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Wei 魏書
卷15 昭成子孫 Volume 15: Shancheng's (Tuoba Shiyijian) Children and Grandchild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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寔君者,昭成皇帝之庶長子也。性愚戇,安忍不仁。昭成季年,苻堅遣其行唐公苻洛等來寇南境,昭成遣劉庫仁逆戰於石子嶺。昭成時不勝,不能親勒眾軍,乃率諸部避難陰山,度漠北。高車四面寇抄,復度漠南。苻洛軍退,乃還雲中。初,昭成以弟孤讓國,乃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職懷怨,欲伺隙為亂。是時,獻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終,太祖年六歲,昭成不豫,慕容后子閼婆等雖長,而國統未定。斤因是說寔君曰:「帝將立慕容所生,而懼汝為變,欲先殺汝,是以頃日以來,諸子戎服,夜持兵仗,遶汝廬舍,伺便將發,吾愍而相告。」時苻洛等軍猶在君子津,夜常警備,諸皇子挾仗徬徨廬舍之間。寔君視察,以斤言為信,乃率其屬盡害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諸皇子婦及宮人奔告苻洛軍,堅將李柔、張蚝勒兵內逼,部眾離散。苻堅聞之,召燕鳳問其故,以狀對。堅曰:「天下之惡一也。」乃執寔君及斤,轘之於長安西市。
寔君孫勿期,位定州刺史,賜爵林慮侯。卒。
子六狀,真定侯。
秦明王翰,昭成皇帝第三子。少有高氣,年十五便請率騎征討,帝壯之,使領二千騎。及長統兵,號令嚴信,周旋征討,多有克捷。建國十年卒。[2]太祖即位,追贈秦王,諡曰明。
子儀,長七尺五寸,容貌甚偉,美鬚髯,有算略,少能舞劍,騎射絕人。太祖幸賀蘭部,侍從出入。登國初,賜爵九原公。從破諸部,有謀戰功。
及太祖將圖慕容垂,遣儀觀釁。垂問儀太祖不自來之意,儀曰:「先人以來,世據北土,子孫相承,不失其舊。乃祖受晉正朔,[3]爵稱代王,東與燕世為兄弟。儀之奉命,理謂非失。」垂壯其對,因戲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見吾,云何非失?」儀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強,此乃本朝將帥之事,非儀所知也。」及還,報曰:「垂死乃可圖,今則未可。」太祖作色問之。儀曰:「垂年已暮,其子寶弱而無威,謀不能決。慕容德自負才氣,非弱主之臣。釁將內起,是可計之。」太祖以為然。後改封平原公。
太祖征衞辰,儀出別道,獲衞辰尸,傳首行宮。太祖大喜,徙封東平公。命督屯田於河北,自五原至棝楊塞外,分農稼,大得人心。慕容寶之寇五原,儀攝據朔方,要其還路。及并州平,儀功多,遷尚書令。從圍中山。慕容德之敗也,太祖以普驎妻周氏賜儀,并其僮僕財物。尋遷都督中外諸軍事、左丞相,進封衞王。中山平,復遣儀討鄴,平之。太祖將還代都,置中山行臺,詔儀守尚書令以鎮之,遠近懷附。尋徵儀以丞相入輔。又從征高車。儀別從西北破其別部。又從討姚平,有功,賜以絹布綿牛馬羊等。儀膂力過人,弓力將十石;陳留公虔,矟大稱異。時人云:「衞王弓,桓王矟。」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儀入。太祖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儀曰:「臣推誠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輒自安。忽奉夜詔,怪有之,懼實無也。」太祖告以世祖生,儀起拜而歌舞,遂對飲申旦。召羣臣入,賜儀御馬、御帶、縑錦等。
先是,上谷侯岌、張兗,代郡許謙等有名于時,學博今古,初來入國,聞儀待士,先就儀。儀並禮之,共談當世之務,指畫山河,分別城邑,成敗要害,造次備舉。謙等歎服,相謂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當附其尾。」
太祖以儀器望,待之尤重,數幸其第,如家人禮。儀矜功恃寵,遂與宜都公穆崇謀為亂,伏武士伺太祖,欲為逆。崇子遂留在伏士中,太祖召之,將有所使。遂留聞召,恐發,踰牆告狀,太祖祕而恕之。天賜六年,天文多變,占者云「當有逆臣伏尸流血」。太祖惡之,頗殺公卿,欲以厭當天災。儀內不自安,單騎遁走。太祖使人追執之,遂賜死,葬以庶人禮。儀十五子。
