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四十 列傳第一百九十九 文苑二 高頔 李度 韓溥 鞠常 宋準 柳開 夏侯嘉正 羅處約 安德裕 錢熙 Volume 440 Biographies 199: Literature 2 - Gao Di, Li Du, Han Pu, Ju Chang, Song Zhun, Liu Kai, Xia Houjiazheng, Luo Chuyue, An Deyu, Qian 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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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二○高頔李度韓溥鞠常宋準柳開夏侯嘉正羅處約安德裕錢熙
高頔字子奇,開封雍丘人。後唐清泰中舉進士,同輩紿之曰:「何不從裴僕射求知乎?」時裴皞以左僕射致仕,後進無至其門者。頔性純樸,信其言,以文贄於皞。明年,禮部侍郎馬裔孫知貢舉,乃皞門下生也。皞以頔語之,遂擢乙科,四遷魏博觀察支使。
周顯德中,符彥卿奏署掌書記。時太宗親迎懿德皇后於大名,彥卿遣頔迎候,日夕陪接,尤伸款好。後隨彥卿鎮鳳翔,會詔留彥卿洛陽,頔復為天雄軍掌書記。後以病免,居於魏。
雍熙二年,太宗親試貢士,頔子南金舉學究,自陳曰:「臣父年八十四,嘗佐使幕,久已罷職,家貧無以存養。願賜一第,庶獲寸祿,以及老父。」上問左右其父何人,宰相宋琪以頔對,且言其素行廉介,老而彌厲,甚為搢紳推重。上曰:「此高頔子耶!頔在大名幕中,嘗與朕遊處,迨逾旬月。晨暮對案飲食,常拱手危坐,未曾少懈,其恭謹蓋天性也。惜其老矣,不欲煩以官政。」即擢南金第,拜頔左補闕致仕,賜錢十萬。後卒於家。
頔有清節,力學強記,手寫書千餘卷。彥卿待之甚厚,或過致優給,頔計口受費,餘皆不納。彥卿左右多肆貪虐,民不能堪,及彥卿罷鎮,其故時將吏、賓客皆心愧,無敢復遊魏者。惟頔清苦守法,魏人愛之。在魏三十年,無一人言其非者。所乘馬老,以糜飼之。仆夫年七十,待之如初,時稱其長者。
次子鼎,舉進士,至殿中丞。
李度,河南洛陽人。周顯德中舉進士。度工於詩,有「醉輕浮世事,老重故鄉人」之句。時翰林學士申文炳知貢舉,樞密使王樸移書錄其句以薦之,文炳即擢度為第三人。釋褐永寧縣主簿。
累遷殿中丞、知歙州。坐事左遷絳州團練使,十年不調。度在歙州,嘗以所著詩刻於石,有中黃門得其石本,傳入禁中,太宗見之,謂宰相曰:「度今安在?」即令召至,對於便殿,與語甚悅,擢為虞部員外郎、直史館,賜緋。端拱初,籍田畢,交州黎桓加恩,命度借太常少卿充官告國信副使,上賜詩以寵行。未至交州,卒於太平軍傳舍,年五十七。
度之南使,每至州府,即借圖經觀其勝跡,皆形篇詩,以上所賜詩有「奉使南遊多好景」之句,遂題為《奉使南遊集》,未成編而亡。弟康亦善詩,太平興國二年,登進士第,官至太子右讚善大夫。
韓溥,京兆長安人,唐相休之裔孫。少俊敏,善屬文。周顯德初舉進士,累遷曆使府。開寶三年,自靜難軍掌書記召為監察御史,三遷至庫部員外郎、知華州,同判靈州,再轉司門郎中。淳化二年被病,表請辭職尋醫,許之。溥博學善持論,詳練台閣故事,多知唐朝氏族,與人談亹然可聽,號為「近世肉譜」,搢紳頗推重之。尤善筆劄,人多藏尺牘。
