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三十九 列傳第一百九十八 文苑一 宋白 梁周翰 朱昂 趙鄰幾何承裕 鄭起 郭昱 馬應 和峴弟:㠓 馮吉 Volume 439 Biographies 198: Literature 1 - Song Bai, Liang Zhouhan, Zhu Ang, Zhaolin Jihe Chengyu, Zheng Qi, Guo Yu, Ma Ying, He Xian and younger brother: Meng, Feng 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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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一○宋白梁周翰朱昂趙鄰幾〈(何承裕附)〉鄭起〈(郭昱馬應)〉和峴〈(弟蒙附)〉馮吉
自古創業垂統之君,即其一時之好尚,而一代之規橅,可以豫知矣。藝祖革命,首用文吏而奪武臣之權,宋之尚文,端本乎此。太宗、真宗其在藩邸,已有好學之名,及其即位,彌文日增。自時厥後,子孫相承,上之為人君者,無不典學;下之為人臣者,自宰相以至令錄,無不擢科,海內文士,彬彬輩出焉。國初,楊億、劉筠猶襲唐人聲律之體,柳開、穆修誌欲變古而力弗逮。廬陵歐陽修出,以古文倡,臨川王安石、眉山蘇軾、南豐曾鞏起而和之,宋文日趨於古矣。南渡文氣不及東都,豈不足以觀世變歟!作《文苑傳》。
宋白,字太素,大名人。年十三,善屬文。多遊鄠、杜間,嘗館於張瓊家,瓊武人,賞白有才,遇之甚厚。白豪俊,尚氣節,重交友,在詞場中稱甚著。
建隆二年,竇儀典貢部,擢進士甲科。乾德初,獻文百軸,試拔萃高等,解褐授著作佐郎,廷賜襲衣、犀帶。蜀平,授玉津縣令。開寶中,閻丕、王洞交薦其才,宜預朝列。白以親老祈外任,連知蒲城、衛南二縣。
太宗潛藩時,白嘗贄文,有襲衣之賜。及即位,擢為左拾遺,權知兗州,歲餘召還。泰山有唐玄宗刻銘,白摹本以獻,且述承平東人望幸之意。預修《太祖實錄》,俄直史館,判吏部南曹。從征太原,判行在御史臺。劉繼元降,翌日,奏《平晉頌》,太宗夜召至行宮褒慰,且曰:「俟還京師,當以璽書授職。」白謝於幄中。尋拜中書舍人,賜金紫。
太平興國五年,與程羽同知貢舉,俄充史館修撰、判館事。八年,復典貢部,改集賢殿直學士、判院事。未幾,召入翰林為學士。雍熙中,召白與李昉集諸文士纂《文苑英華》一千卷。端拱初,加禮部侍郎,又知貢舉。白凡三掌貢士,頗致譏議,然所得士如蘇易簡、王禹偁、胡宿、李宗諤輩,皆其人也。是時,命復舊制,專委有司,白所取二十八人,罷退既眾,群議囂然。太宗遽召已黜者臨軒覆試,連放馬國祥、葉齊等八百餘人焉。
白嘗過何承矩家,方陳倡優飲宴。有進士趙慶者,素無行檢,遊承矩之門,因潛出拜白,求為薦名,及掌貢部,慶遂獲薦,人多指以為辭。又女弟適王沔,淳化二年,沔罷參知政事。時寇準方詆訐求進,故沔被出,復言白家用黃金器蓋舉人所賂,其實白嘗奉詔撰錢惟濬碑,得塗金器爾。
張去華者,白同年生也,坐尼道安事貶。白素與去華厚善,遂出為保大軍節度行軍司馬。逾年,抗疏自陳,有「來日苦少,去日苦多」之語,太宗覽而憫之,召還,為衛尉卿,俄復拜為禮部侍郎,修國史。至道初,為翰林學士承旨。二年,遷戶部侍郎,俄兼秘書監。真宗即位,改吏部侍郎、判昭文館。
先是,白獻擬陸贄《榜子集》,上察其意,欲求任用,遂命知開封府以試之,既而白倦於聽斷,求罷任。咸平四年,擢王欽若、馮拯、陳堯叟入掌機要,以白宿舊,拜禮部尚書。
