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Han 漢書
卷二十五下 郊祀志 Volume 25b: Treatise on Sacrifices 2
Click on any word to see more details.
是時既滅兩粵,粵人勇之乃言「粵人俗鬼,而其祠皆見鬼,數有效。昔東甌王敬鬼,壽百六十歲。後世怠嫚,故衰耗。」乃命粵巫立粵祝祠,安臺無壇,亦祠天神帝百鬼,而以雞卜。上信之,粵祠雞卜自此始用。公孫卿曰:「僊人可見,上往常遽,以故不見。今陛下可為館如緱氏城,置脯棗,神人宜可致。且僊人好樓居。」於是上令長安則作飛廉、桂館,甘泉則作益壽、延壽館,使卿持節設具而候神人。乃作通天臺,置祠具其下,將招來神僊之屬。於是甘泉更置前殿,始廣諸宮室。夏,有芝生甘泉殿房內中。天子為塞河,興通天,若有光云,乃下詔赦天下。
其明年,伐朝鮮。夏,旱。公孫卿曰:「黃帝時封則天旱,乾封三年。」上乃下詔:「天旱,意乾封乎?其令天下尊祠靈星焉。」
明年,上郊雍五畤,通回中道,遂北出蕭關,歷獨鹿、鳴澤,自西河歸,幸河東祠后土。
明年冬,上巡南郡,至江陵而東。登禮灊之天柱山,號曰南嶽。浮江,自潯陽出樅陽,過彭蠡,禮其名山川。北至琅邪,並海上。四月,至奉高修封焉。
初,天子封泰山,泰山東北阯古時有明堂處,處險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旁,未曉其制度。濟南人公玉帶上黃帝時明堂圖。明堂中有一殿,四面無壁,以茅蓋,通水,水圜宮垣,為復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曰昆侖,天子從之入,以拜祀上帝焉。於是上令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帶圖。及是歲修封,則祠泰一、五帝於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對之。祠后土於下房,以二十太牢。天子從昆侖道入,始拜明堂如郊禮。畢,抠堂下。而上又上泰山,自有祕祠其顛。而泰山下祠五帝,各如其方,黃帝并赤帝所,有司侍祠焉。山上舉火,下悉應之。還幸甘泉,郊泰畤。春幸汾陰,祠后土。
明年,幸泰山,以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日祀上帝於明堂,後每修封。其贊饗曰:「天增授皇帝泰元神策,周而復始。皇帝敬拜泰一。」東至海上,考入海及方士求神者,莫驗,然益遣,幾遇之。乙酉,柏梁災。十二月甲午朔,上親禪高里,祠后土。臨勃海,將以望祀蓬萊之屬,幾至殊庭焉。
上還,以柏梁災故,受計甘泉。公孫卿曰:「黃帝就青靈臺,十二日燒,黃帝乃治明庭。明庭,甘泉也。」方士多言古帝王有都甘泉者。其後天子又朝諸侯甘泉,甘泉作諸侯邸。勇之乃曰:「粵俗有火災,復起屋,必以大,用勝服之。」於是作建章宮,度為千門萬戶。前殿度高未央。其東則鳳闕,高二十餘丈。其西則商中,數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漸臺高二十餘丈,名曰泰液,池中有蓬萊、方丈、瀛州、壺梁,象海中神山龜魚之屬。其南有玉堂璧門大鳥之屬。立神明臺、井幹樓,高五十丈,輦道相屬焉。