弟洎,亦進士及第。
鞠常,字可久,密州高密人。祖真,黃縣令。父慶孫,申州團練判官,有詩名。常少好學,善屬文。漢乾祐二年擢進士第,裁二十一,釋褐秘書省校書郎。周廣順中,宰相範質奏充集賢校理,出為鄆州觀察支使,曆永興軍節度掌書記、伊陽令。顯德四年,詣闕進策,召試,復授猗氏令,遷蔡州防禦判官,復宰介休、魏縣。開寶中,趙普為相,擢為著作佐郎。時任此官,惟常與楊徽之、李若拙、趙鄰幾四人,皆有名於時。常應舉時,著《四時成歲賦》萬餘言,又為《春蘭賦》,頗存興托。後為清河令。七年,卒,年四十七。
子仲謀,字有開,雍熙中進士,有材幹,曆御史、東京留守推官、陝西轉運,至兵部員外郎。仲謀集其父所為文成二十卷。弟愉,周廣順中進士,與常齊名。
宋準,字子平,開封雍丘人。祖彥升,庫部員外郎。父鵬,秘書郎。準開寶中舉進士,翰林學士李皞知貢舉,擢準甲科。會貢士徐士廉擊登聞鼓,訴皞用情取舍非當。太祖怒,召準覆試於便殿,見準形神偉茂,程試敏速,甚嘉之,以為宜首冠俊造,由是復擢準甲科,即授秘書省校書郎、直史館。
八年,受詔修定諸道圖經。俄奉使契丹,復命稱旨。明年,出知南平軍,會改軍為太平州,依前知州事,就加著作佐郎。太平興國四年,遷著作郎、通判梓州,轉左拾遺。歸朝,預修諸書。八年,同知貢舉,出為河北轉運使,歲餘,以本官知制誥。雍熙中,加主客員外郎,復預知貢舉,俄判大理寺。四年,被病,遷金部郎中,罷知制誥。端拱二年卒,年五十二,賜錢百萬。
準美風儀,善談論,辭采清麗,蒞官所至,皆有治聲。盧多遜之南流也,李穆坐同門生黜免,左右無敢言者。準因奏事,盛言穆長者,有檢操,常惡多遜專恣,固非其黨也。上寤,未幾,盡復穆舊官。時論以此稱之。天禧三年,錄其子大年試秘書省校書郎。
準從弟可觀,金部郎中。族子郊、祁,並天聖二年進士甲科,別有傳。
柳開,字仲塗,大名人。父承翰,乾德初監察御史。開幼穎異,有膽勇。周顯德末,侍父任南樂,夜與家人立庭中,有盜入室,眾恐不敢動,開裁十三,亟取劍逐之,盜逾垣出,開揮刃斷二足指。
既就學,喜討論經義。五代文格淺弱,慕韓愈、柳宗元為文,因名肩愈,字紹先。既而改名字,以為能開聖道之塗也。著書自號東郊野夫,又號補亡先生,作二傳以見意。尚氣自任,不顧小節,所交皆一時豪雋。範杲好古學,尤重開文,世稱為「柳、範」。王祐知大名,開以文贄大蒙賞激。楊昭儉、盧多遜並加延獎。開寶六年舉進士,補宋州司寇參軍,以治獄稱職,遷本州錄事參軍。太平興國中,擢右讚善大夫。會征太原,督楚、泗八州運糧。選知常州,遷殿中丞,徙潤州,拜監察御史。召還,知貝州,轉殿中侍御史。雍熙二年,坐與監軍忿爭,貶上蔡令。
會大舉北征,開部送軍糧,將至涿州,有契丹酋長領萬騎與米信戰,相持不解,俄遣使紿言求降,開謂信曰:「兵法云:『無約而請和,謀也。』彼將有謀,急攻之必勝。」信遲疑不決。逾二日,賊復引兵挑戰,後偵知果以矢盡,俟取於幽州也。師還,詣闕上書,願從邊軍效死,太宗憐之,復授殿中侍御史。
雍熙中,使河北,因抗疏曰:「臣受非常恩,未有以報,年裁四十,膽力方壯。今契丹未滅,願陛下賜臣步騎數千,任以河北用兵之地,必能出生入死,為陛下復幽、薊,雖身沒戰場,臣之願也。」上以五代戰爭以來,自節鎮至刺史皆用武臣,多不曉政事,人受其弊。欲兼用文士,乃以侍御史鄭宣、戶部員外郎趙載、司門員外郎劉墀並為如京使,左拾遺劉慶為西京作坊使,開為崇儀使、知寧邊軍。
