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二十三 列傳第一百八十二 吳泳 徐範 李韶 王邁 史彌鞏 陳塤 趙與𥲅 李大同 黃㽦 楊大異 Volume 423 Biographies 182: Lie Chuandiyibaibashier, Wu Yong, Xu Fan, Li Shao, Wang Mai, Shi Migong, Chen Xun, Zhao Yuchou, Li Datong, Huang Xun, Yang D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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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泳徐範李韶王邁史彌鞏陳塤〈(子蒙)〉趙與[B170]李大同黃┿楊大異吳泳,字叔永,潼川人。嘉定二年進士,歷官為軍器少監,行太府寺丞,行校書郎,升秘書丞兼權司封郎官,兼樞密院編修官,升著作郎,時暫兼權直舍人院。
輪對,言:“願陛下養心,以清明約己,以恭儉進德,以剛毅發強,毋以旨酒違善言,毋以嬖禦嫉莊士,毋以靡曼之色伐天性。杜漸防微,澄源正本,使君身之所自立者先有其地。夫然後移所留之聰明以經世務,移所舍之精神以強國政,移所用之心力以恤疲民,移所當省之浮費以犒邊上久戍之士,則不惟可以消弭災變,攘除奸兇,殄滅寇賊,雖以是建久安長治之策可也。”
他日入對,又言:“誦往哲之遺言,進謀國之上策,實不過曰內修政事而已。然所謂內修者,非但車馬器械之謂也。袞職之闕,所當修也;官師之曠,所當修也;出令之所弗清,所當修也;本兵之地弗嚴,所當修也;直言敢諫之未得其職,所當修也;折沖禦侮之弗堪其任,所當修也。陛下退修於其上,百官有司交修於其下,朝廷既正,人心既附,然後申警國人,精討軍實,合內修外攘為一事,神州赤縣,皆在吾指顧中矣。”
火災,應詔上封曰:“京城之災,京城之所見也。四方有敗,陛下亦得而見之乎?夫慘莫慘於兵也,而連年不戢,則甚於火矣。酷莫酷於吏也,而頻歲橫征,則猛於火矣。閩之民困於盜,浙之民困於水,蜀之民困於兵。橫斂之原既不澄於上,包苴之根又不絕於下。譬彼壞木,疾用無枝,而內涸之形見矣。”
遷秘書少監,兼權中書舍人,尋遷起居舍人兼權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疏言:“世之識治體而憂時幾者,以為天運將變矣,世道將降矣,國論將更矣,正人將引去而舊人將登用矣。執持初意,封植正論,茲非砥柱傾頹之時乎?若使廉通敏慧者專治財賦,淑慎曉暢者專禦軍旅,明清敬謹者專典刑獄,經術通明使道訓典,文雅麗則使作訓辭,秉節堅厲使備風憲,奉法循理使居牧守,剛直有守者不聽其引去,恬退無競者不聽其裏居,功名慷慨者不佚之以祠庭,言論闿爽者不置之於外服,隨才器使,各盡其分,則短長小大,安有不適用者哉!”又言謹政體、正道揆、厲臣節、綜軍務四事。
權刑部尚書兼修玉牒,以寶章閣直學士知寧國府,提舉太平興國宮,進寶章閣學士,差知溫州。赴官,道間聞溫州饑,至處州,乞蠲租科降,救餓者四萬八千有奇,放夏稅一十二萬有奇,秋苗二萬八千有奇,病者復與之藥。事聞,賜衣帶鞍馬。改知泉州,以言罷。所著有《鶴林集》。
徐範,字彜父,福州候官人。少孤,刻苦授徒以養母。與兄同舉於鄉,入太學,未嘗以疾言遽色先人。
