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十三 列傳第一百七十二 趙汝談 趙汝讜 趙希錧 趙彥吶 趙善湘 趙與懽 趙必愿 Volume 413 Biographies 172: Zhao Rutan, Zhao Rudang, Zhao Xiguan, Zhao Yanne, Zhao ShanXiang, Zhao Yuhuan, Zhao B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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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汝談趙汝讜趙希趙彥呐趙善湘趙與歡趙必願趙汝談,字履常,生而穎悟,年十五,以大父恩補將仕郎。登淳熙十一年進士第。丞相周必大得其文異之,語參知政事施師點曰:“是子他日有大名於世。”調汀州教授,改廣德軍,添差江西安撫司幹辦公事。嚐從朱熹訂疑義十數條,熹嗟異之。
佐丞相趙汝愚定大策,汝愚欲驟以詞掖處之,力辭去。持祖母服。汝愚去國,其弟汝讜力上疏乞留汝愚、斬侂胄,聞者吐舌。兄弟罹黨禍斥去。尋調安慶府教授,添差浙東安撫司幹辦公事。丁母憂,免喪,召為太社令。
時侂胄用事熾甚,汝談痛憤,登壇讀祝,大呼侂胄及陳自強名。自強不能堪,它日指汝談曰:“末坐白皙者何人?”汝談不為動。以參知政事李壁薦,召試館職,擢正字。是時吳曦叛,上下束手,或請就以曦為王,其人造汝談,汝談詰之曰:“孰欲王曦者,可斬!”其人麵發赤不能對,遂以言去,主管崇道觀。添差通判嘉興府,與郡守王介誌合。改知無為軍,與光州守柴中行、安豐守陸峻俱稱循吏。
時金人內變,有旨令獻料敵、備邊二策。其料敵之策曰:“禍亂猶在河北,未遽至河南,蓋豪雄擇形勢,大盜窺貨寶,金帛重器俱聚河北,河南無大川為之險,欲起安所憑?且金素以河南近我,置守多完顏氏親黨,其下亦令蕃漢錯居,所以防慮備盡。縱彼喪亂,守將欲叛則自叛,何至相率盡反。然有天下者,自不容易一日廢備,豈以金人存亡之候為吾緩急哉!”其備邊之策曰:“今邊州大抵無城,缺兵少糧,鎧仗不足。若使自辦,何所取資?丐諸朝廷,安得力給?若仿古藩封,拔用英傑守郡,則並租稅市榷之利盡與之,免其共貢,上不置監臨,下悉聽選辟,民得自賦,兵得自募,凡百悉聽所為。其有功者亦不遽徙,就峻爵秩,增異車服,給美田宅,官其子孫,凡可優寵,無不極至,使內為公卿,雖貴曾不如守邊之樂。如此則有才者爭自奮勵,緩急必能出死力報上。”於後河南二十餘年猶為金守,宋沿邊諸郡權大削,兵事無肯任責者,汝談之言若蓍龜然。
改湖北提舉常平,振饑盡力。知溫州,改知外宗正,作詩勉其族屬,皆望風而化。遷江西提舉常平。寧宗崩,以哀痛得疾。賀理宗表,力寓勸戒。陳碩曰:“此諫書也。”數丐祠,授江西轉運判官,辭不獲命,之官一月,以言者罷。
