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of Song 宋史
卷四百三十二 列傳第一百九十一 儒林二 胡旦 賈同 劉顏 高弁 孫復 石介 胡瑗 劉羲叟 林㮣 李覯 何涉 王回弟:向 周堯卿 王當 陳暘 Volume 432 Biographies 191: Confucian Scholars 2 - Hu Dan, Jia Tong, Liu Yan, Gao Bian, Sun Fu, Shi Jie, Hu Yuan, Liu Xisou, Lin Gai, Li Gou, He She, Wang Huidi:xiang, Zhou Yaoqing, Wang Dang, Chen 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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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二○胡旦賈同劉顏高弁孫復石介胡瑗劉羲叟林概李覯何涉王回〈(弟向)〉周堯卿王當陳暘
胡旦字周父,濱州渤海人。少有雋才,博學能文辭。舉進士第一,為將作監丞、通判升州。時江南初平,汰李氏時所度僧,十減六七。旦曰:「彼無田廬可歸,將聚而為盜。」悉黥為兵。遷左拾遺、直史館,數上書言時政利病。出為淮南東路轉運副使、知海州。逾年,召歸。
先是,盧多遜貶,趙普罷相。其夏,河決韓村,尋復塞。旦獻《河平頌》曰:「天祚我宋,以君兆民。配天成休,惟堯與鄰。粵有大水,昏墊下人。非曰聖作,孰究孰度。蔽賢者退,壅澤者罪。我防大患,河豈雲敗。逆遜遠投,奸普屏外。聖道如堤,崇崇海內。帝曰守文,是塞是親。調爾衛兵,程是烝民。民以盡力,臣以勤職。役雲其終,河以之塞。唐堯懷山,實警神德。漢武宣防,實彰令式。我塞長河,融流惠澤。明明聖功,萬代成則。」太宗覽頌有「逆遜、奸普」之語,召宰相謂曰:「胡旦獻頌,詞意悖戾。朕自擢於甲科,曆試外任,所至無善狀。知海州日為部下所訟,猶已具,適會大赦,朕錄其材而舍其過,尚令在近列,又領史職,乃敢恣胸臆狂躁如此,其亟逐之!」即貶殿中丞、商州團練副使。
上《平燕議》曰:
今幽州在北門之外,東封非國家所急,願移其資以事北伐。且天時、地利、人事皆有可伐之意。歲之所臨,其地受福。今年春末至來年,歲在宋分,今年初秋至六年,鎮在燕分。從今年為備,至來春興師。北兵之遇春夏,則氈裘、皮履、羊弓、塞馬不為用,而中原士卒素不能寒,往北逢暄,筋力勇健。以勇健之士驅不用之敵,承福慶之時討災殃之城,成功立事,在於此矣。
長淮以北,太行以東,河水罷災,土地甚沃。因其豐實,取其穀帛,減價以折納,見錢以貴糴,官府多積,兵役無虞,用兵豐財,可濟大事。
太原克復以來,於今七載,兵甲甚利,士卒甚雄,夜寢晨興,寒裘饑粟。若以促裝之賜,發軍而用之,恩賞之貲,成功而賚之,可以齊心平敵,恢拓舊境。
