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四十七 列傳第二百〇六 忠義二 霍安國 李涓 李邈劉翊 徐揆 陳遘 趙不試 趙令峸 唐重郭忠孝 程迪 徐徽言 向子韶 楊邦乂 Volume 447 Biographies 206: Loyalty and Righteousness 2 - Huo Anguo, Li Juan, Li Miaoliuyi, Xu Kui, Chen Gou, Zhao Bushi, Zhao Lingcheng, Tang Zhongguozhongxiao, Cheng Di, Xu Huiyan, Xiang Zishao, Yang Bang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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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國 李涓 李邈 劉翊 徐揆 陳遘 趙不試 趙令峸 唐重 郭忠孝 程迪 徐徽言 向子韶 楊邦乂目录
1 霍安國
2 李涓
3 李邈
4 劉翊
5 徐揆
6 陳遘
7 趙不試
8 趙令峸
9 唐重
10 郭忠孝
11 程迪
12 徐徽言
13 向子韶
14 楊邦乂
霍安國
霍安國,不知何許人。燕山之復,以直秘閣爲轉運判官。宣和末,知懷州。靖康元年,路允迪奉使至懷,表其治狀,加直龍圖閣。歲中,進右文、集英殿修撰,徙知隆德府,未行復留。金騎再至,遂被圍,安國捍禦不遺力,鼎、澧兵亦至,相與共守。拜徽猷閣待制,然竟以閏十一月城陷。將官王美投壕死。粘罕引安國以下分爲四行,使夷官問不降者爲誰,安國曰:「守臣安國也。」問餘人,通判州事直徽猷閣林淵,兵馬鈴轄、濟州防禦使張彭年,都監趙士詝、張諶、于潛,鼎、澧將沈敦、張行中及隊將五人,同辭對曰:「淵等與知州一體,皆不肯降。」酋令引于東北鄉,望其國拜降,皆不屈,乃解衣面縛,殺十三人而釋其餘。安國一門無噍類。明年,贈延康殿學士。
李涓
李涓,字浩然,駙馬都尉遵勖曾孫也。以蔭爲殿直,召試中書,易文階,至通直郎,知鄂州崇陽縣。靖康元年,京城被圍,羽檄召天下兵。鄂部縣七,當發二千九百人,皆未集,涓獨以所募六百銳然請行。或謂:「盍徐之,以須他邑。」涓曰:「事急矣,當持一信報天子,爲東南倡。」而募士多市人,不能軍,涓出家錢買牛酒激犒之。令曰:「吾固知無益,然世受國恩,唯直死耳。若曹知法乎,'失將者死',鈞之一死,死國留名,男兒不朽事也。」衆皆泣。即日,引而東,北過淮,蒲圻、嘉魚二縣之兵始至,合而前。至蔡,天大雪,蔡人忽噪而奔,曰:「敵至矣。」即結陣以待。少焉,遊騎果集。涓馳馬先犯其鋒,下皆步卒,蒙鹵盾徑進,頗殺其騎,且走。涓乘勝追北十餘里,大與敵遇,飛矢蝟集,二縣兵亟舍去。涓創甚,猶血戰,大呼叱左右負己,遂死焉,年五十三。士卒死者六七。上官有忌涓者,脅亡卒誣已遁。明年,金兵去,蔡人以其屍歸。朝廷錄其忠,贈朝奉郎,官其三子。
