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 of Wei 魏書
卷19下 景穆十二王下 Volume 19c: Emperor Jingmu Twelve Princes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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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王任城王雲,年五歲,恭宗崩,號哭不絕聲。世祖聞之而呼,抱之泣曰:「汝何知而有成人之意也!」和平五年封,拜使持節、侍中、征東大將軍、和龍鎮都大將。顯祖時,拜都督中外諸軍事、中都坐大官,聽理民訟,甚收時譽。
延興中,顯祖集羣僚,欲禪位於京兆王子推。王公卿士,莫敢先言。雲進曰:「陛下方隆太平,臨覆四海,豈得上違宗廟,下棄兆民。父子相傳,其來久矣,皇魏之興,未之有革。皇儲正統,聖德夙章。陛下必欲割捐塵務,頤神清曠者,冢副之寄,宜紹寶曆,若欲捨儲,[1]輕移宸極,恐非先聖之意,駭動人情。又,天下是祖宗之天下,而陛下輒改神器,上乖七廟七靈,下長姦亂之道,此是禍福所由,願深思慎之。」太尉源賀又進曰:「陛下今欲外選諸王而禪位于皇叔者,臣恐春秋蒸嘗,昭穆有亂,脫萬世之後,必有逆饗之譏,深願思任城之言。」東陽公元丕等進曰:「皇太子雖聖德夙彰,然實沖幼。陛下富於春秋,始覽機政,普天景仰,率土傒心,欲隆獨善,不以萬物為意,其若宗廟何,其若億兆何!」顯祖曰:「儲宮正統,受終文祖,羣公相之,有何不可。」於是傳位於高祖。
後蠕蠕犯塞,雲為中軍大都督,從顯祖討之,遇於大磧。事具蠕蠕傳。後仇池氐反,以雲為征西大將軍討平之。除都督徐兗二州緣淮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雲以太妃蓋氏薨,[2]表求解任,顯南安王 城陽王 章武王 樂陵王 安定王
目录
1 南安惠王楨
1.1 中山獻武王英
1.1.1 英 子 攸
1.1.2 攸 弟 中山文莊王熙 (附子 景獻 仲獻 叔獻 叔仁 / 叔仁 子 琳)
1.1.3 熙 弟 誘 (附子 始伯)
1.1.4 誘 弟 東平文貞王略 (附子 景式)
1.1.5 略 弟 纂 (附子 子獻)
1.1.6 熙 異母弟 武邑王義興 (附子 述)
1.2 扶風王怡
1.2.1 子 魯郡王肅 (附子 道與)
1.3 東海王曄
2 城陽康王長壽
2.1 長子 多侯
2.2 次子 城陽懷王鸞
2.2.1 子 城陽文獻王徽 (附子 延)
2.2.2 徽 長兄 顯魏
2.2.3 徽 次兄 顯恭 (附子 彦昭)
2.2.4 顯恭 弟 襄城郡王旭
3 章武敬王太洛
3.1 嗣子 彬
3.1.1 長子 章武莊武王融 (附子 景哲、朗、黃頭)
3.1.2 融 弟 東安王凝 (附子 彦友)
3.1.3 凝 弟 漁陽王湛 (附子 俊)
3.1.4 凝 弟 晏
4 樂陵康王胡兒
4.1 嗣子 樂陵密王思譽
4.1.1 子 樂陵惠王景略 (附子 霸)
4.1.2 景略 弟 慶略 (附子 子政)
4.1.3 慶略 弟 洪略
4.1.4 洪略 弟 子業