夏,漢改曆,以正月為歲首,而色上黃,官更印章以五字,因為太初元年。是歲,西伐大宛,蝗大起。丁夫人、雒陽虞初等以方祠詛匈奴、大宛焉。
明年,有司言雍五畤無牢孰具,芬芳不備。乃令祠官進畤犢牢具,色食所勝,而以木寓馬代駒云。及諸名山川用駒者,悉以木寓馬代。獨行過親祠,乃用駒,它禮如故。
明年,東巡海上,考神僊之屬,未有驗者。方士有言黃帝時為五城十二樓,以候神人於執期,名曰迎年。上許作之如方,名曰明年。上親禮祠,上犢黃焉。
公玉帶曰:「黃帝時雖封泰山,然風后、封鉅、岐伯令黃帝封東泰山,禪凡山,合符,然後不死。」天子既令設祠具,至東泰山,東泰山卑小,不稱其聲,乃令祠官禮之,而不封焉。其後令帶奉祠候神物。復還泰山,修五年之禮如前,而加禪祠石閭。石閭者,在泰山下阯南方,方士言僊人閭也,故上親禪焉。
其後五年,復至泰山修封,還過祭恆山。
自封泰山後,十三歲而周遍於五嶽、四瀆矣。
後五年,復至泰山修封。東幸琅邪,禮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用事八神延年。又祠神人於交門宮,若有鄉坐拜者云。
後五年,上復修封於泰山。東游東萊,臨大海。是歲,雍縣無雲如剨者三,或如虹氣蒼黃,若飛鳥集棫陽宮南,聲聞四百里。隕石二,黑如黳,有司以為美祥,以薦宗廟。而方士之候神入海求蓬萊者終無驗,公孫卿猶以大人之跡為解。天子猶羈縻不絕,幾遇其真。
諸所興,如薄忌泰一及三一、冥羊、馬行、赤星,五床。寬舒之祠宮以歲時致禮。凡六祠,皆大祝領之。至如八神,諸明年、凡山它名祠,行過則祠,去則已。方士所興祠,各自主,其人終則已,祠官不主。它祠皆如故。甘泉泰一、汾陰后土,三年親郊祠,而泰山五年一修封。武帝凡五修封。昭帝即位,富於春秋,未嘗親巡祭云。
宣帝即位,由武帝正統興,故立三年,尊孝武廟為世宗,行所巡狩郡國皆立廟。告祠世宗廟日,有白鶴集後庭。以立世宗廟告祠孝昭寢,有鴈五色集殿前。西河築世宗廟,神光興於殿旁,有鳥如白鶴,前赤後青。神光又興於房中,如燭狀。廣川國世宗廟殿上有鍾音,門戶大開,夜有光,殿上盡明。上乃下詔赦天下。
時,大將軍霍光輔政,上共己正南面,非宗廟之祀不出。十二年,乃下詔曰:「蓋聞天子尊事天地,修祀山川,古今通禮也。間者,上帝之祠闕而不親十有餘年,朕甚懼焉。朕親飭躬齊戒,親奉祀,為百姓蒙嘉氣,獲豐年焉。」
明年正月,上始幸甘泉,郊見泰畤,數有美祥。修武帝故事,盛車服,敬齊祠之禮,頗作詩歌。
其三月,幸河東,祠后土,有神爵集,改元為神爵。制詔太常:「夫江海,百川之大者也,今闕焉無祠。其令祠官以禮為歲事,以四時祠江海雒水,祈為天下豐年焉。」自是五嶽、四瀆皆有常禮。東嶽泰山於博,中嶽泰室於嵩高,南嶽灊山於灊,西嶽華山於華陰,北嶽常山於上曲陽,河於臨晉,江於江都,淮於平氏,濟於臨邑界中,皆使者持節侍祠。唯泰山與河歲五祠,江水四,餘皆一禱而三祠云。
時,南郡獲白虎,獻其皮牙爪,上為立祠。又以方士言,為隨侯、劍寶、玉寶璧、周康寶鼎立四祠於未央宮中。又祠太室山於即墨,三戶山於下密,祠天封苑火井於鴻門。又立歲星、辰星、太白、熒惑、南斗祠於長安城旁。又祠參山八神於曲城,蓬山石社石鼓於臨朐,之罘山於腄,成山於不夜,萊山於黃。成山祠日,萊山祠月。又祠四時於琅邪,蚩尤於壽良。京師近縣鄠,則有勞谷、五床山、日月、五帝、僊人、玉女祠。雲陽有徑路神祠,祭休屠王也。又立五龍山僊人祠及黃帝、天神、帝原水,凡四祠於膚施。