李邈
李邈,字彥思,臨江軍清江人。唐宗室宰相適之之後。少有才略,精悍敏決,見事風生。以父任爲太廟齋郎。初調安州司理,監潤州酒務。用薦改京官,監在京竹木務,擢提轄環慶路糧草,通判河間府。
以迕蔡京、童貫,換右列,由承議郎換莊宅副使,知信安軍,遷知霸州,爲遼國賀正副使。還,貫將連金人夾攻契丹,呼邈至私第,以語動之,使附己。邈言契丹人未厭其主,貫懼邈有異議,即奏不俟對,令復任。邈上書言:「契丹不可滅,苟誤機事,願誅臣以謝邊吏。」都轉運使沈積中捃邈罪五十有三條,鞠治一無所得,乃以建神霄宮不如詔,免官。
久之,監在京染院,進都大提舉京西汴河堤岸。盜起浙東,改江、淮、兩浙制置司管當公事,改知嚴州,代還。貫欲以西師入燕,邈復語貫曰:「方臘小丑,一呼屠七州四十餘縣,竭數路之力而後能平之,殆天以此警公也,何可遽移之北乎?」因密教貫陰佐契丹以圖金人,貫不能用,乃乞致仕。貫收復燕山,奏邈知涿州,改易州,皆辭不赴。歎曰:「國家禍亂自茲始矣!」
金人犯京師,詔趣入見,邈慨然復起就道。既至,會姚平仲戰不利,京師震動,上不以時賜對,問禦敵奈何?邈言:「勝負兵家之常勢,陛下無過憂,第古未有和戰不定而能成功者。」因言:「種師道宿將,有重名,二敵所畏。朝廷自主和議,而盡以諸道兵畀師道,視敵爲進退。將在軍中,君命有所不受,使見可擊而進,勝固社稷之福;不勝,亦足使敵知吾將帥有以國爲任者。」上稱善,而耿南仲方主和議,不合,乃換右文殿修撰、京畿轉運使,辭不拜。
金人猶駐毛駝崗,乃以邈爲京城西壁守禦使。邈言:「姚平仲敗績,而敵猶不敢留,是畏我也。不以種師道再戰,已失機會;尚可尾其行,及河半渡擊之,猶足爲後戒。」議復格。三上章致仕,不允。改主管馬軍公事、權樞密副都承旨,出爲河北西路制置使。以措置山西塘灣、屯田、弓箭手事。邈論塘灣不可爲,奪制置使,下遷提舉保甲,仍領措置司。又論不已,再奪觀察使,則金兵將及境矣。遂復舊官,守真定。後二日,落階,拜青州觀察使,仍知府事。
邈始視事,兵不滿二千,錢不滿二百萬,自度無以拒敵,乃諭民出財,共爲死守。民恃邈爲固,不數日,得錢十三萬貫、粟十一萬石,募民爲勇敢亦數千人。而新集之兵皆無鬥志,金人至,邈乞師于宣撫副使劉韐,且間道走蠟書上聞,皆不報。城被圍,且戰且守,相持四旬。城破,邈巷戰不克,將赴井,左右持之不得入。斡離不脅邈拜,不拜,以火燎其鬚眉及兩髀,亦不顧,乃拘于燕山府。
金人問曰:「集民兵擊我,謂我爲賊,何也?」邈曰:「汝負盟,所至掠吾金帛子女,何諱吾言敵?」不能屈。久之,欲以邈知滄州,笑而不答。且說之曰:「天下強弱之勢安有常,特吾中國適逢其隙耳。汝不以此時歸二帝及兩河地,歲取重幣如契丹,以爲長利,強尚可恃乎?」金人諱其言,命邈被髮左衽,邈憤,詆毀甚力,金人撾其口,猶吮血噀之。翼日,自去發爲浮屠,金人大怒,遂遇害。將死,顏色不變,南向再拜,端坐就戮,燕人爲之流涕。高宗贈昭化軍節度使,諡曰忠壯。
劉翊