徙全州。全西溪洞有粟氏,聚族五百餘人,常鈔劫民口糧畜,開為作衣帶巾帽,選牙吏勇辯者得三輩,使入,諭之曰:「爾能歸我,即有厚賞,給田為屋處之;不然,發兵深入,滅爾類矣。」粟氏懼,留二吏為質,率其酋四人與一吏偕來。開厚其犒賜,吏民爭以鼓吹飲之。居數日遣還,如期攜老幼悉至。開即賦其居業,作《時鑒》一篇,刻石戒之。遣其酋入朝,授本州上佐。賜開錢三十萬。
淳化初,移知桂州。初,開在全州,有卒訟開,開即杖背黥麵送闕下。有司言卒罪不及徒,召開下御史獄劾係,削二官,黜為復州團練副使,移滁州。復舊官,知環州。三年,移邠州。時調民輦送趨環慶,己再運,民皆蕩析產業,轉運使復督後運,民數千人入州署號訴。開貽書轉運使曰:「開近離環州,知芻糧之數不增,大兵可支四年,今蠶農方作,再運半發,老幼疲弊,畜乘困竭,奈何又苦之?不罷,開即馳詣闕下,白於上前矣。」卒罷之。又知曹、邢二州。
真宗即位,加如京使,歸朝,命知代州。上言曰:
國家創業將四十年,陛下紹二聖之祚,精求至治。若守舊規,斯未盡善。能立新法,乃顯神機。
臣以益州稍靜,望陛下選賢能以鎮之,必須望重有威,即群小畏服。又西鄙今雖歸明,他日未可必保,苟有翻覆,須得人制禦,若以契丹比議,為患更深。何者?契丹則君臣久定,蕃、漢久分,縱萌南顧之心,亦須自有思慮。西鄙積恨未泯,貪心不悛,其下猖狂,競謀凶惡,侵漁未必知足,姑息未能感恩,望常預備之。以良將守其要害,以厚賜足其貪婪,以撫慰來其情,以寬假息其念。多命人使西入甘、涼,厚結其心,為我聲援,如有動靜,使其掩襲,令彼有後顧之憂,乃可制其輕動。今甲兵雖眾,不及太祖之時人人練習,謀臣猛將則又縣殊,是以比年西北屢遭侵擾,養育則月費甚廣,征戰則軍捷未聞。誠願訓練禁戢,使如往日行伍必求於勇敢,指顧無縱於後先,失律者悉誅,獲功者必賞。偏裨主將,不威嚴者去之。聽斷之暇,親臨殿庭,更召貔虎,使其擊刺馳驟,以彰神武之盛。
臣又以宰相、樞密,朝廷大臣,委之必無疑,用之必至當。銓總僚屬,評品職官,內則主管百司,外則分治四海。今京朝官則別置審官,供奉、殿直則別立三班,刑部不令詳斷,別立審刑,宣徽一司全同散地。大臣不獲親信,小臣乃謂至公。至如銀台一司,舊屬樞密,近年改製,職掌甚多,加倍置人,事則依舊,別無利害,虛有變更。臣欲望停審官、三班,復委中書、樞密、宣徽院,銀台司復歸樞密,審刑院復歸刑部,去其繁細,省其頭目。
又京府大都,萬方軌則,望仍舊貫,選委親賢。今皇族宗子悉多成長,但令優逸,無以試材,宜委之外藩,擇文武忠直之士,為左右讚弼之任。
又天下州縣官吏不均,或冗長至多,或歲年久闕。欲望縣四千戶已上選朝官知,三千戶已上選京官知。省去主簿,令縣尉兼領其事。自餘通判、監軍、巡檢、監臨使臣並酌量省減,免虛費於利祿,仍均濟於職官。
又人情貪競,時態輕浮,雖骨肉之至親,臨勢利而多變。同僚之內,多或不和,伺隙則致於傾危,患難則全無相救,仁義之風蕩然不復。欲望有頒告諭,各使改更,庶厚化原,永敦政本。
恭惟太祖神武,太宗聖文,光掩百王,威加萬國,無賢不用,無事不知。望陛下開豁聖懷,如天如海,可斷即斷,合行即行,愛惜忠直之臣,體察奸諛之黨。臣久塵著位,寢荷恩寵,辭狂理拙,唯聖明恕之!
