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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一 列傳第一百十六 忠義上 Volume 191 Biographies 116: Loyalty and Righteousness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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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上夫有生所甚重者,身也;得輕用者,忠與義也。後身先義,仁也;身可殺,名不可死,誌也。大凡捐生以趣義者,寧豫期垂名不朽而為之?雖一世成敗,亦未必濟也;要為重所與,終始一操,雖頹嵩、岱,不吾壓也。夷、齊排周存商,商不害亡,而周以興。兩人至餓死不肯屈,卒之武王蒙慚德,而夷、齊為得仁,仲尼變色言之,不敢少損焉。故忠義者,真天下之大閑歟!奸鈇逆鼎,搏人而肆其毒,然殺一義士,則四方解情,故亂臣賊子然疑沮而不得逞。何哉?欲所以為彼者,而為我也。義在與在,義亡與亡,故王者常推而褒之,所以砥礪生民而窒不軌也。雖然,非烈丈夫,曷克為之?彼委靡軟熟,偷生自私者,真畏人也哉!故次敘夏侯端以來凡三十三人於左方。
夏侯端,壽州壽春人,梁尚書左僕射詳孫也。仕隋為大理司直。高祖微時與相友,大業中討賊河東,表端為副。端邃數術,密語高祖曰:「玉床搖,帝坐不安。晉得歲,真人將興,安天下之亂者,其在公乎!但上性沈忌,內惡諸李,今金才已誅,次且取公,宜蚤為計。」帝感其言。義師興,端在河東,吏捕送長安。帝入京師,釋囚,引入臥內,擢秘書監。
李密之降,關東地未有所屬,端請假節招諭,乃拜大將軍,為河南道招尉使。即傳檄州縣,東薄海,南揵淮,二十餘州遣使順附。次譙州,會亳、汴二州刺史已降王世充,道塞,無所歸,計窮仿徨。麾下二千人糧盡不忍委端去,端乃殺馬宴大澤中,謂眾曰:「我奉王命,義無屈。公等有妻子,徒死無益。吾丐若首,持與賊以取富貴。」眾號泣不忍視,端亦泣,欲自刎,爭持之,乃止。行五日,餓死十四三。遇賊,眾潰,從者才三十餘人,遂東走,擷豆以食。端持節臥起,嘆曰:「平生不知死地乃在此!」縱其下令去,毋俱沒。會李公逸守杞州,勒兵迎端。時河南地悉入世充,公逸感端之節,亦固守。世充遣人以淮南郡公、尚書少吏部印綬召端,解所服衣以贈。端曰:「吾,天子使,寧汙賊官邪!非持首去不可見。」即焚書及衣,因解節毛懷之,間道走宜陽,歷崖峭榛莽。比到,其下僅有在者,皆體發臒焦,人不堪視。端入謁,自謝無功,不及危困狀。帝閔之,復拜秘書監。出為梓州刺史。散祿稟周孤窮,不為子孫計。貞觀元年卒。