丞相趙汝愚去位,祭酒李祥、博士楊簡論救之,俱被斥逐。同舍生議叩閽上書,書已具,有閩士亦署名,忽夜傳韓侂胄將置言者重辟,閩士怖,請削名,範之友亦勸止之。範慨然曰:“業已書名矣,尚何變?”書奏,侂胄果大怒,謂其扇搖國是,各送五百里編管。範謫臨海,與兄歸同往,禁錮十餘年。
登嘉定元年進士第。授清江縣尉,辟江、淮制置司準備差遣。屬邊事紛糾,營砦子弟募隸軍籍者未及涅,洶洶相驚。一夕,秉燭招刺千餘人,踴躍爭奮。差主管戶部架閣,改太學錄,遷國子監主簿。入對,言:“時平,不急之務、無用之官,猶當痛加裁節,矧多事之秋,所貴全萬民之命,紓一時之急,獨奈何坐視其無救而以虛文自蔽哉!願懲既往之失,廢無用之文,一意養民,以培國本。”
丐外,添差通判澤州。湖湘大旱,振救多所裨益。知邵武軍,尋召赴行在,言:“功利不若道德,刑罰不若恩厚,雜伯不若純王,異端不若儒術,諛佞不若直諫,便嬖不若正人,奢侈不若詩書,盤遊不若節儉,玩好不若宵衣旰食,窮黷不若偃兵息民。是非兩立,明白易見。幾微之際,大體所關。積習不移,治道舛矣。”遷國子監丞,徙太常丞,權都官郎官,改秘書丞、著作郎、起居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以朝奉大夫致仕。卒,贈朝請大夫、集英殿修撰。
李韶,字元善,彌遜之曾孫也。父文饒,為臺州司理參軍,每謂人曰:“吾司臬多陰德,後有興者。”韶五歲,能賦梅花。嘉定四年,與其兄寧同舉進士。調南雄州教授。校文廣州,時有當國之親故私報所業,韶卻之。調慶元。丞相史彌遠薦士充學職,韶不與。袁燮求學宮射圃益其居,亦不與,燮以此更敬韶。
以廉勤薦,遷主管三省架閣文字,遷太學正,改太學博士。上封事諫濟王竑獄,且以書曉彌遠,言甚懇到。又救太學生寧式,迕學官。丐外,添差通判泉州。郡守遊九功素清嚴,獨異顧韶。改知道州。葺周惇頤故居,錄其子孫於學宮,且周其家。紹定四年,行都災,韶應詔言事。提舉福建市舶。會星變,又應詔言事。入為國子監丞,改知泉州兼市舶。
端平元年,召。明年,轉太府寺丞,遷都官郎官,遷尚左郎官。未幾,拜右正言。奏乞以國事、邊防二事專委丞相鄭清之、喬行簡各任責。論汰兵、節財及襄、蜀邊防。又論史嵩之、王遂和戰異議,迄無成功,請出遂於要藩,易嵩之於邊面,使各盡其才。史宅之將守袁州,韶率同列一再劾之。俱不報。乞解言職,拜殿中侍御史,辭,不允。奏曰:“頃同臣居言職者四人,未逾月徐清叟去,未三月杜範、吳昌裔免,獨臣尚就列。清叟昨言‘三漸’,臣繼其說,李宗勉又繼之,陛下初不加怒,而清叟竟去,猶曰清叟倡之也。今臣與範、昌裔言,未嘗不相表裏,二臣出臺,臣獨留,豈臣言不加切於二臣邪?抑先去二臣以警臣,使知擇而後言邪?清叟所言‘三漸’,臣猶以為未甚切。今國柄有陵夷之漸,士氣有委靡之漸,主勢有孤立之漸,宗社有阽危之漸,上下偷安,以人言為諱,此意不改,其禍豈直三漸而已。”
時魏了翁罷督予祠,韶訟曰:“了翁刻誌問學,幾四十年,忠言讜論,載在國史,去就出處,具有本末。端平收召,論事益切。去年督府之遣,體統不一,識者逆知其無功。了翁迫於君命,黽勉驅馳,未有大闕,襄州變出肘腋,未可以為了翁罪。樞庭之召,未幾改鎮,改鎮未久,有旨予祠。不知國家四十年來收拾人才,燁然有稱如了翁者幾人?願亟召還,處以臺輔。”又劾奏陳洵益刑余腐夫,粗通文墨,掃除賤隸,竊弄威權,乞予洵益外祠。劾女冠吳知古在宮掖招權納賄,宜出之禁庭。帝怒,韶還笏殿陛乞歸。會祀明堂,雷電,免二相,韶權工部侍郎、正言,遷起居舍人。復疏洵益、知古,不報。辭新命,不許。應詔上封事,幾數千言。帝諭左右曰:“李韶真有愛朕憂國之心。”凡三辭不獲,以生死祈哀乞去。帝蹙額謂韶曰:“曲為朕留。”退,復累疏乞補外,以集英殿修撰知漳州,號稱廉平。朝廷分遣部使者諸路稱提官楮,韶疏極言其敝。