先是,汝談因疾去官,言者謂其傲睨軒冕,不樂為世用。至是彌遠不與祠,乃杜門著述。
端平初,以禮部郎官召,入對言:“倚用老成,廣集忠智,訪求眾敝之原,辟取可行之策,以飭積蠹之蠱,而成終泰之功者,願加聖心焉。”又言:“大佞似忠,大奸似聖,未免信向而擢任之。始未見甚失,久乃浸至差訛,則綱維之臣將不能不執,議論之士將不得不言。執之堅,寧不疑其侵權?言之數,寧不意其賣直?至是則不特是非邪正易位,而黜陟予奪失中多矣。”又曰:“外之得以窒吾聽、雜吾目、擾吾天君者,以吾未得虛一而靜之理也。苟得之,導我聲色而不能入,投我寶貨而不能中,扇我以功名而不能動,凝然湛然,孰得幹之哉。”改秘書少監兼權直學士院。時集議出師,汝談反覆言不可輕戰,而和尤非計。既而三京收復,雖前言用兵不便者亦喜,汝談獨有憂色。未幾,洛師敗,朝論始服其先見。
遷宗正少卿,兼權直,兼編修國史、檢討實錄,兼崇政殿說書。因講《論語》而言漢元帝恭儉無過,惟以剛不克改,明不能繹,優柔不斷,而漢業遂衰。權吏部侍郎,升侍讀,兼直學士院,兼同修國史院同修撰,以所注《易》進講。時朝議履畝稱楮,汝談言非便,迕時宰意。京師軍變,宰相乞貶秩,上已允,汝談奏恐失體,持不可。草答詔,以為貶秩易,審舉措難,宰相滋不悅。以言去國,提舉崇禧觀。起知婺州,四辭不允。至郡,力丐祠。召赴行在,四辭。
權禮部侍郎兼學士院,力辭兼直。時金兵新破,三閫增秩,稱提官楮,四郡獲賞。汝談獨蹙頞,登對,首疏言:“邊麵無可倚仗,乞超越拘攣,簡拔俊傑,如吳用周瑜、魯肅,晉任祖逖、陶侃故事,使之各分方麵,連數十城,推轂授權,盡歸賜履。巴蜀一人,荊襄一人,兩淮各一人,一切便宜行事,不復更從中禦,庶幾伸縮由己,機用出心。”蓋推廣向者備邊之策。且曰:“臣之此策,行於開禧未用兵之前,決不至罹今日之患。”其論楮法,尤中時敝,上稱歎久之,且謂:“卿文學高世,宜代予言,力辭何為?”卒以老祈免,章四上,免兼直,改侍講。數日,仍兼直學士院,五辭。權給事中,權刑部尚書,及卒,轉兩官。遺表上,又轉四官。
汝談天資絕人,沈思高識,自少至老,無一日去書冊。其論《易》,以為為占者作;書《堯》、《舜》二典宜合為一,禹功隻施於河洛,《洪範》非箕子之作;《詩》不以《小序》為信;《禮記》雜出諸生之手;《周禮》宜傅會女主之書。要亦卓絕特立之見。為文章有天巧。篤於倫誼而忘仇怨,御史王益祥嚐劾之,後汝談官其鄉,益祥愧不敢見,汝談乃數過之,相得歡甚。嚐論議韓非、李斯皆有荀卿之才,惟其富貴利欲之心重,故世得而賤之,惟卿獨能守其身,不苟希合,士何可不自重哉。所著有《易》、《書》、《詩》、《論語》、《孟子》、《周禮》、《禮記》、《荀子》、《莊子》、《通鑒》、《杜詩注》。
趙汝讜,字蹈中,少俶儻有軼材,智略出人上。龍泉葉適嚐過其家,汝讜年少,衣短後衣,不得避。適勸之曰:“名門子安可不學。”汝讜慚,自是終身不衣短後衣。折節讀書,與兄汝談齊名,天下稱為“二趙”。以祖遺恩補承務郎,曆泉州市舶務、利州大軍倉屬。從臣薦宗室之賢者,監行在右藏西庫。