幽州平土而負敵,為勢必擇四人,分之方面,以剛斷勇毅者主之,選和平恭慎者一人部之。幽州之北,皆是山谷,通人馬者不過十處,領將士者亦擇十人,同行則共議兵機,分出則各司軍事,寇來則同戰以驅逐,寇歸則畫疆以扞蔽。苟塞斷山路,餘寇在燕與大軍相持,則遷延其時以度春夏,寇不能熱,有退無前。使士之剛勇才力者各為一將,多則分部扞敵攻城,兩盡其力。定其軍名,實其軍數。我寡彼多則力不勝,我實彼虛則勝有餘。力均則較其地形,地均則爭其謀略,分明勇怯,各致其用。
以茶鹽香藥之價十分減二,從新者先賣於邊城要路、軍馬屯所。以芻粟錢帛之價十分增二,納貨以出券者詣本場以交貨,得貨者緣逐路以納稅。出往來四方之饒,為兩地費用之耗,自然商得其利,則買之於人,人得其資,則勤之於穡。故必民效兼倍之力,國貯九年之積,科撥不假於度支,轉般何勞於漕挽。芻粟之給,攻具之用,委輸發運,以為後繼。
今將用二十萬之眾,役三十州之民,願陛下明降日月之信,先示雨露之澤。民知信賞則悅而忘死,士得仰給則死而力戰。如此則逆壘不足下,猾寇不足殄也。
起為左補闕,復直史館。遷修撰,預修國史,以尚書戶部員外郎知制誥,遷司封員外郎。
有傭書人翟穎者,旦嘗與之善,因為改姓名馬周,以為唐馬周復出,上書詆時政,且自薦可為大臣。又舉材任輔者十人,其辭頗壯。當時皆謂旦所為。馬周坐流海島,旦亦貶坊州團練副使。坐擅離所部謁宋白於鄜州,既被劾,特釋之。徙絳州。稍復工部員外郎、直集賢院,遷本曹郎中、知制誥、史館修撰。
素善中官王繼恩,為繼恩草制辭過美。繼恩敗,真宗聞而惡之,貶安遠軍行軍司馬,又削籍流潯州。咸平初,移通州團練副使,徙徐州,以祠部員外郎分司西京,又為保信軍節度副使。久之,以司封員外郎通判襄州。封泰山,改祠部郎中,服母喪,既除,乃言父卒時嘗詔奪哀從事,請追行服三年。已而失明,以秘書省少監致仕,居襄州。再遷秘書監,卒。
旦喜讀書,既喪明,猶令人誦經史,隱幾聽之不少輟。著《漢春秋》、《五代史略》、《將帥要略》、《演聖通論》、《唐乘》、《家傳》三百餘卷。斫大硯,方五六尺,刻而瘞之,曰「胡旦修《漢春秋》硯。」晚尤黷貨,干擾州縣,持吏短長,為時論所薄。既死,子孫貧甚,寓柩民間。皇祐末,知襄州王田為言於朝,得錢二十萬以葬。
賈同字希得,青州臨淄人。五代時,楊光遠反,同祖崇率鄉里四百餘家保愚穀山,全活者二千人。同初名罔,字公疏,篤學好古,有時名,著《山東野錄》七篇。年四十餘,同進士出身,真宗命改今名。王欽若方貴盛,聞同名,欲致之,固謝不往。居八九年,始補曆城主簿。張知白薦為大理評事,通判兗州。
天聖初,上書言:「自祥符以來,諫諍路塞,丁謂乘間造符瑞以欺先帝。今謂奸既白,宜明告天下,正符瑞之謬,罷宮觀崇奉,歸不急之衛兵,收無名之實費,使先帝免後世之議,國家無因循之失。」又言:「寇準忠規亮節,疾惡擯邪。自其貶黜,天下之人弗見其罪,宜還之內地,以明忠邪善惡之分。」時章獻太后臨朝,而同言如此,人以為難。
再遷殿中丞、知棣州,卒。劉顏、李冠、王無忌及其門人諡同曰存道先生。
劉顏字子望,彭城人。少孤,好古,學不專章句。師事高弁。舉進士第,以試秘書省校書郎知龍興縣,坐法免。久之,授徐州文學。居鄉里,教授數十百人。采漢、唐奏議為《輔弼名對》。馮元、劉筠、錢易、滕涉、蔡齊上其書,除任城主簿。歲饑,發大姓所積粟,活數千人。李迪知兗州、青州,皆辟為從事,卒。著《儒術通要》、《經濟樞言》復數十篇。石介見其書,歎曰:「恨不在弟子之列。」子庠,自有傳。