子纂,五歲,太祖命養於宮中。少明敏,動止有禮,太祖愛之,恩與諸皇子同。世祖踐阼,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進爵為王,賜步挽几以優異之。[4]纂好酒愛佞,政以賄成,世祖殺其親嬖人。後悔過修謹,拜內大將軍。居官清約簡慎,更稱廉平。纂於宗屬最長,宗室有事,咸就諮焉。薨,諡曰簡。
纂弟良,性忠篤。太宗追錄儀功,封南陽王以紹儀後。
良弟幹,機悟沉勇,善弓馬,少有父風。太宗即位,拜內將軍、都將,入備禁中。太宗出遊於白登之東北,幹以騎從。有雙鴟飛鳴於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中。鴟旋飛稍高,幹自請射之,以二箭下雙鴟。太宗嘉之,賜御馬弓矢金帶一,以旌其能,軍中於是號曰「射鴟都將」。從世祖南巡,進爵新蔡公。高宗即位,拜都官尚書。卒,諡曰昭。
子禎,通解諸方之語,便騎射。世祖時,為司衞監。從征蠕蠕,忽遇賊別部,多少不敵,禎乃就山解鞍放馬,以示有伏,賊果疑而避之。
高祖初,賜爵沛郡公。後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蠻時時鈔掠,前後守牧多羈縻而已。禎乃設畫,召新蔡、襄城蠻魁三十餘人,禎盛武裝,於州西為置酒,使之觀射。先選左右能射者二十餘人,禎自發數箭皆中,然後命左右以次而射,並中。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服軍衣,亦參射限,命射不中,禎即責而斬之。蠻魁等伏伎畏威,相視股慄。又預教左右取死囚十人,皆著蠻衣,云是鈔賊。禎乃臨坐,偽舉目瞻天,微有風動,禎謂蠻曰:「風氣少暴,似有鈔賊入境,不過十人,當在西南五十里許。」即命騎追掩,果縛送十人。禎告諸蠻曰:「爾鄉里作賊如此,合死以不?」蠻等皆叩頭曰:「合萬死。」禎即斬之。乃遣蠻還,并加慰諭。諸蠻大服,自是境無暴掠,淮南之人相率投附者三千餘家,置之城東汝水之側,名曰歸義坊。
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數與外交通。及禎為刺史,丘生嘗有犯,懷恨圖為不軌,詐以婚進城人告云:「刺史欲遷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謀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禎,速掩丘生并諸預謀者。禎曰:「吾不負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誑誤。若即收掩,眾必大懼。吾靜以待之,不久自當悔服。」語未訖,而城中三百人自縛詣州門,陳丘生譎誑之罪。丘生單騎逃走。禎恕而不問。
後徵為都牧尚書。薨,贈侍中、儀同三司,諡簡公。有八子。
第五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傷。後畫寢,夢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賜汝一子,汝勿憂之。」寤而私喜。又問筮者,筮者曰:「大吉。」未幾而生瑞,禎以為協夢,故名瑞,字天賜。位太中大夫。卒,贈太常卿。
儀弟烈,剛武有智略。元紹之逆,百僚莫敢有聲,惟烈行出外,詐附紹募執太宗。紹信之,自延秋門出,遂迎立太宗。以功進爵陰平王。薨,諡曰熹。子裘襲。
烈弟觚,勇略有膽氣,少與兄儀從太祖,侍衞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羣下,遂止觚以求賂。太祖絕之。觚率左右數十騎,殺其衞將走歸。為慕容寶所執,歸中山,垂待之逾厚。觚因留心學業,誦讀經書數十萬言,垂之國人咸稱重之。太祖之討中山,慕容普驎既自立,遂害觚以固眾心,太祖聞之哀慟。及平中山,發普驎柩,斬其尸,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剉殺之。乃改葬觚,追諡秦愍王,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常山王遵,昭成子壽鳩之子也。少而壯勇,不拘小節。太祖初,有佐命勳,賜爵略陽公。慕容寶之敗也,別率騎七百邀其歸路,由是有參合之捷。及平中山,拜尚書左僕射,加侍中,領勃海之合口。[5]及博陵、勃海羣盜起,遵討平之。遷州牧,封常山王。遵好酒,天賜四年,坐醉亂失禮於太原公主,賜死,葬以庶人禮。
