自喜,好嫚罵,氣陵其下,故死無哀者。然臨政以清,女弟聘馬軍帥王凱,欲售珠犀於廣,顧曰:「南海富諸物,但身為市舶使,不欲自汙爾。」作欽賢堂,繪古昔清刺史像,日夕師拜之。蘇軾嘗讀其書,以侔古廉吏。
榮諲
榮諲,字仲思,濟州任城人。父宗範,知信州鉛山縣。詔罷縣募民采銅,民散為盜,宗範請復如故。真宗嘉異,擢提點江、浙諸路銀銅坑冶,歷官九年。
諲舉進士,至鹽鐵判官。晉州產礬,京城大豪歲輸鐵五萬緡,顓其利,諲請榷於官,自是數入四倍。為廣東轉運使。廣有板步古河路絕險,林箐瘴毒。諲開真陽峽,至洸口古徑,作棧道七十間抵清遠,趨廣州,遂為夷塗。
復入為開封府判官。太康民事浮屠法,相聚祈禳,號「白衣會」,縣捕數十人送府。尹賈黯疑為妖,請殺其為首者而流其餘,諲持不從,各具議上之。中書是諲議,但流其首而杖餘人。加直史館、知澶州。
改京東轉運使。萊陽產銀砂,民有私采者,事露,安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