白學問宏博,屬文敏贍,然辭意放蕩,少法度。在內署久,頗厭番直,草辭疏略,多不愜旨。景德二年,與梁周翰俱罷,拜刑部尚書、集賢院學士、判院事。舊三館學士止五日內殿起居,會錢易上言,悉令赴外朝。白羸老步梗,就班足跌。未幾,抗表引年。上以舊臣,眷顧未允。再上表辭,乃以兵部尚書致仕,因就宰臣訪問其資產,虞其匱乏,時白繼母尚無恙,上東封,白肩與辭於北苑,召對久之,進吏部尚書,賜帛五十匹。
大中祥符三年,丁內艱。五年正月,卒,年七十七。贈左僕射,錄其孫懿孫為將作監主簿,孝孫試秘書省校書郎,從子唐臣試正字。
白善談謔,不拘小節,贍濟親族,撫恤孤藐,世稱其雍睦。聚書數萬卷,圖畫亦多奇古者。嘗類故事千餘門,號《建章集》。唐賢編集遺落者,白多纘綴之。後進之有文藝者,必極意稱獎,時彥多宗之,如胡旦、田錫,皆出其門下。陳彭年舉進士,輕俊喜嘲謗,白惡其為人,黜落之,彭年憾焉,後居近侍,為貢舉條製,多所關防,蓋為白設也。會有司諡白為文憲,內出密奏言白素無檢操,遂改文安。有集百卷。
子憲臣,國子博士;得臣,賜進士及第,至太常丞;良臣,為太子中舍;忠臣,殿中丞。
梁周翰,字元褒,鄭州管城人。父彥溫,廷州馬步軍都校。周翰幼好學,十歲能屬詞。周廣順二年舉進士,授虞城主簿,辭疾不赴。宰相範質、王溥以其聞人,不當佐外邑,改開封府戶曹參軍。宋初,質、溥仍為相,引為秘書郎、直史館。
時左拾遺、知制誥高錫上封,議武成王廟配享七十二賢,內王僧辯以不令終,恐非全德。尋詔事部尚書張昭、工部尚書竇儀與錫重銓定,功業終始無瑕者方得預焉。周翰上言曰:
臣聞天地以來,覆載之內,聖賢交騖,古今同流,校其顛末,鮮克具美。周公,聖人也,佐武王定天下,輔成王致治平,盛德大勳,蟠天極地。外則淮夷構難,內則管、蔡流言。疐尾跋胡,垂至顛頓;偃禾仆木,僅得辨明。此可謂之盡美哉?臣以為非也。孔子,聖人也,刪《詩》、《書》,定《禮》、《樂》,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卒以棲遲去魯,奔走厄陳,雖試用於定、哀,曾不容於季、孟。又嘗履盜蹠之虎尾,聞南子之珮聲,遠辱慎名,未見其可。此又可謂其盡善者哉?臣以為非也。自餘區區後賢,瑣瑣立事,比於二聖,曾何足雲?而欲責其磨涅不渝、始卒如一者,臣竊以為難其人矣。
昉自唐室,崇祀太公。原其用意,蓋以天下雖大,不可去兵;域中有爭,未能無戰。資其佑民之道,立乎為武之宗,覬張國威,遂進王號。貞元之際,祀典益修,因以歷代武臣陪饗廟貌,如文宣釋奠之制,有弟子列侍之儀,事雖不經,義足垂勸。況於曩日,不乏通賢,疑難討論,亦云折中。今若求其考類,別立否臧,以羔袖之小疵,忘狐裘之大善,恐其所選,僅有可存。
隻如樂毅、廉頗,皆奔亡而為虜;韓信、彭越,悉菹醢而受誅。白起則錫劍杜郵,伍員則浮屍江澨。左車亦僨軍之將,孫臏實刑餘之人。穰苴則僨卒齊庭,吳起則非命楚國。周勃稱重,有置甲尚方之疑;陳平善謀,蒙受金諸將之謗。亞夫則死於獄吏,鄧艾則追於檻車。李廣後期而自剄,竇嬰樹黨而喪身。鄧禹敗於回溪,終身無董戎之寄;馬援死於蠻徼,還屍闕遣奠之儀。其餘諸葛亮之儔,事偏方之主;王景略之輩,佐閏位之君。關羽則為仇國所禽,張飛則遭帳下所害。凡此名將,悉皆人雄,苟欲指瑕,誰當無累?或從澄汰,盡可棄捐。況其功業穹隆,名稱烜赫。樵夫牧稚,咸所聞知;列將通侯,竊年思慕。若一旦除去神位,擯出祠庭,吹毛求異代之疵,投袂忿古人之惡,必使時情頓惑,竊議交興。景行高山,更奚瞻於往躅;英魂烈魄,將有恨於明時。