子素,太宗從母所生,特見親寵。少引內侍,頻歷顯官,賜爵尚安公,拜外都大官。世祖初,復襲爵。休屠郁原等叛,素討之,斬渠率,徙千餘家於涿鹿之陽,立平原郡以處之。及平統萬,以素有威懷之略,拜假節、征西大將軍以鎮之。後拜內都大官。高宗即位,務崇寬征,罷諸雜調。有司奏國用不足,固請復之,惟素曰:「臣聞『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帝善而從之。詔羣臣議定皇子名,素及司徒陸麗議曰:「古帝王之制名,其體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伏惟陛下當盛明之運,應昌發之期,誕生皇子,宜以德命。」高宗從之。素宗屬之懿,又年老,帝每引入,訪以治國政事。固辭疾歸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載,終始如一,時論賢之。薨,諡曰康,陪葬金陵,配饗廟庭。
長子可悉陵,年十七,從世祖獵,遇一猛虎,陵遂空手搏之以獻。世祖曰:「汝才力絕人,當為國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內行阿干。又從平涼州。沮渠茂虔令一驍將與陵相擊,兩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墜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劍,以刀子戾其頸,使身首異處。世祖壯之,即日拜都幢將,封暨陽子。卒于中軍都將。
弟陪斤,襲爵,坐事國除。
陪斤子昭,小字阿倪,尚書張彝引兼殿中郎。高祖將為齊郡王簡舉哀,[6]而昭乃作宮懸。高祖大怒,詔曰:「阿倪愚騃,誰引為郎!」於是黜彝白衣守尚書,昭遂停廢。世宗時,昭從弟暉親寵用事,稍遷左丞。世宗崩,于忠執政,昭為黃門郎,又曲事之。忠專權擅威,枉陷忠賢,多昭所指導也。靈太后臨朝,為尚書、河南尹。聾而佷戾,理務峭急,所在患之。尋出為雍州刺史,在州貪虐,大為人害。後入為尚書,諂事劉騰,進號征西將軍。卒,贈尚書左僕射。納貨元叉,所以贈禮優越。
昭子玄,字彥道,以節儉知名。莊帝時,為洛陽令。及前廢帝即位,玄上表乞葬莊帝,時議善之。後除尚書左丞。出帝即位,以孫騰為左僕射,騰即齊獻武王心膂。仗入省,[7]玄依法舉劾,當時咸為玄懼,出帝重其強正,封臨淄縣子。後從帝入關。
昭弟紹,字醜倫。少聰慧。遷尚書右丞。紹斷決不避強禦。世宗詔令檢趙脩獄,以脩佞幸,因此遂加杖罰,令其致死。帝責紹不重聞。紹曰:「脩姦佞甚於董賢,臣若不因釁除之,恐陛下復被哀帝之名。」以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廣平王懷拜紹,賀曰:「阿翁乃皇家之正直,雖朱雲、汲黯何以仰過。」紹曰:「但恨戮之稍晚,以為愧耳。」卒於涼州刺史。
陪斤弟忠,字仙德。少沉厚,以忠謹聞。高祖時,累遷右僕射,賜爵城陽公,加侍中、鎮西將軍,有翼贊之勤,百僚咸敬之。太和四年,病篤辭退,養疾於高柳。輿駕親送都門之外,賜雜綵二百匹,羣僚侍臣執別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惜之。諡曰宣,命有司為立碑銘。有十七子。
子盛,字始興,襲爵,位謁者僕射。卒。
盛弟壽興,[8]少聰慧好學。世宗初,為徐州刺史,在官貪虐,失於人心。其從兄侍中暉,深害其能,因譖之於帝,詔尚書崔亮馳驛檢覆。亮發日,受暉旨,遂鞭撻三寡婦,令其自誣,稱壽興壓己為婢。壽興終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參軍薛脩義將車十乘,運小麥經其禁之旁。壽興因踰牆出。脩義以大木函盛壽興,其上加麥,載之而出。遂至河東,匿脩義家。逢赦,乃出見世宗,自陳為暉所譖,世宗亦更無所責。
初,壽興為中庶子時,王顯在東官,賤,因公事壽興杖之三十。及顯有寵,為御史中尉,奏壽興在家每有怨言,誹謗朝廷。因帝極飲無所覺悟,遂奏其事,命帝注可,直付壽興賜死。帝書半不成字,當時見者亦知非本心,但懼暉等威,不敢申拔。及行刑日,顯自往看之。壽興命筆自作墓誌銘曰:「洛陽男子,姓元名景,有道無時,其年不永。」餘文多不載。顧謂其子曰:「我棺中可著百張紙,筆兩枚,吾欲訟顯於地下。若高祖之靈有知,百日內必取顯,如遂無知,亦何足戀。」及世宗崩,顯尋被殺。壽興之死,時論亦以為前任中尉彈高〈闕〉讒諷所致。靈太后臨朝,三公郎中崔鴻上疏理壽興,詔追雪,贈豫州刺史,諡曰莊。壽興弟益生,少亡。