劉感,岐州鳳泉人,後魏司徒豐生孫也。武德初,以驃騎將軍戍涇州,為薛仁杲所圍,糧盡,殺所乘馬啖士,而煮骨自飲,至和木屑以食。城垂陷,長平王叔良救之,賊乃解。與叔良出戰,為賊執,還圍涇州,令感約城中降。感紿諾,至城下大呼曰:「賊大饑,亡在朝暮,秦王數十萬眾且至,勉之無苦。」仁杲怒,執感埋其半土中,馳射之。至死,詈益甚。
賊平,高祖購得其屍,祭以少牢,贈瀛州刺史,爵平原郡公,封戶二千,謚忠壯。詔其子嗣封爵,賜田宅焉。
常達,陜州陜人。仕隋為鷹擊郎將。嘗從高祖征伐,與宋老生戰霍邑,軍敗自匿,帝意已死,久乃自歸。帝大悅,命為統軍,拜隴州刺史。
時薛舉方強,達敗其子仁杲,斬首千級。舉遣將仵士政紿降,達不疑,厚加撫接。士政伺隙劫之,並其眾二千歸賊。舉指其妻謂達曰:「識皇后乎?」答曰:「彼癭老嫗,何所道?」舉奴張貴又曰:「亦識我否?」達瞋目曰:「若乃奴耳。」貴忿,舉笏擊其面,達不為懾,亦拔刀逐之,趙弘安為蔽捍,乃免。仁杲平,帝見達,勞曰:「君忠節,正可求之古人。」為執士政殺之,賜達布帛三百段,以達並劉感事授史臣令狐德棻雲。終隴西刺史。
敬君弘,絳州絳人,北齊尚書右僕射顯俊曾孫也。累功歷驃騎將軍,封黔昌侯。以屯營兵守玄武門。隱太子之死,左右解散。其車騎將軍馮立者,有材武,嘆曰:「生賴其寵,死不共難,我無以見士大夫!」乃與巢王親將謝叔方率兵攻玄武門,殊死鬥。君弘挺身出,或曰:「事未可判,當按兵待變,成列而鬥可也。」不從。與中郎將呂世衡呼而進,皆戰歿。立顧其下曰:「足以報太子矣。」遂解兵走。君弘等敗,秦府兵不振。尉遲敬德擲巢王首示叔方,叔方下馬慟,亦出奔。明日自歸,太宗曰:「義士也。」置之。俄而立又至,帝讓曰:「汝離我兄弟,罪一也;殺我將士,罪二也。何所逃死?」答曰:「出身事主,當戰之日,不知其它。」因伏地悲不自勝,帝亦勞遣之。詔贈君弘左屯衛大將軍,世衡右驍衛將軍。
立已蒙貸,歸語人曰:「上赦吾罪,吾當以死報。」未幾,突厥犯便橋,立引數百騎與虜薄,敗之咸陽。帝喜,授廣州都督。前日牧守苛肆,為蠻夷患,故數叛。立至,不事家產,衣食弗求贏。嘗見貪泉曰:「此豈隱之所酌邪?吾雖日汲,庸易吾性哉?」遂極飲去。在職不三年,有惠愛,卒於官。
叔方歷伊州刺史,善治軍,戎、華愛之。累加銀青光祿大夫,徙洪、廣二州都督。卒,謚曰勤。本萬年人,從巢王征討有功,王表為屈咥真府左軍騎雲。
呂子臧,蒲州河東人。剛直,健於吏。隋大業末國南陽郡丞,捕擊盜賊有功。高祖入京師,遣馬元規慰輯山南,獨子臧堅守。元規遣士諷曉,子臧殺之。及煬帝已弒,帝更使其婿薛君倩賫詔,言隋所以亡,諭子臧。子臧為故君發喪訖,即送款,就拜鄧州刺史,封南陽郡公。
武德初,朱粲新衄,子臧率兵與元規並力。元規軍不進,子臧曰:「乘賊新敗,上下惶沮,一戰可禽;若遷延,其眾稍集,吾食盡,致死於我,不可當也。」不納。子臧請以所部兵獨進,又不許。俄而粲得眾,復張,元規嬰城,子臧扼腕曰:「謀不見用,坐公死矣。」賊圍固。會霖雨,雉堞崩剝,或勸其降,子臧曰:「我,天子方伯,且降賊乎?」乃率麾下數百人赴敵死,城亦陷,元規死之。
