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Sui 隋書
卷13 志第8 音樂上 Volume 13 Treatises 8: Music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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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上夫音,本乎太始而生於人心,隨物感動,播於形氣。形氣既著,協於律呂,宮商克諧,名之為樂。樂者,樂也。聖人因百姓樂己之德,正之以六律,文之以五聲,詠之以九歌,舞之以八佾。實升平之冠帶,王化之源本。《記》曰:「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夫人者,兩儀之播氣,而性情之所起也,恣其流湎,往而不歸,是以五帝作樂,三王制禮,標舉人倫,削平淫放。其用之也,動天地,感鬼神,格祖考,諧邦國。樹風成化,象德昭功,啟萬物之情,通天下之志。若夫升降有則,宮商垂範。禮逾其制則尊卑乖,樂失其序則親疏亂。禮定其象,樂平其心,外敬內和,合情飾貌,猶陰陽以成化,若日月以為明也。
《記》曰:「大夫無故不撤懸,士無故不撤琴瑟。」聖人造樂,導迎和氣,惡情摒退,善心興起。伊耆有葦籥之音,伏犧有網罟之詠,葛天八闋,神農五弦,事與功偕,其來已尚。黃帝樂曰《咸池》,帝嚳曰《六英》,帝顓頊曰《五莖》,帝堯曰《大章》,帝舜曰《簫韶》,禹曰《大夏》,殷湯曰《護》,武王曰《武》,周公曰《勺》。教之以風賦,弘之以孝友,大禮與天地同節,大樂與天地同和,禮意風猷,樂情膏潤。《傳》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成、康化致升平,刑厝而不用也。古者天子聽政,公卿獻詩。秦人有作,罕聞斯道。漢高祖時,叔孫通爰定篇章,用祀宗廟。唐山夫人能楚聲,又造房中之樂。武帝裁音律之響,定郊丘之祭,頗雜謳謠,非全雅什。漢明帝時,樂有四品:一曰《大予樂》,郊廟上陵之所用焉。則《易》所謂「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者也。二曰雅頌樂,辟雍饗射之所用焉。則《孝經》所謂「移風易俗,莫善於樂」者也。三曰黃門鼓吹樂,天子宴群臣之所用焉。則《詩》所謂「坎坎鼓我,蹲蹲儛我」者也。其四曰短簫鐃歌樂,軍中之所用焉。黃帝時,岐伯所造,以建武揚德,風敵勵兵,則《周官》所謂「王師大捷,則令凱歌」者也。又采百官詩頌,以為登歌,十月吉辰,始用烝祭。董卓之亂,正聲鹹蕩。漢雅樂郎杜夔,能曉樂事,八音七始,靡不兼該。魏武平荊州,得夔,使其刊定雅律。魏有先代古樂,自夔始也。自此迄晉,用相因循,永嘉之寇,盡淪胡羯。於是樂人南奔,穆皇羅鐘磬,苻堅北敗,孝武獲登歌。晉氏不綱,魏圖將霸,道武克中山,太武平統萬,或得其宮懸,或收其古樂,于時經營是迫,雅器斯寢。孝文頗為詩歌,以勖在位,謠俗流傳,布諸音律。大臣馳騁漢、魏,旁羅宋、齊,功成奮豫,代有製作。莫不各揚廟舞,自造郊歌,宣暢功德,輝光當世,而移風易俗,浸以陵夷。