況伏陛下方厲軍威,將遏亂略,講求兵法,締構武祠,蓋所以勸激戎臣,資假陰助。忽使長廊虛邈,僅有可圖之形;中殿前空,不見配食之坐。似非允當,臣竊惑焉。深惟事貴得中,用資體要,若今之可以議古,恐來者亦能非今。願納臣微忠,特追明敕,乞下此疏,廷議其長。
不報。
乾德中,獻《擬製》二十編,擢為右拾遺。會修大內,上《五鳳樓賦》,人多傳誦之。五代以來,文體卑弱,周翰與高錫、柳開、範杲習尚淳古,齊名友善,當時有「高、梁、柳、範」之稱。初,太祖嘗識彥溫於軍中,石守信亦與彥溫舊故。一日,太祖語守信,將用周翰掌誥,守信微露其言,周翰遽上表謝。太祖怒,遂寢其命。
曆通判綿、眉二州,在眉州坐杖人至死,奪二官。起授太子左讚善大夫。開寶三年,遷右拾遺,監綾綿院,改左補闕兼知大理正事。會將郊祀,因上疏曰:「陛下再郊上帝,必覃赦宥。臣以天下至大,其中有慶澤所未及、節文所未該者,所宜推而廣之。方今賦稅年入至多,加以科變之物,名品非一,調發供輸,不無重困。且西蜀、淮南、荊、潭、廣、桂之地,皆以為王土。陛下誠能以三方所得之利,減諸道租賦之入,則庶乎均德澤而寬民力矣。」俄坐杖錦工過差,為其所訴。太祖甚怒,責之曰:「爾豈不知人之膚血與己無異,何乃遽為酷罰!」將杖之,周翰自言:「臣負天下才名,不當如是。」太祖乃解,止左授司農寺丞。逾年,為太子中允。
太平興國中,知蘇州。周翰善音律,喜蒱博,惟以飲戲為務。州有伶官錢氏,家數百人,日令百人供妓,每出,必以殽具自隨。郡務不治,以本官分司西京。逾月,授左讚善大夫,仍分司。俄除楚州團練副使。雍熙中,宰相李昉以其名聞,召為右補闕,賜緋魚,使江、淮提點茶鹽。
周翰以辭學為流輩所許,頻曆外任,不樂吏事。會翰林學士宋白等列奏其有史才,回下位,遂命兼史館修撰。會太宗親試貢士,周翰為考官,麵賜金紫,因語宰相,稱其有文,尋遷起居舍人。淳化五年,張佖建議復置左右史之職,乃命周翰與李宗諤分領之。周翰兼起居郎,因上言:「自今崇政、長春殿皇帝宣諭之言,侍臣諭列之事,望依舊中書修為時政記。其樞密院事涉機密,亦令本院編纂,每至月終送史館。自餘百司凡於對拜、除改、沿革、製置之事,悉條報本院,以備編錄。仍令郎與舍人分直崇政殿,以記言動,別為起居注,每月先進禦,後降付史館。」從之。起居注進禦,自周翰等始也。周翰蚤有時譽,久擯廢,及被除擢,尤洽時論。
會考課京朝官,有敢隱前犯者,皆除名為民。周翰被譴尤多,所上有司偶遺一事,當免。判館楊徽之率三館學士詣相府,以為周翰非故有規避,其實所犯頻繁,不能悉記,於是止罰金百斤。
先是,趙安易建議於西川鑄大鐵錢,以一當十,周翰上言:「古者貨、幣、錢三者兼用,若錢少於貨、幣,即鑄大錢,或當百,或當五十,蓋欲廣其錢而足用爾。今不若使蜀民貿易者,凡鐵錢一止作一錢用,官中市物即以兩錢當一。又西川患在少鹽,請於益州置榷院,入物交易,則公私通濟矣。」至道中,遷工部郎中。
真宗在儲宮,知其名,征之,時為左庶子,因令取其所為文章,周翰悉纂以獻,上答以書。及即位,未行慶,首擢為駕部郎中、知制誥,俄判史館、昭文館。咸平三年,召入翰林為學士,受詔與趙安易同修屬籍。唐末喪亂,籍譜罕存,無所取則,周翰創意為之,頗有倫貫。車駕幸澶淵,命判留司御史臺,周翰懇求扈從,從之。明年,授給事中,與宋白俱罷學士。大中祥符元年,遷工部侍郎。逾年,被疾卒,年八十一。真宗憫之,錄其子忠寶為大理評事,給奉終喪。
周翰性疏雋卞急,臨事過於嚴暴,故多曠敗。晚年才思稍減,書詔多不稱旨。有集五十卷及《續因話錄》。
朱昂,字舉之,其先京兆人,世家渼陂。唐天復末,徙家南陽。梁祖篡唐,父葆光與唐舊臣顏蕘、李濤數輩挈家南渡,寓潭州。每正旦夕至,必序立南嶽祠前,北望號慟,殆二十年。後濤北歸,葆光樂衡山之勝,遂往家焉。