元規,安陸人。初以隊正從帝征伐,持節下南陽,得兵萬餘,然無謀,至於敗。
王行敏,并州樂平人。隋末為盜長,高祖興,來降,拜潞州刺史,遷屯衛將軍。劉武周入并州,寇上黨,取長子、壺關。或言刺史郭子武懦不支,且失潞,帝遣行敏馳往。既至,與子武不葉,賊圍急,儲偫空乏,眾恫懼,行敏患之。會有告子武謀反,遂斬之。州民陳正謙者,以信義稱鄉里,出粟千石濟軍,由是人自奮,賊乃去。行敏又敗竇建德兵於武陟。武德四年,督兵徇燕、趙,與劉黑闥戰歷亭,破之。既而釋甲不設備,為黑闥所掩,縛致麾下。終不屈,賊遂斬之。且死,西向跪曰:「臣之忠,惟陛下知之。」帝聞而悼惜。
黑闥之亂,死事者又有盧士叡、李玄通。
士叡客韓城。隋亂,結納英豪。高祖與之舊,及兵興,率數百人上謁汾陰,又使兄子諭降劇賊孫華,與劉弘基敗隋將桑顯和於飲馬泉。擢累右光祿大夫,為瀛州刺史。黑闥遣輕騎破其郛,拒戰半日,士見親屬系虜,乃潰。士叡為賊擒,欲使說下城堡,不從,見殺。
玄通,藍田人。為隋鷹揚郎將,高祖入關,率所部自歸,拜定州總管。為黑闥所破,愛其才,欲以為將。玄通曰:「吾當守節以報,烏能降誌賊邪?」不聽,囚之。故吏有餉飲饋者,玄通曰:「諸君見哀,吾能一醉。」遂縱飲,謂守者曰:「吾能劍舞,可借刀。」守士與之。曲終,仰天太息曰:「大丈夫撫方面,不能保所守,尚可視息邪?」乃潰腹死。帝為流涕,擢其子伏護大將軍。
羅士信,齊州歷城人。隋大業時,長白山賊王薄、左才相、孟讓攻齊郡,通守張須陀率兵擊賊。士信以執衣,年十四,短而悍,請自效。須陀疑其不勝甲,少之。士信怒,被重甲,左右,上馬顧眄。須陀許之。擊賊濰水上,陣才列,執長矛馳入賊營,刺殺數人,取一級擲之,承以矛,戴而行,賊皆眙懼無敢亢。須陀乘之,大破賊。士信逐北,每殺一賊,輒劓鼻納諸懷,暨還,驗以代級。須陀嘆伏,遺以所乘馬。凡戰,須陀先登,士信副,以為常。煬帝遣使圖須陀、士信陣法上內史。
後須陀為李密所殺,士信與裴仁基歸密,署總管,俾統所部討王世充。身被重創,見獲於世充。世充愛其才,厚遇之,與同寢食。後得密將邴元真等,故士信稍稍疏斥。士信恥與伍,率所部千餘人來降高祖,拜陜州道行軍總管,因謀世充。
士信行則先鋒,反則殿,有所獲,悉散戲下有功者,或脫衣解馬賜之,士以故用命。然持法嚴,至親舊無少貸,其下亦不甚附。師次洛陽,攻千金堡,堡有惡言訽軍,士信怒,夜遣百人載嬰兒啼噪堡下,若自東都出奔者,既而陽悟曰:「非也,此千金堡耳。」因散去。堡兵開門追掠,士信伏入,屠之無類。賊平,授絳州總管,封郯國公。
從秦王擊劉黑闥洛水上,得一城,王君廓戍之,賊急攻,潰而出。王語諸將:「孰能守此?」士信曰:「願以守。」乃命之。士信已入,賊悉眾攻,方雨雪,救軍不得進。城陷,黑闥欲用之,不屈而死,年二十八。王隱悼,購其屍以葬,謚曰勇。初,士信為仁基所禮,及東都平,出家財斂葬北邙以報德,且曰:「我死當墓其側。」至是,如所誌。