5 安定靖王休
5.1 長子 安
5.2 次子 燮
5.2.1 子 超 (附子 孝景)
5.3 燮 弟 願平
5.3.1 子 緒 (附子 南郡王長春)
5.4 願平 弟 永平
5.5 永平 弟 珍平
5.5.1 子 叔遵
5.6 珍平 弟 貴平
6 評論
6.1 校勘記
南安惠王楨
南安王楨,皇興二年封,加征南大將軍、中都大官,尋遷內都大官。高祖即位,除涼州鎮都大將。尋以綏撫有能,加都督西戎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涼州刺史。徵為內都大官,出為使持節、侍中、本將軍、開府、長安鎮都大將、雍州刺史。楨性忠謹,事母以孝聞,賜帛千匹以褒之。
徵赴講武,高祖引見於皇信堂,戒之曰:「翁孝行著於私庭,令問彰於邦國,每欽忠懿,思一言展,故因講武,遠徵赴闕。仰戀仁慈,情在未已。但長安鎮年飢民儉,理須綏撫,不容久留,翁今還州,其勤隱恤,無令境內有飢餒之民。翁既國之懿親,終無貧賤之慮。所宜慎者,略有三事:一者,恃親驕矜,違禮僭度;二者,傲慢貪奢,不恤政事;三者,飲酒遊逸,不擇交友。三者不去,患禍將生,但能慎此,足以全身遠害,光國榮家,終始之德成矣。」而楨不能遵奉,後乃聚斂肆情。文明太后、高祖並臨皇信堂,引見王公,太后令曰:「汝陰王天賜、南安王楨不順法度,黷貨聚斂,依犯論坐,將至不測。卿等為當存親以毀令,為欲滅親以明法?」羣臣咸以二王託體先皇,宜蒙矜恕。太后不答。高祖乃詔曰:「南安王楨以懿戚之貴,作鎮關右,不能潔己奉公,助宣皇度,方肆貪欲,殖貨私庭,放縱姦囚,壅絕訴訟,貨遺諸使,邀求虛稱,二三之狀,皆犯刑書。昔魏武翦髮以齊眾,叔向戮弟以明法,克己忍親,以率天下。夫豈不懷,有為而然耳。今者所犯,事重疇日,循古推刑,實在難恕。皇太后天慈寬篤,恩矜國屬,每一尋惟高宗孔懷之近,發言哽塞,悲慟于懷;且以南安王孝養之名,聞於內外;特一原恕,削除封爵,以庶人歸第,禁錮終身。」
後高祖南伐,楨從至洛,及議遷都,首從大計,高祖甚悅。楨母劉太妃薨,高祖親幸臨慰。及葬,贈布帛綵五百段。又以楨議定遷都,復封南安王,食邑一千戶。出為鎮北大將軍、相州刺史。高祖餞楨於華林都亭。詔曰:「從祖南安,既之蕃任,將曠違千里,豫懷惘戀。然今者之集,雖曰分歧,實為曲宴,並可賦詩申意。射者可以觀德,不能賦詩者,可聽射也。當使武士彎弓,文人下筆。」高祖送楨於階下,流涕而別。
太和二十年五月至鄴,入治日,暴風大雨,凍死者十數人。楨又以旱祈雨于羣神。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楨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諡曰惠,贈帛一千匹,及葬,又賜帛千匹,遣黃門郎監護喪事。及恒州刺史穆泰謀反,楨知而不告,雖薨,猶追奪爵封,國除。有五子。
中山獻武王英
子英,字虎兒。性識聰敏,博聞強記,便弓馬,解吹笛,微曉醫術。高祖時,為平北將軍、武川鎮都大將、假魏公。未幾,遷都督梁益寧三州諸軍事、安南將軍、領護西戎校尉、仇池鎮都大將、梁州刺史。