高弁字公儀,濮州雷澤人。弱冠,徒步從種放學於終南山,又學古文於柳開,與張景齊名。至道中,以文謁王禹偁,禹偁奇之。舉進士,累官侍御史。諫修玉清昭應宮,降知廣濟軍。尋以戶部判官試開封府進士,私發糊名,奪二官。稍復知單州、邢州、鹽鐵判官。河決澶州,請弛堤防,縱水所之,可省民力,且以扼契丹南向。議寢。知陝州,卒。
弁性孝友。所為文章多祖《六經》及《孟子》,喜言仁義。有《帝則》三篇,為世所傳。與李迪、賈同、陸參、朱頔、伊淳相友善。石延年、劉潛皆其門人也。
孫復,字明復,晉州平陽人。舉進士不第,退居泰山。學《春秋》,著《尊王發微》十二篇,大約本於陸淳,而增新意。
石介有名山東,自介而下皆以先生事復。年四十不娶。李迪知其賢,以其弟之子妻之。復初猶豫,石介與諸弟子請曰:「公卿不下士久矣,今丞相不以先生貧賤,欲托以子,宜因以成丞相之賢名。」復乃聽。孔道輔聞復之賢,就見之,介執杖屨立侍復左右,升降拜則扶之,其往謝亦然。介既為學官,語人曰:「孫先生非隱者也。」於是范仲淹、富弼皆言復有經術,宜在朝廷。除秘書省校書郎、國子監直講。車駕幸太學,賜緋衣銀魚,召為邇英閣祗候說書。楊安國言其講說多異先儒,罷之。
孔直溫敗,得所遺復詩,坐貶虔州監稅,徙泗州,又知長水縣,簽書應天府判官事。通判陵州,未行,翰林學士趙概等十餘人言復經為人師,不宜使佐州縣。留為直講,稍遷殿中丞,卒,賜錢十萬。
復與胡瑗不合,在太學常相避。瑗治經不如復,而教養諸生過之。復既病,韓琦言於仁宗,選書吏,給紙筆,命其門人祖無擇就復家得書十五萬言,錄藏秘閣。特官其一子。
石介,字守道,兗州奉符人。進士及第,曆鄆州、南京推官。篤學有誌尚,樂善疾惡,喜聲名,遇事奮然敢為。御史臺辟為主簿,未至,以論赦書不當求五代及諸偽國後,罷為鎮南掌書記。代父丙遠官,為嘉州軍事判官。丁父母憂,耕徂徠山下,葬五世之未葬者七十喪。以《易》教授於家,魯人號介徂徠先生。入為國子監直講,學者從之甚眾,太學繇此益盛。
介為文有氣,嘗患文章之弊,佛、老為蠹,著《怪說》、《中國論》,言去此三者,乃可以有為。又著《唐鑒》以戒奸臣、宦官、宮女,指切當時,無所諱忌。杜衍、韓琦薦,擢太子中允、直集賢院。會呂夷簡罷相,夏竦既除樞密使,復奪之,以衍代。章得象、晏殊、賈昌朝、范仲淹、富弼及琦同時執政,歐陽修、余靖、王素、蔡襄並為諫官,介喜曰:「此盛事也,歌頌吾職,其可已乎」作《慶曆聖德詩》,曰:
於惟慶曆三年三月,皇帝龍興,徐出闈闥。晨坐太極,晝開閶闔。躬覽英賢,手鉏奸枿。大聲渢々,震搖六合。如乾之動,如雷之發。昆蟲躑躅,怪妖藏滅。同明道初,天地嘉吉。
初聞皇帝,蹙然言曰:「予祖予父,付予大業,予恐失墜,實賴輔弼。汝得象、殊,重慎微密。君相予久,予嘉君伐。君仍相予,笙鏞斯協。昌朝儒者,學問該洽。與予論政,傅以經術。汝貳二相,庶績咸秩。
