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Yuan 元史
卷一百六十七 列傳第五十四: 張立道 張庭珍 張惠 劉好禮 王國昌 姜彧 張礎 呂掞𡌳 譚資榮 王惲 Volume 167 Biographies 54: Zhang Lidao, Zhang Tingzhen, Zhang Hui, Liu Haoli, Wang Guochang, Jiang Yu, Zhang Chu, Lu Shan, Tan Zirong, Wang 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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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道張立道,字顯卿。其先陳留人,後徙大名。父善,登金進土第。歲壬辰,國兵下河南,善以策幹太第拖雷,命為必阇赤。立道年十七,以父任備宿衛。世祖即位,立道從北征,未嘗去左右。至元四年,命立道使西夏,給所部軍儲,以乾敏稱。皇子忽哥赤封雲南王,往鎮其地,詔以立道為王府文學。立道勸王務農以厚民,即署立道大理等處勸農官,兼領屯田事,佩銀符。尋與侍郎寧端甫使安南,定歲貢之禮。雲南三十七部都元帥寶合丁專制歲久,有竊據之志,忌忽哥赤來為王,設宴置毒酒中,且賂王相府官無洩其事。立道聞之,趨入見,守門者拒之,立道怒與爭。王聞其聲,使人召立道,乃得入,為王言之。王引其手,使探口中,肉已腐矣。是夕,王薨。寶合丁遂據王座,使人諷王妃索王印。立道潛結義士,得十三人,約共討賊,刺臂血和金屑飲之,推一人走京師告變。事頗露,寶合丁乃囚立道,將殺之。人匠提舉張忠者,燕人也,於立道為族兄,結壯士夜劫諸獄,出之,共亡至土蕃界,遇帝所遣御史大夫博羅歡、王傅別怗與告變人俱來。二人者遂與立道俱還,按寶合丁及王府官嘗受賂者,皆伏誅。有旨召立道等入朝,問王薨時狀。帝聞立道言,泣數行下,歔欷久之,曰:「汝等為我家事甚勞苦,今欲事朕乎,事太子乎,事安西王乎?惟妝意所向。」立道等奏願留事陛下,於是賜立道金五十兩,以旌其忠,張忠等亦皆授官有差。
八年,復使安南,宣建國號詔。立道並黑水,跨雲南,以至其國,歲貢之禮遂定。十年三月,領大司農事,中書以立道熟於雲南,奏授大理等處巡行勸農使,佩金符。其地有昆明池,介碧雞、金馬之間,環五百餘里,夏潦暴至,必冒城郭。立道求泉源所自出,役丁夫二千人治之,洩其水,得壞地萬餘頃,皆為良田。爨、僰之人雖知蠶桑,而未得其法,立道始教之飼養,收利十倍於舊,雲南之人由是益富庶。羅羅諸山蠻慕之,相率來降,收其地悉為郡縣。十五年,除中慶路總管,佩虎符。先是雲南未知尊孔子,祀王逸少為先師。立道首建孔子廟,置學舍,勸士人子弟以學,擇蜀士之賢者,迎以為弟子師,歲時率諸生行釋菜禮,人習禮讓,風俗稍變矣。行省平章賽典赤表言於朝,有旨進官以褒之。