高祖南伐,為梁漢別道都將。後大駕臨鍾離,詔英率眾備寇境上。英以大駕親動,勢傾東南,漢中有可乘之會,表求進討,高祖許之。師次沮水,蕭鸞將蕭懿遣將尹紹祖、梁季羣等領眾二萬,徼山立柵,分為數處,居高視下,隔水為營。英乃謀曰:「彼帥賤民慢,莫能相服,眾而無上,罔知適從。若選精卒,并攻一營,彼不相救,我克必矣。若克一軍,四營自拔。」於是簡兵三面騰上,果不相救。既破一處,四營俱潰,生擒梁季羣,斬三千餘級,俘七百人。鸞白馬戍將其夜逃潰。乘勝長驅,將逼南鄭,漢川之民,以為神也,相率歸附。
梁州民李天幹等詣英降,待以國士之禮。天幹等家在南鄭之西,請師迎接,英遣迎之。蕭懿聞而遣將姜脩率眾追襲,逮夜交戰,頗有殺傷。脩後屢敗,復更請軍。懿遣眾赴之,迎者告急。英率騎一千,倍道赴救。未至,賊已退還。英恐其入城,別遣統軍元拔以隨其後,英徼其前,合擊之,盡俘其眾。懿續遣軍,英不虞賊至,且眾力已疲,軍少人懼,咸欲奔走。英乃緩騎徐行,神色自若,登高望賊,東西指麾,狀似處分,然後整列而前。賊謂有伏兵。俄然賊退,乘勢追殄,遂圍南鄭。禁止三軍,一無所犯,遠近皆供租運。
先是,英未至也,蕭懿遣軍主范潔領三千餘人伐獠。潔聞大軍圍城,欲還救援。英遣統軍李平敵、李鐵騎等收合巴西、晉壽土人,以斷其路。潔以死決戰,遂敗平敵之軍。英候其稍近,以奇兵掩之,盡皆擒獲。攻圍九十餘日,戰無不克。被敕班師。英於是先遣老弱,身勒精卒留後,遣使與懿告別。懿以為詐也,英還一日,猶閉門不開。二日之後,懿乃遣將追英。英親自殿後,與士卒下馬交戰,賊眾莫敢逼之。四日四夜,然後賊退,全軍而還。會山氐並反,斷英歸路。英勒眾奮擊,且戰且行,為流矢所中,軍人莫有知者。以功遷安南大將軍,賜爵廣武伯。在仇池六載,甚有威惠之稱。父憂,解任。
高祖討漢陽,起英為左衞將軍,加前將軍,尋遷大宗正,又轉尚書,仍本將軍,鎮荊州。蕭寶卷將陳顯達等寇荊州,英連戰失利。車駕至南陽,免英官爵。世宗即位,行徐州,還復尚書、廣武伯。蕭寶卷遣將軍陳伯之寇淮南,司徒、彭城王勰鎮壽春,以英為鎮南將軍,率眾討之。英未至,賊已引退。勰還,詔英行揚州。
後英還京師,上表曰:「臣聞取亂悔亡,有國之常道;陳師鞠旅,因機而致發。竊以區區寶卷,罔顧天常,憑恃山河,敢抗中國。今妖逆數亡,驕縱日甚,威侮五行,怠棄三正,淫刑以逞,虐害無辜。其雍州刺史蕭衍東伐秣陵,掃土興兵,順流而下,唯有孤城,更無重衞。此則皇天授我之日,曠載一逢之秋,事易走丸,理同拾芥,此而不乘,將欲何待。臣乞躬率步騎三萬,直指沔陰,據襄陽之城,斷黑水之路。昏虐君臣,自相魚肉。我居上流,威震遐邇,長驅南出,進拔江陵。其路既近,不盈五百,則三楚之地,一朝可收,岷蜀之道,自成斷絕。又命揚徐二州,聲言俱舉,緣江焚毀,靡使所遺。建業窮蹙,魚遊釜內。士治之師再興,孫皓之縛重至,齊文軌而大同,混天地而為一。伏惟陛下暫闢旒纊,少垂聽覽,獨決聖心,無取疑議,此期脫爽,并吞未日。」事寢不報。英又奏曰:「臣聞乘虛討弱,事在速舉,因危攻昧,徼捷可期。今寶卷亂常,骨肉相賊,蕃戍鼎立,莫知所歸。義陽孤絕,密邇天境,外靡糧援之期,內無兵儲之固。此乃臨焚之鳥,不可去薪;授首之寇,何容緩斧。若此行有果,則江右之地,斯為經略之基;如脫否也,非直後舉難圖,亦或居安生疾。[1]今豫州刺史司馬悅已戒嚴垂邁,而東豫州刺史田益宗方擬守三關,請遣軍司為之節度。」世宗遣直寢羊靈引為軍司。以軍功拜吏部尚書,以前後軍功進爵常山侯。