或言益州有金馬碧雞之神,可醮祭而致,於是遣諫大夫王褒使持節而求之。
大夫劉更生獻淮南枕中洪寶苑祕之方,令尚方鑄作。事不驗,更生坐論。京兆尹張敞上疏諫曰:「願明主時忘車馬之好,斥遠方士之虛語,游心帝王之術,太平庶幾可興也。」後尚方待詔皆罷。
是時,美陽得鼎,獻之。下有司議,多以為宜薦見宗廟,如元鼎時故事。張敞好古文字,桉鼎銘勒而上議曰:「臣聞周祖始乎后稷,后稷封於斄,公劉發跡於豳,大王建國於廄梁,文武興於酆鎬。由此言之,則廄梁豐鎬之間周舊居也,固宜有宗廟壇場祭祀之臧。今鼎出於廄東,中有刻書曰:『王命尸臣:「官此栒邑,賜爾旂鸞黼黻琱戈。」尸臣拜手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丕顯休命。」』臣愚不足以跡古文,竊以傳記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賜大臣,大臣子孫刻銘其先功,臧之於宮廟也。昔寶鼎之出於汾脽也,河東太守以聞,詔曰:『朕巡祭后土,祈為百姓蒙豐年,今穀嗛未報,鼎焉為出哉?』博問耆老,意舊臧與?誠欲考得事實也。有司驗脽上非舊臧處,鼎大八尺一寸,高三尺六寸,殊異於眾鼎。今此鼎細小,又有款識,不宜薦見於宗廟。」制曰:「京兆尹議是。」
上自幸河東之明年正月,鳳皇集祋祤,於所集處得玉寶,起步壽宮,乃下詔赦天下。後間歲,鳳皇神爵甘露降集京師,赦天下。其冬,鳳皇集上林,乃作鳳皇殿,以答嘉瑞。明年正月,復幸甘泉,郊泰畤,改元曰五鳳。明年,幸雍祠五畤。其明年春,幸河東,祠后土,赦天下。後間歲,改元為甘露。正月,上幸甘泉,郊泰畤。其夏,黃龍見新豐。建章、未央、長樂宮鍾虡銅人皆生毛,長一寸所,時以為美祥。後間歲正月,上郊泰畤,因朝單于於甘泉宮。後間歲,改元為黃龍。正月,復幸甘泉,郊泰畤,又朝單于於甘泉宮。至冬而崩。鳳皇下郡國凡五十餘所。
元帝即位,遵舊儀,間歲正月,一幸甘泉郊泰畤,又東至河東祠后土,西至雍祠五畤。凡五奉泰畤、后土之祠。亦施恩澤,時所過毋出田租,賜百戶牛酒,或賜爵,赦罪人。
元帝好儒,貢禹、韋玄成、匡衡等相繼為公卿。禹建言漢家宗廟祭祀多不應古禮,上是其言。後韋玄成為丞相,議罷郡國廟,自太上皇、孝惠帝諸園寢廟皆罷。後元帝寢疾,夢神靈譴罷諸廟祠,上遂復焉。後或罷或復,至哀、平不定。語在韋玄成傳。
成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譚奏言:「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於郊祀,故聖王盡心極慮以建其制。祭天於南郊,就陽之義也;瘞地於北郊,即陰之象也。天之於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饗焉。往者,孝武皇帝居甘泉宮,即於雲陽立泰畤,祭於宮南。今行常幸長安,郊見皇天反北之泰陰,祠后土反東之少陽,事與古制殊。又至雲陽,行谿谷中,阨陝且百里,汾陰則渡大川,有風波舟楫之危,皆非聖主所宜數乘。