開至州,葺城壘戰具,諸將多沮議不協。開謂其從子曰:「吾觀昂宿有光,雲多從北來犯境上,寇將至矣。吾聞師克在和,今諸將怨我,一旦寇至,必危我矣。」 即求換郡,徙忻州刺史。及契丹犯邊,開上書,又請車駕觀兵河朔。四年,徙滄州,道病首瘍卒,年五十四。錄其子涉為三班奉職。
開善射,喜弈棋。有集十五卷。作《家戒》千餘言,刻石以訓諸子。性倜儻重義。在大名,嘗過酒肆飲,有士人在旁,辭貌稍異,開詢其名,則至自京師,以貧不克葬其親,聞王祐篤義,將丐之。問所費,曰:「二十萬足矣。」開即罄所有,得白金百餘兩,益錢數萬遣之。
開兄肩吾,至御史。肩吾三子,湜、灝、沆並進士第,灝秘書丞。
夏侯嘉,正字會之,江陵人,少有俊才。太平興國中舉進士,曆官至著作佐郎。使於巴陵,為《洞庭賦》曰:
楚之南有水曰洞庭,環帶五郡,淼不知其幾百里。臣乙酉夏使嶽陽,抵湖上,思構賦。明日披襟而觀之,則翼然動,促然跂,慄然駭,愕然眙。怳若駕春雲而軾霓,浩若浮汗漫而朝躋。退若據泰山之安,進若履千仞之危。懵若無識,智若通微。跛若不倚,蹌若將馳。耳不及掩,目不暇逃,情悸心嬉。二三日而後,神始宅,氣始正,若此不敢以賦為事者二年,然眷眷不已。
一日登崇丘,望大澤,有雲卒兮興,兮止。興止未霽,急若有遇。由是漬陽輝,沐芳澤,睹一異人於岩之際,霞為裾,雲為袂,冰膚雪肌,金玦玉佩,浮丘、羨門,斯實其對。
因言曰:「若非好辭者耶?」臣曰:「然。」「然則若智有所不通,識有所不窮,用不通不窮而循乎無端之紀,若得無殆乎?」臣又曰:「然。」「然誌極則物應,思精則道來,嘉若之勤無嘩談,吾為若稱云:『太極之生,曰地曰天。中含五精,五精之用而水居一焉。水之疏,邇則為江兮,遠則為河;積則為瀦兮,總則為湖。若今所謂洞庭者,傑立而孤,廓然如無區,其大無徒。含陽字陰,玄神之都。曖曖昧昧,百川不敢逾。有若臣者,有若賓者,有若仆者,有若子者,有若附庸者,有若娣姒者。若禹會塗山,武巡牧野,千出百會,咸處麾下。每六合澄靜,中流回睨。莽莽蒼蒼,纖靄不翳。太陽望舒,出沒其間。萬頃咸沸,強而名之為巨澤,為長川,為水府,為大淵。縱之不逾,忠心之不卑。乍若賢人,以重自持。誘之不前,犯之愈堅。又若良將,以謀守邊。澎澎濞濞,浩爾一致。又若太始,未有仁義。衝訓漠漠,二氣交錯。又若混沌,凝然未鑿。此乃方輿之心胸,溟海之郛郭也。三代之前,其氣落。浩浩滔天,與物回薄。滅木襄陵,無際無廓。上帝降鑒,巨人斯作。乃命玄夷,授禹之機。隧山陻穀,滌源暢微。然後若金在熔,若木在工,流精成器,夫何不通。是澤之設,允執厥中。既巽其性,遂得其正。有升有降,有動有靜。』」