十七年,入朝,力請於帝以雲南王子也先帖木兒襲王爵,帝從之。遂命立道為臨安廣西道宣撫使,兼管軍招討使,仍佩虎符,陛辭,賜以弓矢、衣服、鞍馬。始赴任,會禾泥路大首領必思反,扇動諸蠻夷。及發兵討之,拔其城邑,鼓行而前,徇金齒甸七十城,越麻甸,抵可蒲,皆下之。有遺以馴象、金鳳異物者,悉獻諸朝。二十二年,又籍兩江儂士貴、岑從毅、李維屏所部戶二十五萬有奇,以其籍歸有司。遷臨安廣西道軍民宣撫使。复創廟學於建水路,書清白之訓於公廨,以警貪墨,風化大行。入朝,值權臣用事,遂退居散地。條陳十二策,皆切當之務,帝嘉納焉。
二十七年,北京地陷,人民震驚,命立道為本路總管。未行,安南世子陳日燇遣其臣嚴仲維、陳子良等詣京師告襲爵。先是,其國主陳日烜累召不至,權遣其族父遺愛入貢,朝廷因封為安南王。遺愛還,日烜陰害之。遣使問罪,日烜拒使者不受命,遂遣將討之,失利而還。帝怒,欲再發兵,丞相完澤、平章不忽木言:「蠻夷小邦,不足以勞中國。張立道嘗再使安南有功,今復使往,宜無不奉命。」帝招至香殿,諭之曰:「小國不恭,今遣汝往諭朕意,宜盡乃心。」立道對曰:「君父之命,雖蹈水火不敢辭,臣愚恐不足專任,乞重臣一人與俱,臣為之副。」帝曰:「卿朕腹心臣,使一人居卿上,必敗卿謀。」遂授禮部尚書,佩三珠虎符,賜衣段、金鞍、弓矢以行。至安南界,謂郊勞者曰:「語爾世子,當出郭迎詔。」日燇乃率其屬,焚香伏謁道左。既抵府,日燇拜跪,聽詔如禮。立道傳上命,數其罪,為書曉之。日燇曰:「比三世辱公使,公大國之卿,小國之師也,何以教我?」立道曰:「昔鎮南王奉詞致討,汝非能勝之也,由其不用嚮導,率眾深入,不見一人,遲疑而還,曾未出險,風雨驟至,弓矢盡壞,眾不戰而自潰,天子亦既知之。汝所恃者,山海之險、瘴癘之惡耳。且雲南與嶺南之人,習俗同,技力等,今發而用之,繼以北方之勁卒,汝復能抗哉?汝戰不利,不過遁入海中,島夷乘釁,必來寇抄汝,汝食少不能支,必為彼屈,汝為其臣,孰若為天子臣乎?今海上諸夷,歲貢於汝者,亦畏我大國之爾與也。聖天子有德於汝甚厚。前年之師,殊非上意,邊將讒汝爾。汝曾不悟,不能遣一介之使,謝罪請命,輒稱兵抗拒,逐我使人,以怒我大國之師,今禍且至矣,惟世子計之。」日燇拜,且泣涕而言曰:「公之言良是也,為我計者,皆不知出此。前日之戰,救死而已,寧不知懼!天子使公來,必能活我。」北面再拜,誓死不敢忘天子之德。遂迎立道入,出奇寶為賄,立道一無所受,但要日燇入朝。日燇曰:「貪生畏死,人之常情,誠有詔貸以不死,臣將何辭。」乃先遣其臣阮代之、何惟岩等隨立道上表謝罪,修歲貢之禮如初,且言所以願朝之意。廷臣有害其功者,以為必先朝而後赦。日燇懼,卒不敢至,議者惜之。
二十八年,遣立道奉使按行兩浙,尋以為四川南道宣慰使,遷陝西漢中道肅政廉訪使。三十年,皇曾孫松山封梁王,出鎮雲南。大德二年,廷議求舊臣可為梁王輔行者,立道遂以陝西行台侍御史拜雲南行省參政。視事期月,卒於官。
立道凡三使安南,官雲南最久,頗得土人之心,為之立祠於鄯善城西。立道所著詩文,有《效古集》、《平蜀總論》、《安南錄》、《雲南風土記》、《六昭通說》若干卷。子元,雲南行省左右司郎中。