郡縣治道共張,吏民困苦,百官煩費。勞所保之民,行危險之地,難以奉神靈而祈福祐,殆未合於承天子民之意。昔者周文武郊於豐鄗,成王郊於雒邑。由此觀之,天隨王者所居而饗之,可見也。甘泉泰畤、河東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長安,合於古帝王。願與群臣議定。」奏可。大司馬車騎將軍許嘉等八人以為所從來久遠,宜如故。右將軍王商、博士師丹、議郎翟方進等五十人以為禮記曰「燔柴於太壇,祭天也;瘞薶於大折,祭地也。」兆於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於大折,在北郊,就陰位也。郊處各在聖王所都之南北。書曰「越三日丁巳,用牲於郊,牛二。」周公加牲,告徙新邑,定郊禮於雒。明王聖主,事天明,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天地以王者為主,故聖王制祭天地之禮必於國郊。長安,聖主之居,皇天所觀視也。甘泉、河東之祠非神靈所饗,宜徙就正陽大陰之處。違俗復古,循聖制,定天位,如禮便。於是衡、譚奏議曰:「陛下聖德,璴明上通,承天之大,典覽群下,使各悉心盡慮,議郊祀之處,天下幸甚。臣聞廣謀從眾,則合於天心,故洪範曰『三人占,則從二人言』,言少從多之義也。論當往古,宜於萬民,則依而從之;違道寡與,則廢而不行。今議者五十八人,其五十人言當徙之義,皆著於經傳,同於上世,便於吏民;八人不案經藝,考古制,而以為不宜,無法之議,難以定吉凶。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詩》曰『毋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監在茲』,言天之日監王者之處也。又曰『乃眷西顧,此維予宅』,言天以文王之都為居也。宜於長安定南北郊,為萬世基。」天子從之。
既定,衡言:「甘泉泰畤紫壇,八觚宣通象八方。五帝壇周環其下,又有群神之壇。以尚書禋六宗、望山川、遍群神之義,紫壇有文章采鏤黼黻之飾及玉、女樂,石壇、僊人祠,瘞鸞路、騂駒、寓龍馬,不能得其象於古。臣聞郊紫壇饗帝之義,埽地而祭,上質也。歌大呂舞雲門以俟天神,歌太蔟舞咸池以俟地祇,其牲用犢,其席槁峵,其器陶匏,皆因天地之性,貴誠上質,不敢修其文也。以為神祇功德至大,雖修精微而備庶物,猶不足以報功,唯至誠為可,致上質不飾,以章天德。紫壇偽飾女樂、鸞路、騂駒、龍馬、石壇之屬,宜皆勿修。」
衡又言:「王者各以其禮制事天地,非因異世所立而繼之。今雍鄜、密、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禮之所載術也。漢興之初,儀制未及定,即且因秦故祠,復立北畤。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禮,郊見上帝,青赤白黃黑五方之帝皆畢陳,各有位饌,祭祀備具。諸侯所妄造,王者不當長遵。及北畤,未定時所立,不宜復修。」天子皆從焉。及陳寶祠,由是皆罷。