嘉熙二年,召。明年,上疏乞寢召命云:
端平以來,天下之患,莫大於敵兵歲至,和不可,戰不能,楮券日輕,民生流離,物價踴貴,遂至事無可為。臣竊論以為必自上始,九重菲衣惡食,臥薪嘗膽,使上下改慮易聽,然後可圖。今二患益深,雖欲效忠,他莫有以為說。此其不敢進者一。
史宅之,故相子,予郡,外議皆謂扳援之徒將自是復用,故嘗論列至再。今聖斷赫然,用舍由己,人才一變矣。環視前日在廷之臣,流落擯棄,臣雖欲貪進,未知所以處其身。此其不敢進者二。
始臣為郎,蜀受兵方亟,廟堂已遣小使至,特起嵩之於家,而言者攻擊不已。臣妄論以為講和固非策,而首兵亦豈能無罪。故居言路,首乞出高論者付以兵事,使稍知敵情者嘗試其說於閫外。不知事勢推移,遂竟罷廢,而款敵無功者,白麻揚廷矣。或者將議臣前日有所附會。此臣重不敢進者三。
又臣昨彈內侍女冠,不行,退惟聖主高明,必不容其幹政。然未幾首相去位,臣亦出臺,傳聞其人謂臣受廟堂風旨,故決意丐外。今臣言迄不行,茍貪君命,竊恐或者譏臣向何所聞而去,今何所見而來。此臣重不敢進者四。
四年,詔趣赴闕,辭,遷戶部侍郎,再辭,不許。五年,改禮部侍郎,辭,詔不允,令所在州軍護遣至闕。嵩之遣人謂詔曰:“毋言濟邸、宮媼、國本。”韶不答。上疏曰:“臣生長淳熙初,猶及見度江盛時民生富樂,吏治修舉。事變少異,政歸私門,紹定之末,元氣索矣。端平更化,陛下初意豈不甚美。國事日壞,其人或罷或死,莫有為陛下任其責者。考論至是,天下事豈非陛下所當自任而力為乎?《左氏》載史墨言:‘魯公世從其失,季氏世修其勤。’蓋言所由來者漸矣。陛下臨禦日久,宜深思熟念,威福自己,誰得而盜之哉?舍此不為,悠悠玩悽,乃幾於《左氏》所謂‘世從其失者。’”蓋以世卿風嵩之也。疏出,嵩之不悅,曰:“治《春秋》人下語毒”當是時,杜範亦在列,二人廉直,中外稱為“李、杜”。
兼侍講,累辭,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辭,遷吏部侍郎兼中書舍人,三辭,不許。淳祐二年,疏言:“道揆之地,愛善類不勝於愛爵祿,畏公議不勝於畏權勢。陛下以腹心寄之大臣,大臣以腹心寄之一二都司,恐不能周天下之慮。故以之用人,則能用其所知,豈能用其所不知;以之守法,則能守其所不與,必不能守於其所欲與。”又及濟王、國本、宮媼。三上疏乞歸,以寶章閣直學士知泉州,辭,乞畀祠,不許。既歸,三辭,仍舊職提舉鴻慶宮。
淳祐五年,韶被召,再辭,詔本州通判勸勉赴闕。遷禮部侍郎,三辭,遷權禮部尚書,復三辭,不許。入見,疏曰:“陛下改畀正權,並進時望,天下孰不延頸以覬大治。臣竊窺之,恐猶前日也。君子小人,倫類不同。惟不計近功,不急小利,然後君子有以自見;不惡聞過,不諱盡言,然後小人無以自托。不然,治亂安危,反覆手爾。”
又曰:“陛下所謀者嬪妃近習,所信者貴戚近親。按《政和令》:‘諸國戚、命婦若女冠、尼,不因大禮等輒求入內者,許臺諫覺察彈奏。’乞申嚴禁廷之籍,以絕天下之謗。世臣貴戚,牽聯並進,何示人以不廣也。借曰以才選,他時萬一有非才者援是以求進,將何以抑之耶!”
又曰:“今土地日蹙者未反,人民喪敗者未復,兵財止有此數,旦旦而理之,不過椎剝州縣,朘削裏閭。就使韓、白復生,桑、孔繼出,能為陛下強兵理財,何補治亂安危之數,徒使國家負不韙之名。況議論紛然,賢者不過茍容而去,不肖者反因是以媒其身,忠言至計之不行,淺功末利之是計,此君子小人進退機括所系,何不思之甚也!”