韓侂胄謀逐趙汝愚,汝讜兄弟昌言非是,且上言訟汝愚冤。侂胄懼其詞直,使其黨胡紘再攻汝愚,以汝讜兄弟受汝愚厚恩,私屬為之畫策,惑亂天聽為言,斥使去國。坐廢十年,調華亭浦東鹽場,棄職去。辟浙西安撫司幕官,調簽書昭慶軍節度判官,皆不赴。以前官改鎮東軍。登嘉定元年進士第,為太社令,遷將作監簿、大理司農丞。與史彌遠不合,請外,改湖南提舉常平,易江西,尋提點刑獄。瑞州大姓幸氏貪徐氏田不可得,強取其禾,終不與,誣以殺婢,置徐獄。徐訴其冤,汝讜以反坐法黥竄幸氏,籍其家。幸氏走,告急於中宮,徙汝讜湖南。既至,則表直臣龔墓。瀏陽有豪民羅氏奪民田,汝讜復懲以法。遷知溫州,卒。
汝讜常言:“宗子不忘君,孝子不辱身,臨難則功業當如朱虛,立身當如子政。”
趙希錧,字君錫,舊名希哲,登慶元二年進士第,改賜今名。少扶父喪歸,道遇寇,左右駭散,希錧拊棺慟哭不懾,寇義而去。學於陳傅良、徐誼,既舉進士,調汀州司戶。峒寇李元礪方起,汀人震懼,郡會僚佐議守城,希錧下坐無一語,守異之曰:“不言得無有所見乎?”希錧曰:“守城非策也,距城三十里有關曰古城,若悉精銳以扼其衝,賊不足慮矣。”守以付希錧,人為危之。希錧至關,審形明間,申令謹候,分畫粗定,賊已遣諜窺關。希錧得諜詰之,縱其舉火相示,而羸師以誤之。夜半,賊數百銜枚突至,希錧嚴兵以待。賊且至,始命矢石俱下,賊無一免,餘黨聞風而遁。希錧引還,老稚羅拜相屬,希錧繇他道以避之。事聞,詔升州推官,治疑獄,決滯訟,攝下邑,弭亂卒。去之日,軍民遮道泣送者數十里。
調主管夔州路轉運司帳司,疏大寧鹽井利病,使者上諸朝,民便之。改知玉山縣,未行。召對,希錧首言民力困於貪吏,軍力困於僨帥,國家之力則外困於歸附之卒,內困於浮冗之費;次論四蜀銓科舉之弊;次論大寧鹽井本末。寧宗嘉納之。
授大理寺丞,遷大宗正丞,權工部郎官。宗姓多貧,而始生有訓名,為人後有過禮,吏受賕亡藝,莫敢自陳,希錧白其長推行之。會朝議,燕邸近屬赴朝參者少,命希錧易班,希錧力辭,弗克。特換授吉州刺史、提舉佑神觀。未幾,廷臣言宗姓換班人嚐舉進士,請視朝士,聽輪對。於是希錧次對時首論:“今日多事之際,而未有辦事之人。朝紳,清選也,以緘默為清重,以刻薄為舉職,以無所可否為識體。閫寄,重任也,以大言為有誌,以使過為知恩。臣非敢厚誣天下以為無人,患在選擇未得其道、器使未當其才爾。”授成州團練使,賜金帶,令服係。以寶璽推恩,進和州防禦使。
理宗即位,進潭州觀察使,以公族近邸,恩特加厚。又進安德軍承宣使。希錧引對,言:“初政急務,莫先於明道,總治統,收人心。”上為動容。越明年,論祠祭不蠲,禁衛不肅。慈明宮上壽,升節度,封信安郡公。卒,遺奏聞,上震悼輟視朝,賜含斂,贈以金幣。
希錧風資凝重,胸抱魁壘,揚人之善,不記人之過,急人之難,不忘人之恩。居官,祁寒盛暑未嚐謁告,衣食取裁足而已。追封信安郡王。
趙彥呐,字敏若,彭州人。登四川類試第。少以材稱。吳曦叛,以祿禧偽守夔,彥呐結義士殺之,遂顯名。