惟汝仲淹,汝誠予察。太后乘勢,湯沸火熱。汝時小臣,危言嶪嶪。為予司諫,正予門闑。為予京兆,堲予讒說。賊叛予夏,往予式遏。六月酷日,大冬積雪。汝寒汝暑,同予士卒。予聞辛酸,汝不告乏。予晚得弼,予心弼悅。弼每見予,無有私謁。以道輔予,弼言深切。予不堯、舜,弼自笞罰。諫官一年,疏奏滿篋。侍從周歲,忠力廑竭。契丹忘義,檮杌饕餮。敢侮大國,其辭慢悖。弼將予命,不畏不怯。卒復舊好,民得食褐。沙磧萬里,死生一節。視弼之膚,霜剝風裂。觀弼之心,煉金鍛鐵。寵名大官,以酬勞渴。弼辭不受,其志莫奪。惟仲淹、弼,一夔一契。天實賚予,予其敢忽。並來弼予,民無瘥劄。
曰衍汝來,汝予黃髮。事予二紀,毛禿齒豁。心如一兮,率履弗越。遂長樞府,兵政無蹶。予早識琦,琦有奇骨。其器魁落,豈視扂楔。其人渾樸,不施剞劂。可屬大事,敦厚如勃。琦汝副衍,知人予哲。
惟修惟靖,立朝獻々。言論磥砢,忠誠特達。祿微身賤,其志不怯。嘗詆大官,亟遭貶黜。萬里歸來,剛氣不折。屢進直言,以補予闕。素相之後,含忠履潔。昔為御史,幾叩予榻。襄雖小官,名聞予徹。亦嘗獻言,箴予之失。剛守粹愨,與修儔匹。並為諫官,正色在列。予過汝言,毋鉗汝舌。」
皇帝聖明,忠邪辨別。舉擢俊良,掃除妖魃。眾賢之進,如茅斯拔。大奸之去,如距斯脫。上倚輔弼,司予調燮。下賴諫諍,維予紀法。左右正人,無有邪孽。予望太平,日不逾浹。
皇帝嗣位,二十二年。神武不殺,其默如淵。聖人不測,其動如天。賞罰在予,不失其權。恭己南面,退奸進賢。知賢不易,非明弗得。去邪惟艱,惟斷乃克。明則不貳,斷則不惑。既明且斷,惟皇帝之德。
群臣踧踖,重屏息,交相教語:曰惟正直,毋作側僻,皇帝汝殛。諸侯危栗,墜玉失舄,交相告語:皇帝神明,四時朝覲,謹修臣職。四夷走馬,墜鐙遺策,交相告語:皇帝英武,解兵修貢,永為屬國。皇帝一舉,群臣懾焉,諸侯畏焉,四夷服焉。
臣願皇帝,壽萬千年。
詩所稱多一時名臣,其言大奸,蓋斥竦也。詩且出,孫復曰:「子禍始於此矣。」
介不畜馬,借馬而乘,出入大臣之門,頗招賓客,預政事,人多指目。不自安,求出,通判濮州,未赴,卒。
會徐狂人孔直溫謀反,搜其家,得介書。夏竦銜介甚,且欲中傷杜衍等,因言介詐死,北走契丹,請發棺以驗。詔下京東訪其存亡。衍時在兗州,以驗介事語官屬,眾不敢答,掌書記龔鼎臣願以闔族保介必死,衍探懷出奏稿示之,曰:「老夫已保介矣。君年少,見義必為,豈可量哉。」提點刑獄呂居簡亦曰:「發棺空,介果走北,孥戮非酷。不然,是國家無故剖人塚墓,何以示後世?且介死必有親族門生會葬及棺斂之人,苟召問無異,即令具軍令狀保之,亦足應詔。」於是眾數百保介已死,乃免斫棺。子弟羈管他州,久之得還。
介家故貧,妻子幾凍餒,富弼、韓琦共分奉買田以贍養之。有《徂徠集》行於世。
胡瑗,字翼之,泰州海陵人。以經術教授吳中,年四十餘。景祐初,更定雅樂,詔求知音者。范仲淹薦瑗,白衣對崇政殿。與鎮東軍節度推官阮逸同較鍾律,分造鍾磬各一虡。以一黍之廣為分,以製尺,律徑三分四厘六毫四絲,圍十分三厘九毫三絲。又以大黍累尺,小黍實龠。丁度等以為非古制,罷之,授瑗試秘書省校書郎。范仲淹經略陝西,辟丹州推官。以保寧節度推官教授湖州。瑗教人有法,科條纖悉備具,以身先之。雖盛暑,必公服坐堂上,嚴師弟子之禮。視諸生如其子弟,諸生亦信愛如其父兄,從之遊者常數百人。慶曆中,興太學,下湖州取其法,著為令。召為諸王宮教授,辭疾不行。為太子中舍,以殿中丞致仕。