劉翊,靖康元年,以吉州防禦使爲真定府路都鈴轄。金人攻廣信、保州不克,遂越中山而攻真定。翊率衆晝夜搏戰城上。金兵初攻北壁,翊拒之,乃偽徙攻東城,宣撫使李邈復趣翊往應;越再宿,潛移攻具還薄北城,衆攀堞而上,城遂陷。邈就執,翊猶集左右巷戰,已而稍亡去,翊顧其弟曰:「我大將也,其可受賊戮乎!」挺身潰圍欲出,諸門已爲敵所守,乃之孫氏山亭中,解絛自縊死。
徐揆
徐揆,衢州人。游京師,入太學。靖康元年,試開封府進士,爲舉首,未及大比而遭國難。欽宗詣金營不歸,揆帥諸生扣南薰門,以書抵二酋,請車駕還闕。其略曰:「昔楚莊王入陳,欲以爲縣,申叔時諫,復封之。後世君子,莫不多叔時之善諫,楚子之從諫,千百歲之下,猶想其風采。本朝失信大國,背盟致討,元帥之職也;郡城失守,社稷幾亡而存,元帥之德也;兵不血刃,市不易肆,生靈幾死而活,元帥之仁也;雖楚子存陳之功,未能有過。我皇帝親屈萬乘,兩造轅門,越在草莽,國中喁喁,跂望屬車之塵者屢矣。道路之言,乃謂以金銀未足,故天子未返,揆竊惑之。今國家帑藏既空.編民一妾婦之飾,一器用之微,無不輸之公上。商賈絕跡,不來京邑,區區豈足以償需索之數。有存社稷之德,活生靈之仁,而以金帛之故,留質君父。是猶愛人之子弟,而辱其父祖,與不愛無擇,元帥必不爲也。願推惻隱之心,存始終之惠,反其君父,班師振旅,緩以時日,使求之四方,然後遣使人奉獻,則楚封陳之功不足道也。」二酋見書,使以馬載揆至軍詰難,揆厲聲抗論,爲所殺。建炎二年,追錄死節,詔贈宣教郎,而官其後。
陳遘
陳遘,字亨伯,其先自江寧徙永州。登進士第。知莘縣,爲治有績,魏尹蔣之奇、馮京、許將交薦之。知雍丘縣,徽宗將以爲御史,而遭父祐甫憂。畢喪,爲廣西轉運判官。蔡京啟蠻徭地,建平、從、允三州,遘言:「蠻人幸安靜,輕擾以兆釁,不可。」京惡之,以他事罷歸。
旋知商州、興元府,入爲駕部、金部員外郎。張商英得政,用爲左司員外郎。俄擢給事中,會商英免相。蔡薿攝封駁,力沮止之,遘懼,請外。以直秘閣爲河北轉運使,加直龍圖閣,徙陝西。召還京師,而蔡京復相,再使河北,徙淮南。帝將易置發運使,命選諸道計臣有閥閱者,執政以遘言,京曰:「職卑不可用,願更選。」帝曰:「可除集英殿修撰使往。」京乃不敢言。遂爲副使,未幾,升爲使。朝廷方督綱餉,運渠壅澀,遘使決呂城、陳公兩塘達于渠。漕路甫通,而朱勔花石綱塞道,官舟不得行。遘捕系其人,而上章自劾。帝爲黥勔人,進遘徽猷閣待制。
宣和二年冬,方臘亂,詔以屬遘。遘言:「臘始起青溪,衆不及千,今脅從已過萬,又有蘇州石生、歸安陸行兒,皆聚党應之。東南兵弱勢單,士不習戰,必未能滅賊。願發京畿兵、鼎澧槍盾手,兼程以來,庶幾蜂起愚民。不至滋蔓。」帝悉行其言。
加龍圖閣直學士,經制七路,治于杭。時縣官用度百出,遘創議度公私出納,量增其贏,號「經製錢」。其後總制使翁彥國仿其式,號「總製錢」。于是天下至今有「經總製錢」名,自兩人始也。
又言:「妖賊陵暴州縣,唯搜求官吏,恣行殺戮。往往斷截支體,探取肺肝,或熬以鼎油,或射以勁矢,備極慘毒,不廠怨心。蓋貪污嗜利之人,倚法侵牟騷動,不知藝極。積有不平之氣,結于民心,一旦乘勢如此,可爲悲痛!此風不除,必更生事。臣願采摭官吏奸贓尚仍舊習者,按治以聞,乞重置于理。」許之。
