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Sui 隋書
卷23 志第18 五行下 Volume 23 Treatises 18: Five Element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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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 隋書總目 隋書卷二十三志第十八五行下
《洪範五行傳》曰:「視之不明,是謂不知。厥咎舒,厥罰常燠,厥極疾。時則有草妖,時則有羽蟲之孽。故有羊禍,故有目疾,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
○常燠
後齊天保八年三月,大熱,人或曷死。劉向《五行傳》曰:「視不明,用近習,賢者不進,不肖不退,百職廢壞,庶事不從,其過在政教舒緩。」時帝狂躁、荒淫無度之應。
○草妖
高祖時,上黨有人,宅後每夜有人呼聲,求之不得。去宅一里所,但見人參一本,枝葉峻茂。因掘去之,其根五尺餘,具體人狀,呼聲遂絕。蓋草妖也。視不明之咎。時晉王陰有奪宗之計,諂事親要,以求聲譽譖皇太子,高祖惑之。人參不當言,有物憑之。上黨,黨與也。親要之人,乃党晉王而譖太子。高祖不悟,聽邪言,廢無辜,有罪用,因此而亂也。
○羽蟲之孽
梁中大同元年,邵陵王綸在南徐州,坐事。有野鳥如鳶數百,飛屋樑上,彈射不中。俄頃失所在。京房《易飛候》曰:「野鳥入君室,其邑虛,君亡之他方。」後綸為湘東王所襲,竟致奔亡,為西魏所殺。
侯景在梁,將受錫命,陳備物於庭。有野鳥如山鵲,赤嘴,集於冊書之上,鵂鶹鳥鳴於殿。與中大同元年同占。景尋敗,將亡入海中,為羊鶤所殺。
陳後主時,蔣山有眾鳥,鼓翼而鳴曰:「奈何帝。」京房《易飛候》曰:「鳥鳴門闕,如人音,邑且亡。」蔣山,吳之望也。鳥于上鳴,吳空虛之象。及陳亡,建康為墟。又陳未亡時,有一足鳥集於殿庭,以嘴畫地成文,曰:「獨足上高臺,盛草變成灰。」獨足者,叔寶獨行無眾之應。成草成灰者,陳政無穢,被隋火德所焚除也。叔寶至長安,館于都水臺上,高臺之義也。
後齊孝昭帝即位之後,有雉飛上御座。占同中大同元年。又有鳥止於後園,其色赤,形似鴨而有九頭。其年帝崩。
天統三年九月,萬春鳥集仙都苑。京房《易飛候》曰:「非常之鳥,來宿於邑中,邑有兵。」周師入鄴之應也。
武成胡後生後主初,有梟升後帳而鳴。梟不孝之鳥,不祥之應也。後主嗣位,胡後淫亂事彰,遂幽後於北宮焉。
武平七年,有鸛巢太極殿,又巢并州嘉陽殿。雉集晉陽宮御座,獲之。京房《易飛候》曰:「鳥無故巢居君門及殿屋上,邑且虛。」其年國滅。
周大象二年二月,有禿鶖集洛陽宮太極殿。其年帝崩,後宮常虛。
開皇初,梁主蕭琮新起後,有鵂鳥集其帳隅。未幾,琮入朝,被留于長安。梁國遂廢。
大業末,京師宮室中,恆有鴻雁之類無數,翔集其間。俄而長安不守。
十三年十一月,烏鵲巢帝帳幄,驅不能止。帝尋逢弑。