又曰:“聞之道路,德音每下,昆蟲草木鹹被潤澤,恩獨不及於一枯胔。威斷出,自公卿大夫莫敢後先,令獨不行於一老媼。小大之臣積勞受爵,皆得以延於世,而國儲君副,社稷所賴以靈長,獨不蚤計而豫定。”又疏乞還,不許。兼侍讀,三辭,不許。又三疏乞歸。
時遊似以人望用,然有牽制之者,韶奏云:“人主職論一相而已,非其人不以輕授。始而授之,如不得已,既乃疑之,反使不得有所為,是豈專任責成之體哉!所言之事不必聽,所用之人不必從,疑畏憂沮,而權去之矣。”擢翰林學士兼知制誥、兼侍讀,不拜,詔不許,又三辭,不許。
嵩之服除,有向用之意,殿中侍御史章琰、正言李昂英、監察御史黃師雍論列嵩之甚峻,詔落職予祠。韶同從官抗疏曰:“臣等謹按《春秋》桓公五年書:‘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春秋之初,無君無親者莫甚於鄭莊。二百四十二年之經,未有雲‘王伐國’者,而書‘王’書‘伐’,以見鄭之無王,而天王所當聲罪以致討。未有書諸侯從王以伐者,而書三國從王伐鄭,又見諸侯莫從王以伐罪,而三國之微者獨至,不足伸天王之義,初不聞以其嘗為王卿士而薄其伐。今陛下不能正奸臣之罪,其過不專在上,蓋大臣百執事不能輔天子以討有罪,皆《春秋》所不赦。乞斷以《春秋》之義,亟賜裁處。”詔嵩之勒令致仕。既而嵩之進觀文殿大學士,韶上疏爭之甚力。未幾,琰、昂英他有所論列,並罷言職。韶復上疏留之。
七年,韶十上疏丐去,以端明殿學士提舉玉隆宮。時直學士院應亻繇、中書舍人趙汝騰拜疏留韶內祠,未報。韶陛辭,疏甚剴切,其略曰:“彼此相視,莫行其誌,而
剸裁庶政,品量人物,相與運於冥冥之中者,不得不他有人焉。是中書之手可束,而臺諫之口可鈐,朝廷之事所當力為,不可枚舉,皆莫有任其責者,甚非所以示四方、一體統。”改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即出國門,力辭,道次三衢,詔趣受命,再辭,仍奉祠玉隆。
八年,被召,辭,不許。再辭,仍舊職奉祠萬壽兼侍讀,令守臣以禮趣行。又辭,不許。九年,仍奉祠玉隆。十一年,祠滿再任。卒,年七十五。韶忠厚純實,平粹簡淡,不溺於聲色貨利,默坐一室,門無雜賓雲。
王邁字貫之,興化軍仙遊人。嘉定十年進士,為潭州觀察推官。丁內艱,調浙西安撫司幹官。考廷試,詳定官王元春欲私所親置高第,邁顯擿其繆,元春怒,嗾諫官李知孝誣邁在殿廬語聲高,免官。
調南外睦宗院教授。真德秀方守福州,邁竭忠以裨郡政。赴都堂審察,丞相鄭清之曰:“學官掌故,不足凂吾貫之。”俄召試學士院,策以楮幣,邁援據古今,考究本末,謂:“國貧楮多,弊始於兵。乾、淳初行楮幣,止二千萬,時南北方休息也。開禧兵興,增至一億四千萬矣。紹定有事山東,增至二億九千萬矣。議者徒患楮窮,而弗懲兵禍,姑以今之尺籍校之,嘉定增至二十八萬八千有奇。用寡謀之人,試直突之說,能發而不能收,能取而不能守。今無他策,核軍實,窒邊釁,救楮幣第一義也。”又言:“修內司營繕廣,內帑宣索多,厚施緇黃,濫予嬪禦,若此未嘗裁撙,徒聞有括田、榷鹽之議者。向使二事可行,故相行之久矣。更化伊始,奈何取前日所不屑行者而行之乎?”又因楮以及時事,言:“君子之類雖進,而其道未行;小人之跡雖屏,而其心未服。”真德秀病危,聞邁所對,善之。
帝再相喬行簡,或傳史嵩之復用,邁上封事曰:“天下之相,不與天下共謀之,是必冥冥之中有為之地者。且舊相奸憸刻薄,天下所知,復用,則君子空於一網矣。”又言吳知古、陳洵益撓政。輪對,言:“君不可欺天,臣不可欺君,厚權臣而薄同氣,為欺天之著。”邁由疏遠見帝,空臆無隱,帝為改容。言者劾邁論邊事過實,魏了翁侍經筵,為帝言惜其去,改通判漳州。禋祀雷雨,邁應詔言:“天與寧考之怒久矣。曲糵致疾,妖冶伐性,初秋逾旬,曠不視事,道路憂疑,此天與寧考之所以怒也。隱、刺覆絕,攸、熹尊寵,綱淪法斁,上行下效,京卒外兵,狂悖叠起,此天與寧考之所以怒也。陛下不是之思,方用漢災異免三公故事,環顧在廷,莫知所付。遙相崔與之,臣恐與之不至,政柄他有所屬,此世道否泰,君子小人進退之機也。”於是臺官李大同言邁交結德秀、了翁及洪咨夔以收虛譽,削一秩免。蔣峴劾邁前疏妄論倫紀,請坐以非所宜言之罪,削二秩。久之,復通判贛州,改福州、建康府、信州,皆不行。淳祐改元,通判吉州。右正言江萬里袖疏榻前曰:“邁之才可惜,不即召,將有老不及之嘆。”帝以為然。有尼之者,遂止。
知邵武軍。在郡,詔以亢旱求言,邁驛奏七事,而以徹龍翔宮、立濟王後為先。時鄭清之再相,以左司郎官召,力辭。以直秘閣提點廣東刑獄,亦辭,改侍右郎官,諫官焦炳炎論罷。予祠,卒,贈司農少卿。
邁以學問詞章發身,尤練世務。易祓戒潭人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