張道源,并州祁人,名河,以字顯。年十四,居父喪,士人賢其孝,縣令郭湛署所居曰復禮鄉至孝裏。道源嘗與客夜宿,客暴死,道源恐主人忽怖,臥屍側,至署乃告,又徒步護送還其家。隋末政亂,辭監察御史,歸閭里。
高祖興,署大將軍府戶曹參軍。至賈胡堡,復使守并州。京師平,遣撫慰山東,下燕、趙。有詔褒美,封累范陽郡公。淮安王神通略定山東,令守趙州,為竇建德所執。會建德寇河南,間遣人詣朝,請乘虛搗賊心脅。即詔諸將率兵影接。俄而賊平,還,拜大理卿。時何稠得罪,籍其家屬賜群臣。道源曰:「禍福何常,安可利人之亡,取其子女自奉?仁者不為也。」更資以衣食遣之。天子見其年耆,拜綿州刺史。卒,贈工部尚書,謚曰節。道源雖官九卿,無產貲,比亡,余粟二斛。詔賜帛三百段。
族孫楚金有至行,與兄越石皆舉進士。州欲獨薦楚金,固辭,請俱罷。都督李勣嘆曰:「士求才行者也。既能讓,何嫌皆取乎?」乃並薦之。累進刑部侍郎。儀鳳初,彗見東井,上疏陳得失。高宗欽納,賜物二百段。武后時,歷秋官尚書,爵南陽侯。有清概,然尚文刻,當時亦少之。為酷吏所構,流死嶺表。
李育德,趙州人。祖諤,仕隋通州刺史,為名臣。世富於財,家僮百人。天下亂,乃私完械甲,嬰武陟城自保,人多從之,遂為長。劇賊來掠,不能克。隋亡,與柳燮等歸李密,私署總管。密為王世充所破,以郡來降,即拜陟州刺史。
兄厚德,自賊所逃歸,度河復被執。賊使招育德,陽許之,故兄不死。賊帥段大師令裨校以兵守厚德,陰得其歡,乃與州人賈慈行謀逐賊。慈行夜登城呼曰:「唐兵登矣!」厚德自獄擁群囚噪而出,斬長史,眾不敢動,大師縋城走。即拜殷州刺史。厚德省親,留育德以守,引兵拔賊河內堡三十一所。世充怒,悉銳士攻之,城陷,猶力戰,與三弟皆歿。
時死節者又有李公逸、張善相,凡三人。
公逸者,與族弟善行居雍丘,以材雄,為眾所歸。始附王世充,策其必敗,乃獻款高祖,因其地置杞州,即拜總管,封陽夏郡公。以善行為刺史。世充遣其弟將徐、亳兵攻之,公逸請援,未報,因使善行守,身入朝言狀。至襄城,為賊邏送洛陽。世充曰:「君越鄭臣唐,何哉?」答曰:「我於天下唯聞有唐。」賊怒斬之。善行亦死。帝悼惜,封其子襄邑縣公。
善相,襄城人。大業末為里長,督兵跡盜,為眾附賴,乃據許州奉李密。密敗,挈州以來,詔即授伊州總管。王世充攻之,屢困賊,遣使三輩請救,朝廷未暇也。會糧盡,眾餓死,善相謂僚屬曰:「吾為唐臣,當效命。君等無庸死,斬吾首以下賊可也。」眾泣不肯,曰:「與公同死,愈於獨生。」城陷被執,罵賊見殺。高祖嘆曰:「吾負善相,善相不負我!」乃封其子襄城郡公。
高叡,京兆萬年人,隋尚書左僕射颎孫也。舉明經,稍遷通義令,有治勞,人刻石載德。歷趙州刺史,平昌縣子。聖歷初,突厥默啜入寇,叡嬰城拒,虜攻益急。長史唐波若度且陷,即與虜通。叡覺之,力不能制,即自經。不得死,為虜執,使降諭諸縣,不肯應,見殺。初,虜至,有為叡計者:「突厥蜂銳,所向無完,公不能亢,且當下之。」答曰:「我,刺史,不戰而降,罪大矣。」武后嘆惜,贈冬官尚書,謚曰節。詔誅波若,籍其家。下制暴叡忠節、波若臣賊,使天下知之。