又進學士,凡所施置,以御筆先下。于是劾越州王仲薿糾市民造金茶器,減直買軍糧券,而以私錢取之,仲薿坐黜。杭經巨寇後,河渠堙窒,邦人以水潦爲病。前守數請于朝,皆以勞費輟役。遘以冬月檄真、揚、潤、楚諸郡,凡守閘綱卒,悉集治所。先是,當閉閘,群卒無以食,率凍餓不自聊。聞命,相率呼舞以來者二千人,用其力治河,不兩月畢,杭人利焉。
徙河北都轉運使,進延康殿學士,曆知中山、真定、河間府。欽宗立,加資政殿學士,積官至光祿大夫。復爲真定,又徙中山。金人再至,遘冒圍入城,堅壁拒守。詔康王領天下大元帥,命遘爲兵馬元帥。受圍半年,外無援師。京都既陷,割兩河求和。遘弟光祿卿適至中山,臨城諭旨,遘遙語之曰:「主辱臣死。吾兄弟平居以名義自處,寧當賣國家爲囚孥乎?」適泣曰:「兄但盡力,勿以弟爲念。」
遘呼總管使盡括城中兵擊賊,總管辭,遂斬以徇。又呼步將沙振往。振素有勇名,亦固辭,遘固遣之。振怒且懼,潛衷刃入府。遘妾定奴責其輒入,振立殺之,遂害遘于堂,及其子錫並僕妾十七人。長子钜以官淮南獲免。振出,帳下卒噪而前曰:「大敵臨城,汝安得殺吾父?」執而捽裂之,身首無餘。城中無主,乃開門出降。金人入見其屍曰:「南朝忠臣也。」斂而葬諸鐵柱寺。建炎初,贈特進。
遘性孝友,爲人寬厚長者。任部刺史二十年,每出行郡邑,必焚香祈天,願不逢貪濁吏。嘗薦王安中、呂頤浩、張愨、謝克家、何鑄,後皆至公輔,世以爲知人。
適由開封少尹、衛尉少卿至光祿卿。是役也,金人執之以北。後十年,死于雲中。
趙不試
趙不試,太宗六世孫。宣和末,通判相州,尋權州事兼主管真定府路經略安撫公事。建炎元年,知相州。初,汪伯彥既去相,金人執其子似,遣來割地,似至相,不試固守不下。明年,金人大入。州久被圍,軍民無固志,不試謂之曰:「今城中食乏,外援不至。不試,宗子也,義不降,計將安出?」衆不應。不試知事不可爲,遂登城與金人約勿殺,許之。既啟門,乃納其家井中,然後以身赴井,命提轄官實以土。州人皆免于死。
趙令峸
趙令峸,燕懿王玄孫,安定郡王令衿兄也。初名令裨。建炎初,仕至鄂州通判,領兵戍武昌。賊閻瑾犯黃州,縱掠而去。令峸渡江存撫之,黃人乃安。李綱言于上,擢直龍圖閣、知黃州,賜今名。奉詔修城,凡六月而畢。賊張遇過城下,招令峸。度不能拒,出城見之,遇飲以酒,一舉而盡,曰:「固知飲此必死,願勿殺軍民。」遇驚曰:「先以此試公耳。」更取毒酒沃地,地裂有聲,乃引軍去。未幾,丁進、李成兵迭至,俱擊卻之。叛將孔彥舟又引兵圍城,率民兵固守,凡六日乃解。
三年,以內艱去,詔起復。時金人聞孟太后在南昌,欲邀之,徑犯黃州。令峸已還在道,郡卒得金人木笴鑿頭箭,浮江告急。令峸疾趨,夜半入城。金人力攻,翼日城陷。金人欲降之,大罵不屈,酌以酒,揮之不肯飲,又衣以戰袍,曰:「我豈當服!」金人曰:「趙使君何堅執膝?」曰:「但當拜祖宗,豈能拜犬彘!」金人怒鞭之,流血被面,罵不絕口而死。事聞,贈徽猷閣待制,諡曰湣忠。州人乞立廟,從之。初,城破,都監王達、判官吳源、巡檢劉卓,皆以不屈死焉。
唐重
唐重,字聖任,眉州彭山人。少有大志。大觀三年進士。徽宗親策士,問以制禮作樂,重對曰:「事親從兄,爲仁義禮樂之實。陛下以神考爲父,哲宗爲兄,盍亦推原仁義之實而已,何以製作爲?」授蜀州司理參軍,改成都府府學教授,知懷安軍金堂縣,授辟雍錄。