○羊禍
開皇十二年六月,繁昌楊悅見雲中二物,如羝羊,黃色,大如新生犬,鬥而墜。悅獲其一,數旬失所在。近羊禍也。《洪範五行傳》曰:「君不明,逆火政之所致也。」狀如新生犬者,羔類也。雲體掩蔽,邪佞之象。羊,國姓。羔,羊子也。皇太子勇既升儲貳,晉王陰毀而被廢黜。二羔鬥,一羔墜之應也。
恭帝義寧二年,麟游太守司馬武,獻羊羔,生而無尾。時議者以為楊氏子孫無後之象。是歲,煬帝被殺于江都,恭帝遜位。
○赤眚赤祥
梁天監十五年七月,荊州市殺人而身不僵,首墮於地,動口張目,血如竹箭,直上丈餘,然後如雨細下。是歲荊州大旱。近赤祥,冤氣之應。
陳太建十四年三月,御座幄上見一物,如車輪,色正赤。尋而帝患,無故大叫數聲而崩。
至德三年十二月,有赤物隕於太極殿前,初下時,鐘皆鳴。又嘗進白飲,忽變為血。又有血沾殿階,瀝瀝然至禦榻。尋而國滅。
後齊河清二年,太原雨血。劉向曰:「血者陰之精,傷害之象,僵屍之類也。」明年,周師與突厥入并州,大戰城西,伏屍百餘里。京房《易飛候》曰:「天雨血染衣,國亡君戮。」亦後主亡國之應。
四年三月,有物隕於殿庭,色赤,形如數鬥器,眾星隨者如小鈴。四月,婁太后崩。
武平中,有血點地,自咸陽王斛律明月宅而至於太廟。大將,社稷之臣也,後主以讒言殺之。天戒若曰,殺明月,則宗廟隨而覆矣。後主不悟,國祚竟絕。
《洪範五行傳》曰:「聽之不聰,是謂不謀。厥咎急,厥罰寒,厥極貧。時則有鼓妖,有魚孽,有彘禍,有黑眚黑祥,惟火沴水。」
○寒
東魏武定四年二月,大寒。人畜凍死者,相望於道。京房《易飛候》曰:「誅過深,當燠而寒。」是時後齊神武作相。先是爾硃文暢等謀害神武,事泄伏誅,諸與交通者,多有濫死。
河清元年,歲大寒。京房《易傳》曰:「有德遭險,茲謂逆命。厥異寒。」曰:「殺無罪,其寒必異。」是時帝淫于文宣李後,因生子,後愧恨,不舉之。帝大怒,於後前殺其子太原王紹德。後大哭,帝倮後而撻殺之,投于水中,良久乃蘇。冤酷之應。
梁天監三年三月,六年三月,並隕霜殺草。京房《易傳》曰:「興兵妄誅,謂亡法,厥罰霜。」是時,大發卒,拒魏軍于鐘離,連兵數歲。
大同三年六月,朐山隕霜。
陳太建十年八月,隕霜,殺稻菽。是時,大興師選眾,遣將吳明徹,與周師相拒于呂梁。
○鼓妖
梁天監四年十一月,天清朗,西南有電光,有雷聲二。《易》曰:「鼓之以雷霆。」霆近鼓妖。
《洪範五行傳》曰:「雷霆托於雲,猶君之托於人也。君不恤於天下,故兆人有怨叛之心也。」是歲,交州刺史李凱舉兵反。
十九年九月,西北隱隱有聲如雷,赤氣下至地。是歲,盜殺東莞、琅邪二郡守,以朐山引魏軍。
中大通六年十二月,西南有聲如雷。其年北梁州刺史蘭欽舉兵反。
陳太建二年十二月,西北有聲如雷。其年湘州刺史華皎舉兵反。
齊天保四年四月,西南有聲如雷。是時,帝不恤天下,興師旅。
後周建德六年正月,西方有聲如雷。未幾,吐谷渾寇邊。
開皇十四年正月旦,廓州連雲山有聲如雷。是時五羌反叛,侵擾邊鎮。二十年,無雲而雷。京房《易飛候》曰:「國將易君,下人不靜,小人先命。國凶,有兵甲。」後數歲,帝崩,漢王諒舉兵反,徙其黨數十萬家。
大業中,滏陽石鼓頻歲鳴。其後,天下大亂,兵戎並起。