○張庭珍庭瑞
張庭珍,字國寶,臨潢全州人。父楫,金商州南倉使。歲壬辰,籍其民數千來降,太宗命監榷北京等路賦課,俄改北京都轉運使,因家北京。歲辛亥,憲宗即位,以庭珍為必阇赤。高麗不請命,擅徙居海中江華島,遣庭珍往問之。其王言:「臣事本朝未嘗不謹,而大軍歲入侵掠,避而走險,不得已也。」且賂庭珍金銀數千兩。庭珍卻之而歸,以狀聞。帝為禁戍兵無擅入其地,高麗以安。帝伐宋,至閬州,授安撫使。
世祖即位,自將北伐,以庭珍熟知西京入漠南路,遣立沙井諸驛,兼給糧運,俄授同僉土蕃經略使。至元六年,安南入貢不時,以庭珍為朝列大夫、安南國達魯花赤,佩金符,由吐蕃、大理諸蠻至於安南。世子光昞立受昭,庭珍責之曰:「皇帝不欲以汝土地為郡縣,而聽汝稱籓,遣使喻旨,德至厚也。王猶與宋為脣齒,妄自尊大。今百萬之師圍襄陽,拔在旦夕,席捲渡江,則宋亡矣,王將何恃?且雲南之兵不兩月可至汝境,覆汝宗祀有不難者,其審謀之。 」光昞惶恐,下拜受詔,既而語庭珍曰:「聖天子憐我,而使者來多無禮,汝官朝列,我王也,相與抗禮,古有之乎?」庭珍曰:「有之。王人雖微,序於諸侯之上。」光昞曰:「汝過益州,見雲南王拜否?」庭珍曰:「雲南王,天子之子,汝蠻夷小邦,特假以王號,豈得比雲南王?況天子命我為安南之長,位居汝上耶!」光昞曰:「既稱大國,何索吾犀象?」庭珍曰: 「貢獻方物,籓臣職也。」光
昞無以對,益慚憤,使衛兵露刃環立以恐庭珍。庭珍解所佩弓刀,坦臥室中曰:「聽汝何為!」光昞及群下皆服。明年,遣使隨庭珍入貢。庭珍見帝,以所對光昞之言聞,帝大悅,命付翰林承旨王磐紀之。
授襄陽行省郎中。與阿里海牙從數騎抵襄陽南門,呼宋將呂文煥語曰:「我師所攻,無不取者,汝孤城路絕,外無一兵之援,而欲以死守求空名,如闔郡之人何!汝宜早圖之。」文煥帳前將田世英、曹彪執其總管武榮來降,文煥益孤,明日,遣黑楊都統來議納款。將遣之還報,庭珍曰:「彼來,或以計覘我,未能必其果降。此人呂氏腹心,不如留之,以伐其謀。」元帥阿術然之,乃留不遣。又明日,文煥舉城降。以功遷中順大夫、遙授知歸德府行樞密院經歷。諸軍南渡,復為行省郎中,俄授金虎符、襄陽總管,兼府尹,改郢、复二州達魯花赤。宋平,遷平江路達魯花赤,改同知浙東宣慰使司事。未行,拜大司農卿。連居親憂,起復南京路總管,兼開封府尹。開封有控鶴軍士十餘人,賃大宅聚居,縱橫街陌。庭珍始至,察其必為盜,急捕之,得寶玩、器服、子女滿室,窮索其黨,俱殺之,民以為神。河決,灌太康,漂溺千里,庭珍括商人漁子船及縛木為筏,載糗糧四出救之,全活甚眾。水入善利門,庭珍親督夫運薪土捍之,不能止,乃頹城為堰。水既退,即發民增外防百三十里,人免水憂。俄卒於官。
庭珍性清慎,丞相伯顏嘗語人曰:「諸將渡江,無不荒貪,唯我與國寶始終自守。」聞者以為知言。弟庭瑞。