先是,朝廷以拓土爲功,邊帥爭興利以徼賞,凡蜀東西、夔峽路及荊湖、廣南,皆誘近邊蕃夷獻其地之不可耕者,謂之納土,因置州縣,所至騷然。重以其利害白之宰相,因是薦之,召對。遷吏部員外郎、左司郎官、起居舍人。
金人入京師,重言:「開邊之禍,起于童貫,故金人以貫爲禍首。若斬貫首,遣人傳送于金,尚可緩兵。」或獻議遠避,重聞衛士語,以告于朝,始定守城之計。擢右諫議大夫。時宰執各主和戰二議,重上疏乞命其廷辨得失。金人要求金帛,中書侍郎王孝迪下令,有匿金銀者死,許人告。重曰:「如此,則子得以告父,弟得以告兄,奴婢得以告主矣,豈初政所宜?」即與御史抗論,乃止。又累疏乞斬蔡京父子以謝天下。尋遷中書舍人,詞命多所繳奏。又言:「近世不次用人,其間致身宰輔,有未嘗一日出國門者。乞先補外,以爲之倡。」上開納,而宰相執奏以爲不可。明日,台諫皆得罪,重落職知同州。
金人已陷晉、絳,將及同。重度不能守,乃開門縱州人使出,自以殘兵數百守城,以示必死。金人疑有備,不復渡河而返。降詔獎諭,擢天章閣待制。先是,陝西宣撫使范致虛提五路兵勤王,至陝州。重遺致虛書,言:「中都倚秦兵爲爪牙,諸夏恃京師爲根本。今京城圍久,人無鬥志,若五路之師逡巡未進,則所以爲爪牙者不足恃,而根本搖矣。然潰卒爲梗,關中公私之積已盡;又聞西夏侵掠鄜延,爲腹背患。今莫若移檄蜀帥及川峽四路,共資關中守禦之備,合秦、蜀以衛王室。」致虛銳于出師,由澠池屯千秋鎮,爲金將所敗,軍皆潰,退保潼關,而五路之力益耗矣。重募人間道走京城歸報。二帝既北行,重即移檄川、秦十路帥臣,各備禮物往軍前迎奉。
未幾,高宗即位,重上疏論今急務有四,大患有五。所謂急務者,以車駕西幸爲先,次則建藩鎮、封宗子,通夏國之好,繼青唐之後,使相犄角,以緩敵勢。所謂大患者,法令滋彰,朝綱委靡,軍政敗壞,國用竭,民心離。欲救此者,宜守祖宗成憲,登用忠直,大正賞刑,誠今日之急務。
長安謀帥,劉岑自河東使還,上亦詢可守關中者,岑以重對,乃以天章閣直學士知京兆府,尋兼京兆府路經略制置使。
重前在同州,凡三疏上大元帥府,乞早臨關中以符衆望。且畫三策:一謂鎮撫關中以固根本,然後營屯于漢中,開國于西蜀,此爲策之上;若駐節南陽,控楚、吳、越、齊、趙、魏之師,以臨秦、晉之墟,視敵強弱爲進退,選宗親賢明者開府于關中,此爲策之次;儻因都城,再治城池汴、洛之境,據成皋、崤函之險,悉嚴防守,此策之下;若引兵南度,則國勢微弱,人心離散,此最無策。暨至永興,又六上疏,皆以車駕幸關中爲請。並條奏關中防河事宜,大意謂:虢、陝殘破,解州、河中已陷,同、華州沿河與金人對壘,邊面亙六百餘里。本路無可戰之兵,乞增以五路兵馬十萬以上,委漕臣儲偫以守關中。
章凡七八上,朝廷未有所處。重復上疏曰:「關中百二之勢,控制陝西六路,捍蔽川峽四路。今蒲、解失守,與敵爲鄰,關中固,則可保秦、蜀十路無虞。緣逐路帥守、監司各有占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