○魚孽
梁大同十年三月,帝幸硃方,至四塹中,及玄武湖,魚皆驤首見於上,若望乘輿者。帝入宮而沒。《洪範五行傳》曰:「魚陰類也,下人象。又有鱗甲,兵之應也。」下人將舉兵圍宮,而辟睨乘輿之象也。後果有侯景之亂。
齊後主武平七年,相州鸕鷀泊,魚盡飛去而水涸。《洪範五行傳》曰:「急之所致。魚陰類,下人象也。」晏子曰:「河伯以水為國,以魚為百姓。」水涸魚飛,國亡人散之象。明年而國亡。
後周大象元年六月,陽武有鯉魚乘空而鬥。猶臣下興起,小人縱之而鬥也。明年帝崩,國失政。尉迥起兵相州,高祖遣兵擊敗之。
開皇十七年,大興城西南四里,有袁村,設佛會。有老翁,皓首,白裙襦衣,來食而去。眾莫識,追而觀之,行二里許,不復見。但有一陂,中有白魚,長丈餘,小魚從者無數。人爭射之,或弓折弦斷。後竟中之,剖其腹,得粳飯,始知此魚向老翁也。後數日,漕渠暴溢,射人皆溺死。
大業十二年,淮陽郡驅人入子城,鑿斷羅郎郭。至女垣之下,有穴,其中得鯉魚,長七尺餘。昔魏嘉平四年,魚集武庫屋上。王肅以為魚生於水,而亢于屋,水之物失其所也,邊將殆棄甲之變。後果有東闕之敗。是時,長白山賊寇掠河南,月餘,賊至城下。郡兵拒之,反為所敗,男女死者萬余人。
○蟲妖
梁大同初,大蝗,籬門松柏葉皆盡。《洪範五行傳》曰:「介蟲之孽也。」與魚同占。京房《易飛候》曰:「食祿不益聖化,天視以蟲。蟲無益於人而食萬物也。」是時公卿皆以虛淡為美,不親職事,無益食物之應也。
後齊天保八年,河北六州、河南十二州蝗。畿人皆祭之。帝問魏尹丞崔叔瓚曰:「何故蟲?」叔瓚對曰:「《五行志》雲:'土功不時則蝗蟲為災。'今外築長城,內修三台,故致災也。」帝大怒,毆其頰,擢其發,溷中物塗其頭。役者不止。九年,山東又蝗,十年,幽州大蝗。《洪範五行傳》曰:「刑罰暴虐,食貪不厭,興師動眾,取城修邑,而失眾心,則蟲為災。」是時帝用刑暴虐,勞役不止之應也。
後周建德二年,關中大蝗。
開皇十六年,并州蝗。時秦孝王俊裒刻百姓,盛修邸第。後竟獲譴而死。
○彘禍
開皇末,渭南有沙門三人,行頭陀法於人場圃之上。夜見大豕來詣其所,小豕從者十餘,謂沙門曰:「阿練,我欲得賢聖道,然猶負他一命。」言罷而去。賢聖道者,君上之所行也。皇太子勇當嗣業,行君上之道,而被囚廢之象也。一命者,言為煬帝所殺。
開皇末,渭南有人寄宿他舍,夜中聞二豕對語。其一曰:「歲將盡,阿耶明日殺我供歲,何處避之?」一答曰:「可向水北姊家。」因相隨而去。天將曉,主人覓豕不得,意是宿客而詰之。宿客言狀,主人如其言而得豕。其後蜀王秀得罪,帝將殺之,樂平公主每匡救,得全。後數年而帝崩,歲盡之應。
○黑眚黑祥
梁承聖三年六月,有黑氣如龍,見於殿內。近黑祥也。黑,周所尚之色。今見於殿內,周師入梁之象。其年,為周所滅,帝亦遇害。
陳太建五年六月,西北有黑雲屬地,散如豬者十餘。《洪範五行傳》曰:「當有兵起西北。」時後周將王軌軍于呂梁。明年,擒吳明徹,軍皆覆沒。
○火沴水
後齊河清元年四月,河、濟清。襄楷曰:「河,諸侯之象。應濁反清,諸侯將為天子之象。」是後十余歲,隋有天下。
大業三年,武陽郡河清,數裡鏡澈。十二年,龍門又河清。後二歲,大唐受禪。