嘉定十二年,關外西和州新被兵,製使安丙檄使經理,金人再至,戰卻之。因請修州北水關,募民耕戰以守;又勸丙盡捐關外四州租,結民兵使各自為守。皆不行。在州五年,得軍民心,轉提點刑獄,尋帥沔,時譽甚都。及崔與之代丙,始察其大言無實,謂他日誤事省必此人,請廟堂毋付以邊藩。尋奪其節製。
寶慶元年,乃移帥興元。三年,會鄭損棄四州,退保三關,彥呐力爭不勝,罷歸家者五年。紹定四年,桂如淵代損,起彥呐於副使,更李、黃伯固,皆彥呐副之。端平元年,遂升正使,丞相鄭清之趣其出兵,以應入洛之役,不從。秦、鞏之豪汪世顯久求內附。至是彥呐為力請數四,清之亦汔不從。三年,金人大入至三泉,彥呐大敗,眨衡州,其子洸夫用事亦竄嶺南,史嵩之留之江陵兩年,卒。
趙善湘字清臣,濮安懿王五世孫。父武翼郎不陋,從高宗渡江,聞明州多名儒,徙居焉。善湘以恩補保義郎,轉成忠郎、監潭州南嶽廟,轉忠翊郎,又轉忠訓郎。慶元二年舉進士,以近屬轉秉義郎,換承事郎,調金壇縣丞。五年,知餘姚縣。
開禧元年,添差通判婺州。嘉定元年,以招茶寇功,赴都堂審察,提轄文思院。出判無為軍兼淮南轉運判官、淮西提點刑獄。四年,改知常州。八年,主管武夷山衝佑觀。十年,知湖州。十一年,丁內艱,明年起復,知和州,三辭不獲命。遷知大宗正丞兼權戶部郎官,改知秘閣、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舉常平,兼知無為軍。進直徽猷閣、主管淮南製置司公事,兼知廬州,兼本路安撫,仍兼轉運判官、提舉常平。
十三年,進直寶文閣。以平固始寇功,賜金帶,許令服係。十四年,進直龍圖閣、知鎮江府。十七年,拜大理少卿,進右文殿修撰、知鎮江府,封祥符縣男,賜食邑。寶慶二年,進集英殿修撰,拜大理卿兼權刑部侍郎,進寶章閣待制、沿海製置使兼知建康府、江東安撫使兼主管行宮留守司公事。賜仙花金帶,進封子,加食邑。
紹定元年,以創防江軍、寧淮軍及平楚州畔寇劉慶福等功,皆升其官,進龍圖閣待制,仍任,兼江東轉運副使。三年,進煥章閣直學士,仍任,進封伯,加食邑。以李全犯淮東,進煥文閣學士、江淮製置使,乃命專討,許便宜從事。四年,進封侯,加食邑。及戮全,善湘遣使以露布上,乃進兵部尚書,仍兼任。
時善湘見範、葵進取,慰藉殷勤,饋問接踵,有請必應。遣諸子屯寶應以從,範、葵亦讓功督府,凡得捷,皆汝櫄等握筆草報。善湘季子汝楳,丞相史彌遠婿也,故奏報無不達。以平閩寇功,轉江淮安撫製置使。五年,復泰州淮安州、鹽城淮陰縣四城,及策應京湖功,進端明殿學士,與執政恩例,仍任,升留守,加食邑。以受金樞密副使納合買住降,復盱眙軍、泗壽二州功,進資政殿學士,加食邑,遣使賜手詔、金器等物。九疏丐歸,皆不許。請愈力,進大學士、提舉洞霄宮,封天水郡公,加食邑。監察御史劾奏善湘,御筆以善湘有討逆復城之功,寢其奏。