子仲舒,通故訓學,擢明經,為相王府文學,王所欽器。開元初,宋璟、蘇颋當秉,多咨訪焉。時舍人崔琳練達政宜,璟等禮異之。常語人曰:「古事問高仲舒,時事問崔琳,何復疑?」終太子右庶子。
安金藏,京兆長安人。在太常工籍。睿宗為皇嗣,少府監裴匪躬、中官範雲仙坐私謁皇嗣,皆殊死,自是公卿不復見,唯工優給使得進。俄有誣皇嗣異謀者,武后詔來俊臣問狀,左右畏慘楚,欲引服。金藏大呼曰:「公不信我言,請剖心以明皇嗣不反也。」引佩刀自剚腹中,腸出被地,眩而仆。後聞大驚,輿致禁中,命高醫內腸,褫桑<者土>紩之,閱夕而蘇。後臨視,嘆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爾之忠也。」即詔停獄,睿宗乃安。當是時,朝廷士大夫翕然稱其誼,自以為弗及也。
神龍初,母喪,葬南闕口,營石墳,晝夜不息。地本卬燥,泉忽湧流廬之側,李冬有華,犬鹿相擾。本道使盧懷慎上其事,詔表闕於閭。景雲時,遷右武衛中郎將。玄宗屬其事於史官,擢右驍衛將軍,爵代國公。詔镵其名於泰、華二山碑以為榮。卒,配饗睿宗廟廷。大歷中,贈兵部尚書,謚曰忠。以子承恩為廬州長史。中和中,又擢其遠孫敬則為太子右諭德。
王同皎,相州安陽人,陳駙馬都尉寬曾孫也。陳亡,徙河北。長安中,尚太子女安定郡主,拜典膳郎。太子,中宗也。桓彥範等誅二張,遣同皎與李湛、李多祚即東宮迎太子,請至玄武門指授諸將。太子拒不許,同皎進曰:「逆豎反道,顯肆不軌,諸將與衙執事刻期誅之,須殿下到以系眾望。」太子曰:「上方不豫,得無不可乎?」同皎曰:「南將相毀家族以安社稷,奈何欲內之鼎鑊乎?太子能自出諭之,眾乃止。」太子猶豫,同皎即扶上馬,從至玄武門,斬關入。兵趨長生殿太后所,環侍嚴定,因奏誅易之等狀。帝復位,擢右千牛將軍,封瑯邪公,食實戶五百。主進封公主,拜同皎駙馬都尉,遷光祿卿。
神龍後,武三思烝濁王室,同皎惡之,與張仲之、祖延慶、周憬、李悛、冉祖雍謀,須武后靈駕發,伏弩射殺三思。會播州司兵參軍宋之愻以外妹妻延慶,延慶辭,之愻固請,乃成昏。延慶心厚之,不復疑。故之愻子曇得其實。之愻兄之問嘗舍仲之家,亦得其謀。令曇密語三思。三思遣悛上急變,且言同皎欲擁兵闕下廢皇后。帝殊不曉,大怒,斬同皎於都亭驛,籍其家。同皎且死,神色自如。仲之、延慶皆死。憬遁入比幹廟自剄,將死,謂人曰:「比幹,古忠臣,神而聰明,其知我乎!後、三思亂朝,虐害忠良,滅亡不久,可幹吾頭國門,見其敗也。」憬,壽春人。後太子重俊誅三思,天下共傷同皎之不及見也。睿宗立,詔復官爵,謚曰忠壯。誅祖雍、悛等。
先是,許州司戶參軍燕欽融再上書斥韋后擅政,且逆節已萌。後怒,勸中宗召至廷,撲殺之。宗楚客復私令衛士極力,故死。又博陵人郎岌亦表後及楚客亂,被誅。至是,俱贈諫議大夫,備禮改葬,賜欽融一子官。
同皎子繇尚永穆公主,生子潛,字弘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