臣應之曰:「升降動靜,可得聞乎?」神曰:「水之性非圓非方,非柔非剛,非直非曲,非玄非黃。劃象為《坎》,本乎羲皇。外婉而固,內健而彰。降以《後》始,升以《復》張。其靜處陰,其動隨陽。六府之甲,萬化之綱。式觀是澤,乃知天常。若乃四序之變,九夏攸處。烘然而炎,沸然而煮。群物鴻洞,爍為隆暑。澤之作,頎然其容,若去若住,若茹若吐。靈趨怪覲,杳不可睹。蒸之為雲,散之為雨。倏急萬象,如還太古。真可嘉也。若乃秋之為神,素氣清泚。肅肅翛閹,群籟四起。澤之動,黝然其姿,若挺若倚,若行若止,《巽》宮離離,為之騰風。蒼梧崇崇,為之供雲。四顧一色,黯然氤氳。其聲瀰瀰,若商非商,若徵非徵。東湊海門,一浪千里。又足畏也。言其狀,則石然而骨,岸然而革。氣然而榮,洚然而脈。有山而心,有洞而腹。有玉而體,有珠而目。穹鼻孤島,呀口萬穀。臂帶三吳,足跬荊、巫。或跂然而望,或翼然而趨。彭蠡、震澤,詎可雲乎?」
臣又問曰:「澤之態已聞命矣。水之族將如何居?」神曰:「大道變易,或文或質。沉潛自遂,其類非一。或被甲而,或曳裾而圓。或禿而跂,或角而蜿。或吞而呀,或去而牙。或心以之蟹,或目以之蝦。或修臂而立,或橫騖而疾。或發於首,或髯於肘。或儼而莊,或毅而黝。彪彪玢玢,若大虛之含萬彙,名循其生而合乎群者也。」
臣又問曰:「若神之資,其品何如也?」神曰:「清矣靜矣,麗矣至矣,邈難知矣。肇於古,古有所未達;形於今,今有所未察。非希夷合其心於自然,然後上天入地,把三根六。況水居陸處,夫何不燭。彼鞚鯉之賢,轡龍之仙,乃吾之肩也。其餘海若、天吳,陽侯、神胥,齪齪而遊,曾不我儔。」
臣又問曰:「《易》稱『王公設險』,是澤之險可以為固。而歷代興衰,其義安取?」神曰:「天道以順不以逆,地道以謙不以盈。故治理之世,建仁為旌,聚心為城。而弧不暇弦,矛不暇鋒,四海以之而大同。何必恃險阻,何必據要衝?若秦得百二為帝,齊得十二而王。其山為金,其水為湯。守之不義,然而亡。水不在大,恃之者敗。水不在微,怙之者危。若漢疲於昆明,桀困於酒池,亦其類也。故黃帝張樂而興,三苗棄義而傾。則知洞庭之波以仁不以亂,以道不以賊,惟賢者觀其知而後得也。」
於是盤桓徙倚,凝精流視。罄以辭對,倏然而晦。徐鉉見之,曰:「是玄虛之流也。」人多傳寫。
端拱初,太宗知其名,召試辭賦,擢為右正言、直史館兼直秘閣,賜緋魚。元夕,上御乾元門觀燈,嘉正獻五言十韻詩,其末句云:「兩製誠堪羨,青雲侍玉輿。 」上依韻和以賜之,有「狹劣終雖舉,通才列上居」之句,議者以為誡嘉正之好進也。未幾被病,詔以為益王生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