英奏:「謹案學令:諸州郡學生,三年一校所通經數,因正使列之,然後遣使就郡練考。臣伏惟聖明,崇道顯成均之風,蘊義光膠序之美,是以太學之館久置於下國,四門之教方構於京瀍。計習訓淹年,聽受累紀,然儁造之流應問於魏闕,不革之輩宜返於齊民,使就郡練考,覈其最殿。頃以皇都遷構,江揚未一,故鄉校之訓,弗遑正試。致使薰蕕之質,均誨學庭;蘭蕭之體,等教文肆。今外宰京官,銓考向訖,求遣四門博士明通五經者,道別校練,依令黜陟。」詔曰:「學業墮廢,為日已久,非一使能勸,比當別敕。」
尋詔英使持節、假鎮南將軍、都督征義陽諸軍事,率眾南討。蕭衍司州刺史蔡道恭聞英將至,遣其驍騎將軍楊由率城外居民三千餘家,於城西南十里賢首山即嶺為三柵,作表裏之勢。英勒諸軍圍賢首壘,焚其柵門。楊由乃驅水牛,從營而出,繼之以兵。軍人避牛,師遂退下。尋分兵圍守。其夜,柵民任馬駒斬由以降。三軍館穀,降民安堵。蕭衍遣其平西將軍曹景宗、後將軍王僧炳等率步騎三萬來救義陽。僧炳統眾二萬據鑿峴,景宗率一萬繼後。英遣冠軍將軍元逞、揚烈將軍曹文敬進據樊城以抗之。英部勒將士,掎角討之,大破僧炳軍,俘斬四千餘人。英又於士雅山結壘,與景宗相抗,分遣諸統,伏於四山,示之以弱。衍將馬仙琕率眾萬餘,來掩英營。英命諸軍偽北誘之,既至平地,統軍傅永等三軍擊之,賊便奔退。進擊潰之,斬首二千三百級,斬賊羽林監軍鄧終年。仙琕又率一萬餘人,重來決戰。英勒諸將,隨便分擊,又破之,復斬賊將陳秀之。統軍王買奴別破東嶺之陣,斬首五百。道恭憂死,驍騎將軍、行州事蔡靈恩復憑窮城,短兵日接。景宗、仙琕知城將拔,盡銳決戰,一日三交,皆大敗而返。靈恩勢窘,遂降。三關戍聞之,亦棄城而走。詔曰:「知賊城已下,復克三關,展威闢境,聲略宣振,公私稱泰,良以欣然。將軍淵規內斷,忠謨外舉,受律揚旌,克申廟算,雖方叔之制蠻荊,邵虎之掃淮浦,匹茲蔑如也。新州初附,宜廣經略,想善加檢督,必令周固,有所委付,然後凱旋耳。」初,高祖之平漢陽,英有戰功,許復其封,反為顯達所敗,遂寢。是役也,世宗大悅,乃復之,改封中山王,食邑一千戶,遣大使、鴻臚少卿睦延吉持節就拜。英送蔡靈恩及衍尚書郎蔡僧勰、前軍將軍、義陽太守馮道要,游擊將軍鮑懷慎,天門太守王承伯,平北府司馬宗象,平北府諮議參軍伏粲,給事中、寧朔將軍蔡道基,中兵參軍龐脩等數十人。詔曰:「會平江南,此等便可放歸也。」英既還,世宗引見,深嘉勞之,後增封一千戶。
蕭衍遣將軍寇肥梁,詔英使持節,加散騎常侍、征南將軍、都督揚徐二道諸軍事,率眾十萬討之,所在皆以便宜從事。詔英曰:「賊勢滋甚,圍逼肥梁,邊將後規,以至於此。故有斯舉,必期勝捷,而出軍淹滯,肥梁已陷。聞之惋懣,實乖本圖。今眾軍雲集,十有五萬,進取之方,其算安在?克殄之期,復當遠近?竟以幾日可至賊?所必勝之規,何者為先?故遣步兵校尉、領中書舍人王雲指取機要。」英表陳事機。乃擊破陰陵,斬衍將二十五人及虜首五千餘級。又頻破賊軍於梁城,斬其支將四十二人,殺獲及溺死者將五萬。衍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尚書右僕射柳惔等大將五人沿淮南走,[2]凡收米三十萬石。詔勞英曰:「知大摧鯨寇,威振南海,江浦無塵,三楚卷壒,聲被荒隅,同軌斯始,公私慶慰,良副朕懷。便當乘威藉響,長驅吳會,翦拉遺燼,截彼東南也。」