昂少與熊若穀、鄧洵美同學。朱遵度好讀書,人號之為「朱萬卷」,目昂為「小萬卷」。昂嘗間行經廬陵,道遇異人,謂之曰:「中原不久當有真主平一天下,子仕至四品,安用南為?」遂北遊江、淮。時周世宗南征,韓令坤統兵至揚州,昂謁見,陳治亂方略,令坤奇之,署權知揚州揚子縣。適兵革之際,逃亡過半,昂便宜綏輯,復逋亡者七千餘家,令坤即表授本縣令。
宋初,為衡州錄事參軍,嘗讀陶潛《閑情賦》而慕之,因廣其辭曰:
維稟氣兮清濁,獨得意兮虛徐。耳何聰兮無瑱,衣何散兮無裾。務冥懷於得喪,寧勤體乎菑畬。將使同方姬、孔,抗跡孫、蘧。精騖廣漠,心遊太虛。傲朝曦兮南榮,溯夕飆兮北疏。非道之病,惟情之舒。
繇是含穎懷粹,凝和習懿。器奫淪兮幽憂,德芬馨兮周比。井無渫兮泉融,珠潛輝兮川媚。又何必陋雄之尚《玄》,笑奕之心醉,悲墨之素絲,歎展之下位?苟因時之明揚,乃斯文之不墜。
睇煙景兮飄飄,心懸旌兮搖搖。感朝榮而夕落,嗟響蛩而鳴蜩。姑藏器以有待,因寄物而長謠。願在首而為弁,束玄發而未衰。會名器之有得,與纓珥兮相宜。願在足而為舄,何坎險之罹憂。
欲效勤於豎亥,思追踵於浮丘。願在服而為袂,傳繒素而飾躬。異化緇之色涅,寧拭麵而道窮。願在目而為鑒,分妍醜於崇朝。驚青陽之難久,庶白首以見招。願在地而為簟,當暑溽而冰寒。
伊膚革之尚疚,胡寤寐以求安?願在觴而為醴,不亂德而溺真。體虛受之為器,革譎性以歸淳。願在握而為劍,每輔衽而保裾。殊鉛銛之效用,比硎刃而有餘。願在橐而為矢,美筈羽之斯全。
疇懋勳而錫晉,射窮壘而衄燕。願在體而為裘,托針縷以成功。非珍華而取飾,將被服而有容。願在軒而為篁,貫歲寒而不改。挺介節以自持,廓虛心而有待。
人之願兮實繁,我之心兮若此。蓄為誌兮璞藏,發為文兮霧委。既持瑾兮掌瑜,復擷蘭兮藝芷。始無言兮植杖,終俯首兮嗟髀。振襟兮自適,覿物兮解頤。雲無心兮遐舉,蘿倚幹兮叢滋。想陵谷之變地,況玄黃之易絲。人可汰而可鍛,己不磷而不緇。苟一鳴而驚人,何五鼎而勿飴?
已而擁膝清嘯,傾懷自寬。樞桑戶蓽兮差樂,鳩飛梭躍兮胡難。指夜蟾兮為伍,仰疏籟兮邀歡。何孫牧而伊耕?何巢箕而呂磻?滌我慮兮綠綺。清我眠兮琅玕。周旋兮有則,徙倚兮可觀。終卷舒兮自得,契休哉於《考槃》。
李昉知州事,暇日多召語,且以文為贄,昉深所嗟賞。曆宜城令。開寶中,拜太子洗馬、知蓬州,徙廣安軍。會渠州妖賊李仙眾萬人劫掠軍界,昂設策禽之。自餘果、合、渝、涪四州民連結為妖者,置不問,蜀民遂安。宰相薛居正稱其能,遷殿中丞、知泗州。
嘗作《隋河辭》,謂浚決之病民,遊觀之傷財,乃天意之所以亡隋也。使隋不興役費財以害其民,則安得有今日之利哉!
嘗聚淮水流屍三千,為塚瘞之。有戍卒謀亂,昂誅其首惡,凡支黨之詿誤者悉貰之。就遷監察御史、江南轉運副使。太平興國二年,知鄂州,加殿中侍御史,為峽路轉運副使,就改庫部員外郎,遷轉運使。端拱二年,以本官直秘閣,賜金紫。久之,出知復州,表求謝事,不許。遷水部郎中,復請老,召還,再直秘閣,尋兼越王府記室參軍。
直宗即位,遷秩司封郎中,俄知制誥,判史館,受詔編次三館秘閣書籍,既畢,加吏部。咸平二年,召入翰林為學士。逾年,拜章乞骸骨,召對,敦諭,請彌確,乃拜工部侍郎致仕。翌日,遣使就第賜器幣,給全奉,詔本府歲時存問,章奏聽附驛以聞。命其子正辭知公安縣,以便侍養,許歸江陵。舊制,致仕官止謝殿門外,昂特延見命坐,恩禮甚厚。令俟秋涼上道,遣中使賜宴於玉津園,兩製三館皆預,仍詔賦詩餞行,縉紳榮之。
昂前後所得奉賜,以三之一購奇書,以諷誦為樂。及是閑居,自稱退叟,著《資理論》三卷上之,詔以其書付史館。弟協以純謹著稱,仕至主客郎中、雍王府翊善。昂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