庭瑞字天表,幼以功業自許,兵法、地志、星曆、卜筮無不推究,以宿衛從憲宗伐蜀為先鋒。中統二年,授元帥府參議,留戍青居。諸軍攻開州、達州,庭端將兵築城虎嘯山,扼二州路。宋將夏貴以師數万圍之,城當砲,皆穿,築柵守之,柵壞,乃依大樹張牛馬皮以拒砲。貴以城中人飲於澗,外絕其水。庭瑞取人畜溲沸煮之,瀉土中以洩臭,人日飲數合,脣皆瘡裂。堅守踰月,援兵不敢進。庭瑞度宋兵稍懈,三分其兵,夜劫貴營,宋兵驚潰,殺都統欒俊、雍貴、胡世雄等五人,斬千餘級,庭瑞亦被傷數處。以功授奉議大夫、知高唐州,改濮州尹,遷陝西四川道按察副使。政過於猛,上官弗便,陷以罪,徙四川屯田經略副使。東西川行樞密院發兵圍重慶,朝廷知庭瑞練習軍事,換成都總管,佩虎符,舟楫兵仗糧儲皆倚以辦。
蜀平,升諸蠻夷部宣慰使,甚得蠻夷心。碉門羌與婦人老幼入市,爭價殺人,碉門魚通司擊其人。羌酋怒,斷繩橋,謀入劫之。魚通司來告急,左丞汪惟正問計,庭瑞曰:「羌俗暴悍,以鬥殺為勇。今如蜂毒一人,而即以門牆之寇待之,不可。宜遣使往諭禍福,彼悟,當自回矣。」惟正曰:「使者無過於君。」遂從數騎,抵羌界。羌陳兵以待,庭瑞進前語之曰:「殺人償死,羌與中國之法同,有司擊諸人,欲以為見證耳。而汝即肆無禮,如行省聞於朝,召近郡兵,空汝巢穴矣。」其酋長棄槍弩羅拜曰:「我近者生裂羊脾卜之,視肉之文理何如,則吉其兆,曰:'有白馬將軍來,可不勞兵而罷。'今公馬果白,敢不從命。」乃論殺人者,餘盡縱遣之。遂與約,自今交市者,以碉門為界,無相出入。官買蜀茶,增價鬻於羌,人以為患。庭瑞更變引法,使每引納二緡,而付文券與民,聽其自市於羌,羌、蜀便之。先時,運糧由楊山溯江,往往覆陷,庭瑞始立屯田,人得免患。都掌蠻叛,蠻善飛槍,聯松枝為牌自蔽,行省命庭瑞討之。庭瑞所射矢,出其牌半竿,蠻驚曰:「何物弓矢如此之力!」即請服。惟斬其酋德蘭酉等十餘人,而招復其餘民。
授敘州等處蠻夷部宣撫使,改潭州路總管。時湖廣省臣方剝民為功,庭瑞知不可拒,乃辭歸關中。三年,思成都,遂從漢中分家奴往居焉。以疾卒。
庭瑞初屯青居,其土多橘,時中州艱得蜀藥,其價倍常。庭瑞課閒卒,日入橘皮若干升儲之,人莫曉也。賈人有喪其資不能歸者,人給橘皮一石,得錢以濟,莫不感之。家有愛妾,一日見老人與之語,乃其父也,妾以告庭瑞。召視之,其貌甚似,問:「欲得汝女歸耶?」其人以為幸侍左右,非敢求與歸。庭瑞曰:「汝女居吾家,不過群婢,歸嫁則良人矣。」盡取奩裝書券還之,時人以為難。
○張惠
張惠,字廷傑,成都新繁人,宋尚書右僕射商英之裔孫也。其先徙居青河,後徙蜀。歲丙申,惠年十四,兵入蜀,被俘至杭海。居數年,盡通諸國語,丞相蒙速速愛而薦之,入侍世祖籓邸。以謹敏稱,賜名兀魯忽訥特。世祖即位,授燕京宣慰副使。為政寬簡,奏免分數錢,罷硝鹼局。俄遷侍中。至元元年冬,拜參知政事,行省山東。以銀贖俘囚二百餘家為民,其不能歸者,使為僧,建寺居之。李璮之亂,山東民被軍士虜掠者甚眾,惠至,大括軍中,悉縱之。又奏選良吏,去冗官,以蘇民瘼。遷制國用司副使。會改制國用司為尚書省,拜參知政事,遷中書左丞,進右丞。伯顏帥師伐宋,十二年夏,詔惠主其饋餉,凡江淮錢穀皆領之。十三年春,宋降,伯顏命惠與參知政事阿剌罕等入城,按閱府庫版籍,收其太廟及景靈宮禮樂器物、冊寶、郊天儀仗。籍江南民為工匠凡三十萬戶,惠選有藝業者僅十餘萬戶,餘悉奏還為民。伯顏以宋主北還,俾惠居守。惠不待命,輒啟府庫封鑰,伯顏以聞,詔左丞相阿術、平章政事阿塔海詰之,徵還京師。二十年,拜榮祿大夫、平章政事,行省揚州。二十二年,入朝,復命以平章政事行省杭州。至無錫卒,年六十二。惠所至有能聲,及老,頗以沉浮取譏。子遵誨。