梁武帝本自諸生,博通前載,未及下車,意先風雅,爰詔凡百,各陳所聞。帝又自糾擿前違,裁成一代。周太祖發跡關隴,躬安戎狄,群臣請功成之樂,式遵周舊,依三材而命管,承六典而揮文。而《下武》之聲,豈姬人之唱,登歌之奏,協鮮卑之音,情動於中,亦人心不能已也。昔仲尼返魯,風雅斯正,所謂有其藝而無其時。高祖受命惟新,八州同貫,制氏全出於胡人,迎神猶帶于邊曲。及顏、何驟請,頗涉雅音,而繼想聞《韶》,去之彌遠。若夫二南斯理,八風揚節,順序旁通,妖淫屏棄,宮徵流唱,翱翔率舞,弘仁義之道,安性命之真,君子益厚,小人無悔,非大樂之懿,其孰能與於此者哉!是以舜詠《南風》而虞帝昌,紂歌北鄙而殷王滅。大樂不紊,則王政在焉。故錄其不相因襲,以備於志。《周官》大司樂一千三百三十九人。漢郊廟及武樂,三百八十人。煬帝矜奢,頗玩淫曲,御史大夫裴蘊,揣知帝情,奏括周、齊、梁、陳樂工子弟,及人間善聲調者,凡三百餘人,並付太樂。倡優〕雜,鹹來萃止。其哀管新聲,淫弦巧奏,皆出鄴城之下,高齊之舊曲雲。
梁氏之初,樂緣齊舊。武帝思弘古樂,天監元年,遂下詔訪百僚曰:「夫聲音之道,與政通矣,所以移風易俗,明貴辨賤。而《韶》、《護》之稱空傳,《鹹》、《英》之實靡托,魏晉以來,陵替滋甚。遂使雅鄭混淆,鐘石斯謬,天人缺九變之節,朝宴失四懸之儀。朕昧旦坐朝,思求厥旨,而舊事匪存,未獲厘正,寤寐有懷,所為歎息。卿等學術通明,可陳其所見。」於是散騎常侍、尚書僕射沈約奏答曰:「竊以秦代滅學,《樂經》殘亡。至於漢武帝時,河間獻王與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諸子言樂事者,以作《樂記》。其內史丞王定,傳授常山王禹。劉向校書,得《樂記》二十三篇,與禹不同。向《別錄》,有《樂歌詩》四篇、《趙氏雅琴》七篇、《師氏雅琴》八篇、《龍氏雅琴》百六篇。唯此而已。《晉中經簿》無複樂書,《別錄》所載,已覆亡逸。案漢初典章滅絕,諸儒捃拾溝渠牆壁之間,得片簡遺文,與禮事相關者,即編次以為禮,皆非聖人之言。《月令》取《呂氏春秋》,《中庸》、《表記》、《防記》、《緇衣》皆取《子思子》,《樂記》取《公孫尼子》,《檀弓》殘雜,又非方幅典誥之書也。禮既是行己經邦之切,故前儒不得不補綴以備事用。樂書事大而用緩,自非逢欽明之主,製作之君,不見詳議。漢氏以來,主非欽明,樂既非人臣急事,故言者寡。陛下以至聖之德,應樂推之符,實宜作樂崇德,殷薦上帝。而樂書淪亡,尋案無所。宜選諸生,分令尋討經史百家,凡樂事無小大,皆別纂錄。乃委一舊學,撰為樂書,以起千載絕文,以定大樑之樂。使《五英》懷慚,《六莖》興愧。」
是時對樂者七十八家,鹹多引流略,浩蕩其詞,皆言樂之宜改,不言改樂之法。帝既素善鐘律,詳悉舊事,遂自制定禮樂。又立為四器,名之為通。通受聲廣九寸,宣聲長九尺,臨岳高一寸二分。每通皆施三弦。一曰玄英通:應鐘弦,用一百四十二絲,長四尺七寸四分差強;黃鐘弦,用二百七十絲,長九尺;大呂弦,用二百五十二絲,長八尺四寸三分差弱。二曰青陽通:太簇弦,用二百四十絲,長八尺;夾鐘弦,用二百二十四絲,長七尺五寸弱;姑洗弦,用二百一十四絲,長七尺一寸一分強。三曰硃明通:中呂弦,用一百九十九絲,長六尺六寸六分弱;蕤賓弦,用一百八十九絲,長六尺三寸二分強;林鐘弦,用一百八十絲,長六尺。