明年,上始祀南郊,赦奉郊之縣及中都官耐罪囚徒。是歲衡、譚復條奏:「長安廚官縣官給祠郡國候神方士使者所祠,凡六百八十三所,其二百八所應禮,及疑無明文,可奉祠如故。其餘四百七十五所不應禮,或復重,請皆罷。」奏可。本雍舊祠二百三所,唯山川諸星十五所為應禮云。若諸布、諸嚴、諸逐,皆罷。杜主有五祠,置其一。又罷高祖所立梁、晉、秦、荊巫、九天、南山、萊中之屬,及孝文渭陽、孝武薄忌泰一、三一、黃帝、冥羊、馬行、泰一、皋山山君、武夷、夏后啟母石、萬里沙、八神、延年之屬,及孝宣參山、蓬山、之罘、成山、萊山、四時、蚩尤、勞谷、五床、僊人、玉女、徑路、黃帝、天神、原水之屬,皆罷。候神方士使者副佐、本草待詔七十餘人皆歸家。
明年,匡衡坐事免官爵。眾庶多言不當變動祭祀者。又初罷甘泉泰畤作南郊日,大風壞甘泉竹宮,折拔畤中樹大十圍以上百餘。天子異之,以問劉向。對曰:「家人尚不欲絕種祠,況於國之神寶舊畤!且甘泉、汾陰及雍五畤始立,皆有神祇感應,然後營之,非苟而已也。武、宣之世,奉此三神,禮敬敕備,神光尤著。祖宗所立神祇舊位,誠未易動。及陳寶祠,自秦文公至今七百餘歲矣,漢興世世常來,光色赤黃,長四五丈,直祠而息,音聲砰隱,野雞皆雊。每見雍太祝祠以太牢,遣候者乘一乘傳馳詣行在所,以為福祥。高祖時五來,文帝二十六來,武帝七十五來,宣帝二十五來,初元元年以來亦二十來,此陽氣舊祠也。及漢宗廟之禮,不得擅議,皆祖宗之君與賢臣所共定。古今異制,經無明文,至尊至重,難以疑說正也。前始納貢禹之議,後人相因,多所動搖。易大傳曰:『
誣神者殃及三世。』恐其咎不獨止禹等。」上意恨之。
後上以無繼嗣故,今皇太后詔有司曰:「蓋聞王者承事天地,交接泰一,尊莫著於祭祀。孝武皇帝大聖通明,始建上下之祀,營泰畤於甘泉,定后土於汾陰,而神祇安之,饗國長久,子孫蕃滋,累世遵業,福流於今。今皇帝寬仁孝順,奉循聖緒,靡有大愆,而久無繼嗣。思其咎職,殆在徙南北郊,違先帝之制,改神祇舊位,失天地之心,以妨繼嗣之福。春秋六十,未見皇孫,食不甘味,寢不安席,朕甚悼焉。春秋大復古,善順祀。其復甘泉泰畤,汾陰后土如故,及雍五畤、陳寶祠在陳倉者。」天子復親郊禮如前。又復長安、雍及郡國祠著明者且半。
成帝末年頗好鬼神,亦以無繼嗣故,多上書言祭祀方術者,皆得待詔,祠祭上林苑中長安城旁,費用甚多,然無大貴盛者,谷永說上曰:「臣聞明於天地之性,不可或以神怪;知萬物之情,不可罔以非類。諸背仁義之正道,不遵五經之法言,而盛稱奇怪鬼神,廣崇祭祀之方,求報無福之祠,及言世有僊人,服食不終之藥,揽興輕舉,登遐倒景,覽觀縣圃,浮游蓬萊,耕耘五德,朝種暮穫,與山石無極,黃冶變化,堅冰淖溺,化色五倉之術者,皆姦人惑眾,挾左道,懷詐偽,以欺罔世主。聽其言,洋洋滿耳,若將可遇;求之,盪盪如係風捕景,終不可得。是以明王距而不聽,聖人絕而不語。昔周史萇弘欲以鬼神之術輔尊靈王會朝諸侯,而周室愈微,諸侯愈叛。楚懷王隆祭祀,事鬼神,欲以獲福助,卻秦師,而兵挫地削,身辱國危。秦始皇初并天下,甘心於神僊之道,遣徐福、韓終之屬多齎童男童女入海求神采藥,因逃不還,天下怨恨。漢興,新垣平、齊人少翁、公孫卿、欒大等,皆以僊人黃冶祭祠事鬼使物入海求神采藥貴幸,賞賜累千金。大尤尊盛,至妻公主,爵位重絫,震動海內。元鼎、元封之際,燕齊之間方士瞋目扼掔,言有神僊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