英追至于馬頭,衍馬頭戍主委城遁走,遂圍鍾離。詔曰:「師行已久,士馬疲瘠,賊城險固,卒難攻屠。冬春之交,稍非勝便,十萬之眾,日費無貲。方圖後舉,不待今事。且可密裝徐嚴,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開示威略。左右蠻楚,素應逃亡,或竄山湖,或難制掠。若凶渠黠黨,有須翦除者,便可撲掃,以清疆界。如其強狡憑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煩肆兵。凱旋遲近,不復委曲。」英表曰:「臣奉辭伐罪,志殄逋寇,想敵量攻,期至二月將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以來,霖雨連併,可謂天違人願。然王者行師,舉動不易,不可以少致睽淹,便生異議。臣亦諦思。若入三月已後,天晴地燥,憑陵是常。如其連雨仍接,不得進攻者,臣已更高邵陽之橋,防其汎突。意外洪長,慮其破橋,臣亦部分造船,復於鍾離城隨水狹處,營造浮橋,至三月中旬,橋必克成。晴則攻騰,雨則圍守,水陸二圖,以得為限。實願朝廷特開遠略,少復賜寬,假以日月,無使為山之功,中途而廢。」詔曰:「大軍野次,已成勞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見。比頻得啟,制勝不過暮春,及省後表,復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濘,無宜久淹。勢雖必取,乃將軍之深計;兵久力殆,亦朝廷之所憂。故遣主書曹道往觀軍勢,使還,一一具聞。」[3]及道還,英猶表云「可克」。
四月,水盛破橋,英及諸將狼狽奔走,士眾沒者十有五六。英至揚州,遣使送節及衣冠、貂蟬、章綬。詔以付典。有司奏英經算失圖,案劾處死,詔恕死為民。
後京兆王愉反,英復王封,邑一千戶,除使持節,假征東將軍、都督冀州諸軍事。英未發而冀州已平。時郢州治中督榮祖潛引蕭衍軍,以義陽應之,三關之戍,並據城降衍。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懸瓠城民白早生等殺豫州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衍將齊苟仁率眾守懸瓠。悅子尚華陽公主,并為所劫。詔英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假征南將軍,出自汝南。世宗引英謂之曰:「婁悅綏御失和,銓衡闇於簡授,故使郢民引寇,關戍外奔,義陽孤窘,有倒懸之切。王國之邵虎,威名宿震,故屈王親總元戎,掃清氛穢。昔衞霍以匈奴之故,居無寧歲,今南疆不靖,王不得以屢勞為辭也。」英對曰:「臣才非韓白,識闇孫吳,徒以宗室之長,頻荷推轂之寄。規略淺短,失律喪師,宜章子反之戮,以謝天下。陛下慈深念屨,愛等鍾牛,使臣得同荀伯,再生明世,誓追孟氏,以報復為期。關郢微寇,何足平殄,滅賊方略,已在臣目中,願陛下勿勞聖慮也。」世宗曰:「截彼東南,再清隨楚,所望於將軍。鍾離一眚,豈足以損大德。今王董彼三軍,朕無憂矣。」
世宗以邢巒頻破早生,詔英南赴義陽。英以眾少,累表請軍,世宗弗許。而英輒與邢巒分兵共攻懸瓠,克之,乃引軍而進。初苟仁之