四曰白藏通:夷則弦,用一百六十八絲,長五尺六寸二分弱;南呂弦,用一百六十絲,長五尺三寸二分大強;無射弦,用一百四十九絲,長四尺九寸九分強。因以通聲,轉推月氣,悉無差違,而還相得中。又制為十二笛:黃鐘笛,長三尺八寸,大呂笛,長三尺六寸,太簇笛,長三尺四寸,夾鐘笛,長三尺二寸,姑洗笛,長三尺一寸,中呂笛,長二尺九寸,蕤賓笛,長二尺八寸,林鐘笛,長二尺七寸,夷則笛,長二尺六寸,南呂笛,長二尺五寸,無射笛,長二尺四寸,應鐘笛,長二尺三寸。用笛以寫通聲,飲古鐘玉律並周代古鐘,並皆不差。於是被以八音,施以七聲,莫不和韻。
是時北中郎司馬何佟之上言:「案《周禮》'王出入則奏《王夏》,屍出入則奏《肆夏》,牲出入則奏《昭夏》。今樂府之《夏》,唯變《王夏》為《皇夏》,蓋緣秦、漢以來稱皇故也。而齊氏仍宋儀注,迎神奏《昭夏》,皇帝出入奏《永至》,牲出入更奏引牲之樂。其為舛謬,莫斯之甚。請下禮局改正。」周舍議,以為「《禮》'王入奏《王夏》',大祭祀與朝會,其用樂一也。而漢制,皇帝在廟,奏《永至》樂,朝會之日,別有《皇夏》。二樂有異,於禮為乖,宜除《永至》,還用《皇夏》。又《禮》'屍出入奏《肆夏》,賓入大門奏《肆夏》',則所設唯在人神,其與迎牲之樂,不可濫也。宋季失禮,頓虧舊則,神入廟門,遂奏《昭夏》,乃以牲牢之樂,用接祖考之靈。斯皆前代之深疵,當今所宜改也。」時議又以為《周禮》雲:「若樂六變,天神皆降。」神居上玄,去還怳忽,降則自至,迎則無所。可改迎為降,而送依前式。又《周禮》雲「若樂八變,則地祇皆出,可得而禮」,地宜依舊為迎神。並從之。又以明堂設樂,大略與南郊不殊,惟壇堂異名,而無就燎之位。明堂則遍歌五帝,其餘同於郊式焉。
初宋、齊代,祀天地,祭宗廟,准漢祠太一後土,盡用宮懸。又太常任昉亦據王肅議雲:「《周官》'以六律、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以和邦國,以諧兆庶,以安賓客,以悅遠人。'是謂六同,一時皆作。今六代舞獨分用之,不厭人心。」遂依肅議,祀祭郊廟,備六代樂。至是帝曰:「《周官》分樂饗祀,《虞書》止鳴兩懸,求之于古,無宮懸之議。何?事人禮縟,事神禮簡也。天子襲袞,而至敬不文,觀天下之物,無可以稱其德者,則以少為貴矣。大合樂者,是使六律與五聲克諧,八音與萬舞合節耳。豈謂致鬼神只用六代樂也?其後即言'分樂序之,以祭以享。'此乃曉然可明,肅則失其旨矣。推檢載籍,初無郊禋宗廟遍舞六代之文。唯《明堂位》曰:'禘祀周公於太廟,硃幹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積,裼而舞《大夏》。納夷蠻之樂於太廟,言廣魯於天下也。'夫祭尚於敬,無使樂繁禮黷。是以季氏逮暗而祭,繼之以燭,有司跛倚。其為不敬大矣。他日祭,子路與焉,質明而始,晏朝而退。孔子聞之,曰:「誰謂由也不知禮乎?'若依肅議,郊既有迎送之樂,又有登歌,各頌功德;遍以六代,繼之出入,方待樂終。此則乖于仲尼韙晏朝之意矣。」於是不備宮懸,不遍舞六代,逐所應須。即設懸,則非宮非軒,非判非特,宜以至敬所應施用耳。宗廟省迎送之樂,以其閟宮靈宅也。齊永明中,舞人冠幘並簪筆,帝曰:「筆笏蓋以記事受言,舞不受言,何事簪筆?豈有身服朝衣,而足綦宴履?」於是去筆。