○劉好禮
劉好禮,字敬之,汴梁祥符人。父仲澤,金大理評事,遙授同知許州,徙家保定之完州。好禮幼有志,知讀書,通國言,憲宗時廉訪府辟為參議。歲乙卯,改永興府達魯花赤。至元元年,以侍儀廉希逸薦召見,言舉人材數事,稱旨。五年,應詔建言:「凡有司奏請,宜先啟皇太子,俾得閱習庶政,以為社稷生民之福。陝西重地,宜封皇子諸王以鎮之。創築都城,宜給直以市民地。選格不宜以中統三年為限,後是者不錄。」帝是其言,敕中書施行。七年,遷益蘭州等五部斷事官,以比古之都護,治益蘭。其地距京師九千餘里,民俗不知陶冶,水無舟航。好禮請工匠於朝,以教其民,迄今稱便。或言榷鹽酒可以佐經費,好禮曰:「朝廷設官要荒,務以綏遠,寧欲奪其利耶!」言者慚服。
十年,北方諸王叛,執好禮軍中,幾死,其大將以好禮善應對,釋之。十六年春,叛王召好禮至欠欠州曰:「皇帝疑我,致有今日。」好禮曰:「不疑。果疑王,召王至京師,肯還之耶?」十七年春,好禮率眾走別部,守厄以待兵至。遇叛王軍,迫好禮西逾雪峨嶺。好禮自度,逾是則無望其還,遂以衣服賂叛王千戶,始獲東出鐵壁山口,間道南走數日,從者繼至且千人。中道糧絕,捕獵以為食。七月,至菊海,始與戍兵接,得乘傳至昌州。入見,帝賜之食與鈔。十八年,授嘉議大夫、澧州路總管。十九年,入為刑部尚書,俄改禮部,又改吏部。好禮建言中書:「像力最巨,上往還兩都,乘輿象駕,萬一有變,從者雖多,力何能及。」未幾,象驚,幾傷從者。二十一年,出為北京路總管。再入為戶部尚書。二十五年六月,卒,年六十二。
子晸,為河西隴右道肅政廉訪使。
○王國昌
王國昌,膠州高密人。初為膠州千戶,中統元年,入覲,世祖察其能,遷左武衛親軍千戶,佩金符,召問軍旅之事,國昌奏對甚悉,帝嘉之,賜白金、錦袍。至元五年,人有上書言高麗境內黑山海道至宋境為近,帝命國昌往視之。泛海千餘里,風濤洶湧,從者恐,勸還,國昌神色自若,徐曰:「奉天子威命,未畢事而遽返,可乎?」遂至黑山乃還,帝延見慰勞。而東夷皆內屬,惟日本不受正朔,帝知隋時曾與中國通,遣使諭以威德,令國昌率兵護送,道經高麗。時高麗有叛臣據珍島城,帝因命國昌與經略使印突、史樞等攻拔之。八年,復遣使入日本,乃命國昌屯於高麗之義安郡以為援。冬十月,卒於軍。子通嗣。
通,初襲爵為左衛親軍千戶,十二年,從諸軍伐宋,渡江,鎮鄂州。時潭州不下,兵薄其城,通以所將千人破其柵,宋兵遁去,通縱兵追擊,殺獲甚眾,以功進武節將軍。從攻靜江,下之。十四年,改侍衛親軍千戶。明年,通上書,言今南方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