陳太建十四年七月,江水赤如血,自建康西至荊州。禎明中,江水赤,自方州東至海。《洪範五行傳》曰:「火沴水也。法嚴刑酷,傷水性也。五行變節,陰陽相干,氣色繆亂,皆敗亂之象也。」京房《易占》曰:「水化為血,兵且起。」是時後主初即位,用刑酷暴之應。其後為隋師所滅。
禎明二年四月,郢州南浦水,黑如墨。黑水在關中,而今淮南水黑,荊、揚州之地,陷於關中之應。
後周大象元年六月,咸陽池水變為血。與陳太建十四年同占。是時,刑罰嚴急,未幾國亡。
《洪範五行傳》曰:「思心不容,是謂不聖。厥咎瞀,厥罰常風,厥極凶短折。有脂夜之妖,有華孽,有牛禍,有心腹之屙,有黃眚黃祥,木金水火沴土。」
○常風
梁天監六年八月戊戌,大風折木。京房《易飛候》曰:「角日疾風,天下昏。不出三月中,兵必起。」是歲魏軍入鐘離。
承聖三年十一月癸未,帝閱武於南城,北風大急,普天昏暗。《洪範五行傳》曰:「人君瞀亂之應。」時帝既平侯景,公卿鹹勸帝反丹陽,帝不從,又多猜忌,有瞀亂之行,故天變應之以風。是歲為西魏滅。
陳天嘉六年七月癸未,大風起西南,吹倒靈台候樓。《洪範五行傳》,以為大臣專恣之咎。時太子沖幼,安成王頊專政,帝不時抑損。明年崩,皇太子嗣位,頊遂廢之。
太建十二年六月壬戌,大風吹壞皋門中闥。十二年九月,夜又風,髮屋拔樹。始興王叔陵專恣之應。
至德中,大風吹倒硃雀門。
禎明三年六月丁巳,大風,自西北,激濤水入石頭、淮。是時,後主任司馬申,誅戮忠諫。沈客卿、施文慶專行邪僻。江總、孔範等崇長淫縱,杜塞聰明,瞀亂之咎。
後齊河清二年,大風,三旬乃止。時帝初委政佞臣和士開,專恣日甚。天統三年五月,大風,晝晦,髮屋拔樹。天變再見,而帝不悟。明年帝崩。後主詔內外表奏,皆先詣士開,然後聞徹。趙郡王睿、馮翊王潤按士開驕恣,不宜仍居內職,反為士開所譖,睿竟坐死。士開出入宮掖,生殺在口,尋為琅邪王儼所誅。
七年三月,大風起西北,髮屋拔樹。五日乃止。時高阿那瑰、駱提婆等專恣之應。
開皇二十年十一月,京都大風,髮屋拔樹,秦、隴壓死者千余人。地大震,鼓皆應。淨刹寺鐘三鳴,佛殿門鎖自開,銅像自出戶外。鐘鼓自鳴者,近鼓妖也。揚雄以為人君不聰,為眾所惑,空名得進,則鼓妖見。時獨孤皇后干預政事,左僕射楊素權傾人主。帝聽二人之讒,而黜僕射高熲,廢太子勇為庶人,晉王釣虛名而見立。思心瞀亂,陰氣盛之象也。鎖及銅像,並金也。金動木震之,水沴金之應。《洪範五行傳》曰:「失眾心甚之所致也。」高熲、楊勇無罪而鹹廢黜,失眾心也。
仁壽二年,西河有胡人,乘騾在道,忽為回風所飄,並一車上千餘尺,乃墜,皆碎焉。京房《易傳》曰:「眾逆同志,至德乃潛,厥異風。」後二載,漢王諒在并州,潛謀逆亂,車及騾騎之象也。升空而墜,顛隕之應也。天戒若曰,無妄動車騎,終當覆敗,而諒不悟。及高祖崩,諒發兵反,州縣響應,眾至數十萬。月餘而敗。
○夜妖
梁承聖二年十月丁卯,大風,晝晦,天地昏暗。近夜妖也。京房《易飛候》曰:「羽日風,天下昏,人大疾。不然,多寇盜。」三年為西魏所滅。