又晉及宋、齊,懸鐘磬大准相似,皆十六架。黃鐘之宮:北方,北面,編磬起西,其東編鐘,其東衡大於鎛,不知何代所作,其東鎛鐘。太簇之宮:東方,西面,起北。蕤賓之宮:南方,北面,起東。姑洗之宮:西方,東面,起南。所次皆如北面。設建鼓於四隅,懸內四面,各有柷爆。帝曰:「著晉、宋史者,皆言太元、元嘉四年,四廂金石大備。今檢樂府,止有黃鐘、姑洗、蕤賓、太簇四格而已。六律不具,何謂四廂?備樂之文,其義焉在?」於是除去衡鐘,設十二鎛鐘,各依辰位,而應其律。每一鎛鐘,則設編鐘磬各一虡,合三十六架。植建鼓於四隅。元正大會備用之。
乃定郊禋宗廟及三朝之樂,以武舞為《大壯舞》,取《易》雲「大者壯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見也。以文舞為《大觀舞》,取《易》雲「大觀在上」,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也。國樂以「雅」為稱,取《詩序》雲:「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止乎十二,則天數也。乃去階步之樂,增撤食之雅焉。眾官出入,宋元徽三年《儀注》奏《肅咸樂》,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俊雅》,取《禮記》:「司徒論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也。」二郊、太廟、明堂,三朝同用焉。皇帝出入,宋孝建二年秋《起居注》奏《永至》,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皇雅》,取《詩》「皇矣上帝,臨下有赫」也。二郊、太廟同用。皇太子出入,奏《胤雅》,取《詩》「君子萬年,永錫爾胤」也。王公出入,奏《寅雅》,取《尚書》、《周官》「貳公弘化,寅亮天地」也。上壽酒,奏《介雅》,取《詩》「君子萬年,介爾景福」也。食舉,奏《需雅》,取《易》「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宴樂」也。撤饌,奏《雍雅》,取《禮記》「大饗客出以《雍》撤也。」並三朝用之。牲出入,宋元徽二年《儀注》奏《引牲》,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滌雅》,取《禮記》「帝牛必在滌三月」也。薦毛血,宋元徽三年《儀注》奏《嘉薦》,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牷雅》,取《春秋左氏傳》「牲牷肥腯」也。北郊明堂、太廟並同用。降神及迎送,宋元徽三年《儀注》奏《昭夏》,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誠雅》,取《尚書》「至誠感神」也。皇帝飲福酒,宋元徽三年《儀注》奏《嘉祚》,至齊不改,梁初,改為《永祚》。至是改為《獻雅》,取《禮記·祭統》「屍飲五,君洗玉爵獻卿」。今之福酒,亦古獻之義也。北郊、明堂、太廟同用。就燎位,宋元徽三年《儀注》奏《昭遠》,齊及梁不改。就埋位,齊永明六年《儀注》奏《隸幽》。至是燎埋俱奏《禋雅》,取《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也。其辭並沈約所制。今列其歌詩三十曲雲。