嘉熙二年,授四川宣撫使兼知成都府,未拜,改沿海製置使兼知慶元府。即丐祠,改知紹興府兼浙東安撫使。三年,兩請休致,四乞歸田,復提舉洞霄宮。淳祐二年,帝手詔求所解《春秋》,進觀文殿學士,守本官致仕,卒。遺表聞,帝震悼輟視朝,贈少師,賻贈加等。所著有《周易約說》八卷,《周易或問》四卷,《周易續問》八卷,《周易指要》四卷,《學易補過》六卷,《洪範統論》一卷,《中庸約說》一卷,《大學解》十卷,《論語大意》十卷,《孟子解》十四卷,《老子解》十卷,《春秋三傳通議》三十卷,詩詞雜著三十五卷。
趙與歡,字悅道,燕懿王八世孫。嘉定七年進士,調會稽尉,改建寧司戶參軍。中明法科,攝浦城縣。丁父憂,作《善慶五規》示子孫。免喪,授大理評事。轉對,言天變、民情、國威三事,又言:“死囚以取會駁勘,動涉歲時,類瘐死,而幹證者多斃逆旅,宜精擇憲臣,悉使詳覆,果可疑則親往鞫正,必情法輕重可閔,始許審奏。”
遷籍田令。久之,拜宗正寺簿,曆軍器監、司農寺丞,遷宗正丞兼權都官郎官,改倉部,權度支,以直寶章閣知安吉州。郡計仰榷醋,禁綱峻密,與歡首捐以予民。設銅鉦縣門,欲訴者擊之,冤無不直。有富民訴幼子,察之非其本心,姑逮其子付獄,徐廉之,乃二兄強其父析業。與歡曉以法,開以天理,皆忻然感悟。又嫠媼僅一子,亦以不孝告,留之郡聽,日給饌,俾親饋,晨昏以禮,未周月,母子如初。二家皆畫像事之。喪母,朝廷屢起之,不可,議使守邊,授淮西提點刑獄,弗能奪。再期,以刑部郎官召,乞終禫,奉祠,復半載,乃趨朝。
自恢復退師,又議納使,與歡言:“在朝迎合,政出多門,必得智識氣節之士,布列中外可也。”兼權檢正,遷宗正少卿兼權戶部侍郎,尋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同詳定,剖決明暢,罪者鹹服。郊祀之夕,大風雷,與歡言國本未定,又陣弭盜固本之策。有以刑罰術數言於帝者,與歡言:“導民有本。如臣待罪天府,豈遽能及民,惟其真實相孚,待以不擾,數月而庭訟彌寡。人心本善,有感必從。或謂厲以威、待以術者,非知本之論。”且言:“朝令夕改,非以示作新;旁蹊曲徑,非以肅紀綱。”帝為悚然。又建言:“秦刻頌有‘端平法度’語。”
明年改元嘉熙,襄、蜀殘破,或望風棄地,召見便殿,言:“韓琦當仁宗朝,猶晝夜泣血。今主憂臣辱矣。”因具言防邊之道,其後多見施行。與歡招刺三千人為忠毅軍,又言:“禁衛虛籍及京口諸郡,悉宜募兵,統以郡將,財先贍軍,餘始上供,乞省不急之費。”薦文武士四十人。遷戶部侍郎兼權兵部尚書,論邊事至為深切。
星變,上章請罷。大火,力言災變之烈,謂:“臣罪擢發莫數,猶欲以去國為言,少悟上聽。願祗畏天威,思以實德及民,始自上躬,痛加節約,廣推振恤。”五請竄。於是中書方大琮言:“與歡素自潔修,疏財輕爵,人所共知,不幸遇此,觀其待罪之章,懇切至到,未嚐不歎其知義也。乞俞所請,使小大之臣,皆知引咎。”乃收一階。尋復之。與歡請先敘復同降官屬,又言:“艱難不可為之時,當慷慨厲誌,深為人才兵力思。”遷戶部尚書兼權吏部,累丐祠,不許。
論楮幣自嘉定以一易二,失信天下,嚐出內帑收換,屢稱提而折閱益甚。嚐請兩界並展十年勿議造新,責州縣毋以損汙抑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