陳禎明三年正月朔旦,雲霧晦冥,入鼻辛酸。後主昏昧,近夜妖也。《洪範五行傳》曰:「王失中,臣下強盛,以蔽君明,則雲陰。」是時北軍臨江,柳莊、任蠻奴並進中款,後主惑佞臣孔範之言,而昏暗不能用,以至覆敗。
東魏武定四年冬,大霧六日,晝夜不解。《洪範五行傳》曰:「晝而晦冥若夜者,陰侵陽,臣將侵君之象也。」明年,元瑾、劉思逸謀殺大將軍之應。
周大象二年,尉迥敗於相州。坑其党與數萬人于遊豫園。其處每聞鬼夜哭聲。范洪《五行傳》曰:「哭者死亡之表,近夜妖也。鬼而夜哭者,將有死亡之應。」京房《易飛候》曰:「鬼夜哭,國將亡。」明年,周氏王公皆見殺,周室亦亡。
仁壽中,仁壽宮及長城之下,數聞鬼哭。尋而獻後及帝,相次而崩于仁壽宮。
大業八年,楊玄感作亂於東都。尚書樊子蓋坑其党與于長夏門外,前後數萬。洎于末年,數聞其處鬼哭,有呻吟之聲。與前同占。其後王世充害越王侗於洛陽。
○華孽
後齊武平元年,槐華而不結實。槐,三公之位也,華而不實,萎落之象。至明年,錄尚書事和士開伏誅。隴東王胡長仁,太保、琅邪王儼皆遇害。左丞相段韶薨。
陳後主時,有張貴妃、孔貴嬪,並有國色,稱為妖豔。後主惑之,寵冠宮掖,每充侍從,詩酒為娛。一入後庭,數旬不出,荒淫侈靡,莫知紀極。府庫空竭,頭會箕斂,天下怨叛,將士離心。敵人鼓行而進,莫有死戰之士。女德之咎也。及敗亡之際,後主與此姬俱投于井,隋師執張貴妃而戮之,以謝江東。《洪範五行傳》曰:「華者,猶榮華容色之象也。以色亂國,故謂華孽。」
齊後主有寵姬馮小憐,慧而有色,能彈琵琶,尤工歌儛。後主惑之,拜為淑妃。選彩女數千,為之羽從,一女之飾,動費千金。帝從禽於三堆,而周師大至,邊吏告急,相望於道。帝欲班師,小憐意不已,更請合圍。帝從之。由是遲留,而晉州遂陷。後與周師相遇于晉州之下,坐小憐而失機者數矣,因而國滅。齊之士庶,至今咎之。
○牛禍
梁武陵王紀祭城隍神,將烹牛,忽有赤蛇繞牛口,牛禍也。象類言之,又為龍蛇之孽。魯宣公三年,郊牛之口傷,時以為天不享。棄宣公也。《五行傳》曰:「逆君道傷,故有龍蛇之孽。」是時紀雖以赴援為名,而實妄自尊亢。思心之咎,神不享,君道傷之應。果為元帝所敗。
後齊武平二年,并州獻五足牛,牛禍也。《洪範五行傳》曰:「牛事應,宮室之象也。」帝尋大發卒,于仙都苑穿池築山,樓殿間起,窮華極麗。功始就而亡國。
後周建德六年,陽武有獸三,狀如水牛,一黃,一赤,一黑。與黑者鬥久之,黃者自傍觸之,黑者死,黃亦俱入於河。近牛禍也。黑者,周之所尚色。死者,滅亡之象。後數載,周果滅而隋有天下,旗牲尚赤,戎服以黃。
大業初,恆山有牛,四腳膝上各生一蹄。其後建東都,築長城,開溝洫。
○心腹之屙
陳禎明三年,隋師臨江,後主從容而言曰:「齊兵三來,周師再來,無弗摧敗。彼何為者?」都官尚書孔范曰:「長江天塹,古以為限隔南北。今日北軍豈能飛渡耶?臣每患官卑,彼若渡來,臣為太尉矣。」後主大悅,因奏妓縱酒,賦詩不輟。心腹之屙也。存亡之機,定之俄頃,君臣旰食不暇,後主已不知懼,孔範從而蕩之,天奪其心,曷能不敗?陳國遂亡,範亦遠徙。
齊文宣帝嘗宴於東山,投杯赫怒,下詔西伐,極陳甲兵之盛。既而泣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