《俊雅》,歌詩三曲,四言:
設官分職,髦俊攸俟。髦俊伊何?貴德尚齒。唐乂咸事,周寧多士。區區衛國,猶賴君子。漢之得人,帝猷乃理。
開我八襲,辟我九重。珩佩流響,纓紱有容。袞衣前邁,列辟雲從。義兼東序,事美西雍。分階等肅,異列齊恭。
重列北上,分庭異陛。百司揚職,九賓相禮。齊宋舅甥,魯衛兄弟。思皇藹藹,群龍濟濟。我有嘉賓,實惟愷悌。
《皇雅》,三曲,五言:
帝德實廣運,車書靡不賓。執瑁朝群後,垂旒禦百神。八荒重譯至,萬國婉來親。
華蓋拂紫微,勾陳繞太一。容裔被緹組,參差羅蒨畢。星回照以爛,天行徐且謐。
清蹕朝萬宇,端冕臨正陽。青絇黃金繶,袞衣文繡裳。既散華蟲采,複流日月光。
《胤雅》,一曲,四言:
自昔殷代,哲王迭有。降及周成,惟器是守。上天乃眷,大樑既受。灼灼重明,仰承元首。體乾作貳,命服斯九。置保置師,居前居後。前星北耀,克隆萬壽。
《寅雅》,一曲,三言:
禮莫違,樂具舉。延籓辟,朝帝所。執桓蒲,列齊莒。垂袞毳,紛容與。升有儀,降有序。齊簪紱,忘笑語。始矜嚴,終酣醑。
《介雅》,三曲,五言:
百福四象初,萬壽三元始。拜獻惟袞職,同心協卿士。北極永無窮,南山何足擬。
壽隨百禮洽,慶與三朝升。惟皇集繁祉,景福互相仍。申錫永無遺,穰簡必來應。
百味既含馨,六飲莫能尚。玉罍信湛湛,金卮頗搖漾。敬舉發天和,祥祉流嘉貺。
《需雅》,八曲,七言:
實體平心待和味,庶羞百品多為貴。或鼎或鼒宣九沸,楚桂胡鹽芼芳卉。加籩列俎雕且蔚。
五味九變兼六和,令芳甘旨庶且多。三危之露九期禾,圓案方丈粲星羅。皇舉斯樂同山河。
九州上腴非一族,玄芝碧樹壽華木。終朝采之不盈掬,用拂腥膻和九穀。既甘且飫致遐福。
人欲所大味為先,興和盡敬鹹在旃。碧鱗硃尾獻嘉鮮,紅毛綠翼墜輕翾。臣拜稽首萬斯年。
擊鐘以俟惟大國,況乃禦天流至德。侑食斯舉揚盛則,其禮不愆儀不忒。風猷所被深且塞。
膳夫奉職獻芳滋,不麝不夭咸以時。調甘適苦別澠淄,其德不爽受福厘。於焉逸豫永無期。
備味斯饗惟至聖,鹹降人神禮為盛。或風或雅流歌詠,負鼎言歸啟殷命。悠悠四海同茲慶。
道我六穗羅八珍,洪鼎自爨匪勞薪。荊包海物必來陳,滑甘滌氵隨味和神。以斯至德被無垠。
《雍雅》,三曲,四言:
明明在上,其儀有序。終事靡愆,收鉶撤俎。乃升乃降,和樂備舉。天德莫違,人謀是與。敬行禮達,茲焉宴語。
我餕惟阜,我肴孔庶。嘉味既充,食旨斯飫。屬厭無爽,沖和在禦。擊壤齊歡,懷生等豫。蒸庶乃粒,實由仁恕。
百司警列,皇在在陛。既飫且醑,卒食成禮。其容穆穆,其儀濟濟。凡百庶僚,莫不愷悌。奄有萬國,抑由天啟。
《滌雅》,一曲,四言:
將修盛禮,其儀孔熾。有腯斯牲,國門是置。不黎不翽,靡愆靡忌。呈肌獻體,永言昭事。俯休皇德,仰綏靈志。百福具膺,嘉祥允洎。駿奔伊在,慶覃遐嗣。
《牷雅》,一曲,四言:
反本興敬,復古昭誠。禮容宿設,祀事孔明。華俎待獻,崇碑麗牲。充哉繭握,肅矣簪纓。其膋既啟,我豆既盈。庖丁游刃,葛盧驗聲。多祉攸集,景福來並。
《誠雅》,一曲,三言:南郊降神用
懷忽慌,瞻浩蕩。盡誠潔,致虔想。出杳冥,降無象。皇情肅,具僚仰。人禮盛,神途敞。亻愛明靈,申敬饗。感蒼極,洞玄壤。
《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