忠弟德,封河間公。卒於鎮南將軍,贈曹州刺史。
德子悝,潁川太守。卒於光州刺史,諡曰恭。
子嶷,字子仲。出帝初,授兗州刺史。于時城人王奉伯等相扇謀逆。棄城出走,懸門發斷嶷要〈闕〉而出。[9]詔齊州刺史尉景、本州刺史蔡儁各部在州士往討之,[10]嶷返,復任。封濮陽縣伯。孝靜時,轉尚書令,攝選部。嶷雖居重任,隨時而已。薨於瀛州刺史,贈司徒公,諡曰靖懿。
忠子暉,[11]字景襲。少沉敏,頗涉文史。世宗即位,拜尚書主客郎。巡省風俗,還,奏事稱旨,為給事黃門侍郎。
初,高祖遷洛,而在位舊貴皆難於移徙,時欲和合眾情,遂許冬則居南,夏便居北。世宗頗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還北之問,至乃牓賣田宅,不安其居。暉乃請間言事。世宗曰:「先皇遷都之日,本期冬南夏北,朕欲聿遵成詔,故有外人之論。」暉曰:「先皇移都,為百姓戀土,故發冬夏二居之詔,權寧物意耳。乃是當時之言,實非先皇深意。且北來遷人,安居歲久,公私計立,無復還情。陛下終高祖定鼎之業,勿信邪臣不然之說。」世宗從之。
再遷侍中,領右衞將軍,雖無補益,深被親寵。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暉別奉旨藏之於櫃,唯暉入乃開,其餘侍中、黃門莫有知者。侍中盧昶亦蒙恩眄,故時人號曰「餓虎將軍,飢鷹侍中」。
遷吏部尚書,納貨用官,皆有定價,大郡二千匹,次郡一千匹,下郡五百匹,其餘受職各有差,天下號曰「市曹」。出為冀州刺史,下州之日,連車載物,發信都,至湯陰間,首尾相繼,道路不斷。其車少脂角,即於道上所逢之牛,生截取角以充其用。暉檢括丁戶,聽其歸首,出調絹五萬匹。然聚斂無極,百姓患之。
肅宗初,徵拜尚書左僕射,詔攝吏部選事。上疏曰:「臣聞治人之本,實委牧守之官。得其才則政平物理,失其人則訟興怨結。自非察訪善惡,明加貶賞,將何以黜彼貪怠,陟此清勤也。竊以大使巡省,必廣迎送之費;御史馳糾,頗回威濫之刑。且暫爾往還,理不委悉,縱有簡舉,良未平當。愚謂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黃門,各布耳目,外訪州鎮牧將治人,守令能不。若德教有方,清白獨著,宜以名聞,即加褒陟。若治績無効,貪暴遠聞,亦便示牒,登加貶退。如此則不出庭戶,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賞審罰矣。」又表以「御史之職,鷹鸇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選後生年少、血氣方剛者,恐其輕肆勁直,傷物處廣。愚謂宜簡宿官經事、忠良平慎者為之。」詔付外,依此施行。
後詔暉與任城王澄、京兆王愉、東平王匡共決門下大事。暉又上書論政要:「其一曰:御史之職,務使得賢,必得其人,不拘階秩,久於其事,責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寧邊,觀時而動,頃來邊將,亡遠大之略,貪萬一之功,楚梁之好未聞,而蠶婦之怨屢結,斯乃庸人所為,銳於姦利之所致也。平吳之計,自有良圖,不在於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數州,國之基本,飢荒多年,戶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復徵發,即如此日,何易舉動。愚謂數年以來,唯宜靜邊以息占役,安人勸農,惠此中夏。請嚴勅邊將,自今有賊戍求內附者,不聽輒遣援接,皆須表聞,違者雖有功,請以違詔書論。三曰:國之資儲,唯藉河北。飢饉積年,戶口逃散,生長姦詐,因生隱藏,出縮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調,割入於己。人困於下,官損於上。自非更立權制,善加檢括,損耗之來,方在未已。請求其議,明宣條格。」帝納之。
暉頗愛文學,招集儒士崔鴻等撰錄百家要事,以類相從,名為科錄,凡二百七十卷,[12]上起伏羲,迄於晉、宋,凡十四代。暉疾篤,表上之。神龜元年卒,[13]賜東園祕器,贈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司空公,諡曰文憲。將葬,給羽葆、班劍、鼓吹二十人,羽林百二十人。
陳留王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