皇祐中,更鑄太常鍾磬,驛召瑗、逸,與近臣、太常官議於秘閣,遂典作樂事。復以大理評事兼太常寺主簿,辭不就。歲餘,授光祿寺丞、國子監直講。樂成,遷大理寺丞,賜緋衣銀魚。瑗既居太學,其徒益眾,太學至不能容,取旁官舍處之。禮部所得士,瑗弟子十常居四五,隨材高下,喜自修飭,衣服容止,往往相類,人遇之雖不識,皆知其瑗弟子也。嘉祐初,擢太子中允、天章閣侍講,仍治太學。既而疾不能朝,以太常博士致仕,歸老於家。諸生與朝士祖餞東門外,時以為榮。既卒,詔賻其家。
劉羲叟,字仲更,澤州晉城人。歐陽修使河東,薦其學術。試大理評事,權趙州軍事判官。精算術,兼通《大衍》諸曆。及修唐史,令專修《律曆》、《天文》、《五行志》。尋為編修官,改秘書省著作佐郎。以母喪去,詔令家居編修。書成,擢崇文院檢討,未入謝,疽發背卒。
羲叟強記多識,尤長於星曆、術數。皇祐五年,日食心,時胡瑗鑄鍾弇而直,聲鬱不發。又陝西鑄大錢,羲叟曰:「此所謂害金再興,與周景王同占,上將感心腹之疾。」其後仁宗果不豫。又月入太微,曰:「後宮當有喪。」已而張貴妃薨。至和元年,日食正陽,客星出於昴,曰:「契丹宗真其死乎?」事皆驗。羲叟未病,嘗曰:「吾及秋必死。」自擇地於父塚旁,占庚穴,以語其妻,如其言葬之。著《十三代史志》、《劉氏輯曆》、《春秋災異》諸書。
林概,字端父,福州福清人。父高,太常博士,有治行。概幼警悟,舉進士,以秘書省校書郎知長興縣。歲大饑,富人閉糴以邀價,概出奉粟庭下,誘士豪輸數千石以飼饑者。
知連州。康定初,上封事曰:「古者民為兵,而今兵食民。古馬寓於民,而今不習馬。此兵與馬之大患也。請附唐府兵之法,四斂一民,部以為軍,閑耕田里,被甲皆兵。因命其家咸得畜馬,私乘休暇,官為調習。則人便干戈,馬識行列。又行陣無法,而出於臨時;將無素備,而取於倉卒;軍不予權,而監以宦侍:若是者,雖得古之材,使循今之法,亦必屢戰而屢敗。」又請備蠻,籍土民為兵,柵要衝,購徭人使守禦。徙淮安軍。
程琳嘗禁蜀人不得自為渠堰,概奏罷之。又言蜀饑,願罷川峽漕,發常平粟貸民租,募富人輕粟價,除商旅之禁,使通貨相資。官至太常博士、集賢校理,卒。著《史論》、《辨國語》。子希,自有傳。
李覯,字泰伯,建昌軍南城人。俊辯能文,舉茂才異等不中。親老,以教授自資,學者常數十百人。皇祐初,范仲淹薦為試太學助教,上《明堂定制圖序》曰:
《考工記》「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是言堂基修廣,非謂立室之數。「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是言堂上,非謂室中。東西之堂各深四筵半,南北之堂各深三筵半。「五室,凡室二筵」,是言四堂中央有方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可營五室,自南至北可營五室。十筵中央方二筵之地,既為太室,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